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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似,她那句问话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他甚至都不用语言明确回复,一个眼神便让她知晓,她的问题是有多荒唐。 半分钟后,周驰的问话印证了陆烟的想法。 “我记得你在英国学的是新闻专业。” “所以?” “客观公正讲,今天任何一个女人这样我都会多看两眼。” “哦?我还以为您会有所不同。” 周驰神色复杂地瞥了瞥陆烟,客观评价:“Rose,你太低估一个男人的好色程度了。” “所以出轨也成理所当然的事了?”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周驰眯了眯眼,没再回复这不该他回答的问题。 陆烟说完,瞥了眼丢在地上的资料袋。 触及的那一刻,那张冷白的面皮骤然冷下来。 一时间,眼里装满了讽刺。 周驰跟着扫了扫地上的资料袋。 黄皮纸装的资料袋,满满鼓鼓的一叠。 应该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东西。 周驰不禁回想起,前不久邢琛在他耳边说的那几句废话,对此大概有了一个猜测。 对面的人似乎是蹲久了。 腿麻。 到后来干脆坐在了地上,细白的手指拿起烟盒又抖了一根烟出来。 周驰就这么看着陆烟点了第二根烟,看着她后背抵在墙上、仰着脖子、神情呆滞地抽着烟。 抽了两口,女人突然被烟雾呛到,下一秒弓,着腰不停咳嗽。 咳到脸红。 渐渐的,声音越咳越小。 等彻底归于平静,陆烟才重新坐直身子、仰着脑袋喘了两口气。 见周驰还在门口,陆烟歪头,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看在你欠我一个人情的份上,可以请我进去喝杯酒?” 周驰阖了阖眼皮,薄唇轻启:“过来。” 陆烟恍惚半秒,单手撑在墙上缓缓爬了起来。 在周驰的注视下,陆烟面不改色地捡起地上的包包,烟盒、打火机,还有被她揉得发皱的资料袋。 捡完,陆烟不禁扯了扯嘴角。 还真是。 挺狼狈不堪的。 怎么每次都是在他面前这副样子? — 出于报复,陆烟直接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 周驰拿拖鞋的手一滞。 陆烟见状心底的那股闷气散了不少。 明明得了便宜,还不忘得寸进尺:“我都进来了应该不用换鞋了吧?” “你应该早点提醒我的。” 周驰闻言,面无波澜地掀了掀眼皮,似乎懒得跟她计较,只淡淡说了句:“我这儿只有威士忌。” “我就喜欢威士忌。” 说话的功夫,陆烟已经将周驰的家打量了一个遍。 整体风格性冷淡,黑白灰三色为主,极简风格。 地面一层不染,干净得反光。 跟他本人一样。 无趣且索然无味。 陆烟不禁怀疑,这男人到了床上是不是还是这般冷静克制。 还没得出结论,一道阴影便罩了下来。 陆烟下意识抬头,正好撞进周驰晦涩幽深的眼眸。 鼻梁上的细金边眼镜将他眼底的情绪,掩盖了一大半。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陆烟可以轻而易举看清周驰的脸。 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还有那股让人痴迷的禁欲感。 可她依旧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即便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曾无数次观察过他,曾在梦里一遍又一遍叫过他的名字,曾在他不知道的日子里疯狂想他。 陆烟晃神的间隙,茶几上多了一瓶开了的威士忌和一个玻璃杯。 看到酒,陆烟唇角溢出一声哼笑,弯腰捞起酒瓶倒了半杯、仰头一口灌了下来。 中途没半点停息。 跟灌水似的。 周驰见状皱了皱眉,提醒:“只喝一杯。” 陆烟举了下酒杯表示知道。 倒是听话。 没有再倒第二杯。 喝完默默将酒杯搁回桌,周驰正在看手表。 手表还是照片上的那块百达翡丽,近看下来,那表倒是挺低调。 陆烟眼力见十足地问了句:“你要出门?” “有个饭局。” “那行,我就不打扰了。” 陆烟说完站起身,拿起沙发上的小黑包和资料袋准备离开。 刚走两步便被身后的人叫住。 “陆记者。” 陆烟脊背一僵,陆记者这三个字她听过不少人叫,可周驰是第一次。 明明挺正经的三个字,可从他嘴里吐出来硬是让她听出几分缠绵的味道。 缓了两秒,陆烟挺直腰杆,背对着周驰问了句:“怎么了?” “我这人更倾向于开门见山,你不用这么费心试探。” 陆烟呼吸猛地紧了一下,脸上掠过短暂的紧张。 头顶仿若被淋了一盆冷水,冷得她动弹不得。 陆烟垂了垂眼皮,掩饰住情绪,故作镇定地回了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周驰似乎猜到了陆烟会这么回,没什么情绪地扶了扶眼镜,声调平缓道:“上个月的销量并不乐观,ME高层应该发了不少火。” “你向来有分寸,今天这事不像你的风格。” 陆烟脸上浮出一抹玩味,抱着胳膊问,“不像我的风格?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 “至少不像今晚这样,朝一个不太熟的人露情绪。” 陆烟闻言愣了愣,抬头对上周驰冷静自持的眼。 她恍然意识到,这样的人她斗不过。 即便她今日动了点小心思,但想抽烟发泄是真的,想进来喝酒也是真的,想看看他什么反应也是真的。 可这人却能理智抽出身,甚至冷静分离出她所有情绪,判断出她那发泄出来的情绪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更可怕的是。 她对此,查无可查。 她甚至不知道,她哪儿露了馅,什么时候露的。 或者,她在他面前,从未伪装成功过。 陆烟想到这,不禁多了几分警惕,掐了一把手心,强行打起精神,迫使自己恢复理智。 “我确实有个采访想……” “抱歉,我不接受采访。尤其是ME的。” 陆烟没说完的话,被周驰彻底堵死。 谈话再次陷入僵局,陆烟张了张嘴像要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索性,一通电话及时打破尴尬。 “老板,人都到齐了,您什么时候……” “稳半小时。” 陆烟见状,没再待下去。 — 等电梯的间隙,周驰已经接完电话。 空荡荡的电梯里两人隔得不算远,可无形中夹杂着一丝疏离。 直到电梯门打开,陆烟才抬眸扫向对面的周驰,周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