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造谣诽谤侵犯他人名誉可是犯法的。”

    两人正僵持着,忽然传来一个女声。

    陈静拿着手机从廊角出来,说:“程月,你刚才说的话,我都用手机录下来了,我代表明川的工作室,保留向你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没错,这个男配名叫程月。

    明川注意到这个人,还是因为对方和他竞争这个剧的男主。导演说,明川更有那种骄矜的民国少爷气质,程月在这方面稍显逊色,反而更符合男主身边一个伴读的形象。

    那个男配前期有些瑟缩、少言寡语,一直兢兢业业扮演一个奴仆的身份,像个没有思想的空壳。但后期却突然爆发,为此失去生命。

    是个非常出彩的配角,而且戏份也很多。

    所以程月接了这部戏。

    当然,这都不至于让明川印象有多深,因为试戏主角的演员很多,导演在线抛出其他角色橄榄枝的也很多。

    真正让明川记住他的,是试戏之后的某一天,陈静告诉他伴读的角色定了,就是之前一同试戏的程月。同一天的晚上,程月发了一条微博:

    [总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但还好,得不到西瓜的小孩,捡到了上帝送来的小芝麻。今天很开心,还是很喜欢这个世界。]

    评论里的粉丝哭成一片。

    - 已经很努力了宝宝,不要这样!

    - 是之前试戏失败了吗……有听说去试了某个大导演的戏。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月宝……

    - 我哭死,谁来看看我们家小孩啊,他真的好优秀的QAQ他值得最好的!

    再后来,就听说他被圈子里一位有名的资方包了。

    接了一部网剧,连戏都没试就直接定了男主。卡着时间进组,拍了一个月就上映。剧本一般,选角也不太行,他这个男主更是撑不起来,扑到在互联网上几乎没有水花。

    而现在,这个“很努力”却不被上天眷顾,但其实演戏没有什么天赋、长相中等偏上,最后被潜规则的男生,竟然一脸嘲讽地说别人,有什么可清高。

    明川原本心里就乱糟糟的,被他影响到,陈静却不会。

    她摆弄着手机,把录音的屏幕直接晾给他看:“别以为自己找了个金主,就全世界都和你一样。有人比你光鲜,是因为他背后比你吃的苦多一千一万倍。你愿意做什么样的人,没人愿意管,但我们家明川干干净净,想要的东西都是自己挣出来的,再拿自己那双脏狗眼看他,别怪我不客气。王肆可是个入赘的妻管严,地位都是老婆给的,到时候看他是保你还是保他自己。”

    程月有一瞬间被吓住,但余光瞥见脸色发白的明川,气势立刻又起来。

    他不屑地冷哼:“你说我没证据乱造谣,你难道没在造我的谣?还是先管管自己吧。谁家情侣半个月不见一回面,过生日都不来啊。就算是金主,过个生日都得有点表示。别是让人给踢了吧。”

    站在他对面的男生嘴唇咬的紧紧的。

    垂在身侧的手都握成了拳。

    “陈静。”

    愤怒中的男生,声音出奇地冷静:“录音发网上,同步出律师函。有本事他就拿出来我过往资源和郁瑶有关的证据。”

    陈静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刚,一时间愣在远处,忘了反应。

    程月也被他吓住,气势瞬间消下去一半。

    抖着唇恐吓:“明川,这种丑事你就不怕被人议论吗?媒体最会断章取义,你就不怕时态掌控不住,自损八百吗。”

    但男生却已经毫不在意地转身,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无所谓,粉丝会信我。”

    陈静愣怔了一下,连忙追过去。

    明川这个小孩在她眼里一直都是很乖的,虽然脾气和脸都有一点臭,人也有一点倔,但大部分时候都会听话,哪怕是不高兴犯脾气了,也基本都是沉默着赌气,等着陈静把事情处理完毕,从来没对谁这么刚过。

    “明川?”

    好不容易把人追上,她急急把人拉住。

    下一刻,两人之间响起嗡嗡的手机振动声。

    是明川的手机。

    来电显示,正是造成刚才那一通争吵的始作俑者。

    郁瑶的电话。

    青年只看了一眼就按了挂断。

    再响,又挂了。

    青年的脸色rou眼可见的更不好了。

    陈静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那可是华安集团的老总,集团实力在国家能排上前三的,他竟然连挂对方两次电话。圈子里分分合合的金主和小情人们,陈静看了这么多年,被金主哄着宠的也有不少,但再怎么宠,也都是金主们玩乐的手段罢了,今天能把你捧上天,明天腻了就让你下地狱。

    何况,明川和郁瑶已经半个多月没见了……

    哪经得起这样的作?

    但不等她再做反应,她的手机也响了。郁瑶助理的号码,这个时候拨过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迟疑地看了明川一眼,见对方并没有阻止的意思,连忙接了。

    “喂……”

    “陈静是我,郁瑶。”

    听筒里传来女人的声音,沉静而好听。果然是她。

    “嗯,郁总。”

    “明川呢,在做什么?挂了我两次电话。该不会在我生我气吧?”

    精明的人,都不用在现场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陈静心里默默地擦汗。

    也是,明川工作忙的时候手机都是她来保管,看见郁瑶的电话不可能不接。明川自己拿着手机的时候更是从来没拒接过郁瑶的电话。

    陈静听过明川对女人的称呼:主人。

    哪个那什么……会随意拒绝主人的电话?

    想到这些,陈静赶忙收拾好思绪,赔笑:“没有……没生您的气。”

    “哦,确定不是他生日我没来,生气了?”

    陈静:……

    她不敢确定。

    眼睛瞟着已经坐在桌边吃饭的青年,斟酌着字句回答:“没有郁总,刚才遇见个没分寸的,说了些不好的话,他心情不大好……在和我闹脾气,您不用担心。”

    ……

    -

    明川往沙拉里翻来翻去,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什么想吃的。

    皱着眉头叉里面的番茄吃。

    旁边的陈静还在聊电话 ……

    “造谣……很难听。他和您在一起,这些谣言也难免,您知道的。”

    “还没处理,他很生气……想发律师函。刚才我录下来了,他想都放到网上……”

    “我也觉得不太好……他应该是气头上。嗯,好。”

    再然后,面前突然多了个手机。

    陈静迟疑地问他:“郁总想和你通电话……”

    明川犹豫了一下,把电话接了过来。

    “喂。”

    他闷闷地发出一个音节,之后就没了话说。

    “还在气呢,连人都不知道叫了。又不是我造你的谣,怎么连我的气一块撒,嗯?搞连坐啊?”

    电话里的女人,声音很温柔,带着淡淡的调侃。

    哪怕被他挂了两次电话,又莫名地发脾气,也没有对他有任何不耐烦。

    明川不知怎么的,忽然别扭起来。

    回她:“没有连坐……”

    “哦,那就是在生我的气了。我惹到你了?”

    男生红了耳朵,声音闷闷地反驳:“没有……”

    “那中午出门怎么没戴我送的耳环,嫌我送的耳环丑了,配不上你啊?”

    “没有……今天这套,更配今天的妆……”

    “说谎。”

    男生捏着叉子,好久都没有接话。

    “明川。”

    她叫。

    男生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嗯”。

    “是不是今天很想我?”

    一句话,就让男生的耳朵红了起来。

    白净的手指蜷曲着,捏紧了手里的叉子,别扭:“没有。”

    但声音已经软到要滴出水来。

    听筒里传来一声气音的笑,女人逗他:“不想啊,那不去看你了,我今天很忙。你自己好好拍戏,注意休息知道吗?”

    “我今天要熬大夜拍戏,不休息……”

    “哦。”

    对话到这里就没有了然后。

    郁瑶一个简单的“哦”字,让明川这一记“小作精拳”给打在了棉花上。

    青年瞬间被拿捏住,噎了一会儿,别别扭扭:“你今天是不是不忙……”

    电话那头传来翻文件的声音,纵容地:“嗯,等下就下班了,准备和meimei出去吃个饭,喝点小酒。”

    男生的眉间立刻不悦地蹙起来。

    下一刻,抛出一句:“那你去吃饭喝酒吧。”

    也不等女人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坐在办公桌前的女人,听见电话里的盲音一顿。低头看看已经挂断的通话,“噗嗤”一声笑出来。

    对面的人听见声音抬头:“怎么了?”

    看见她手里被挂掉的电话又幸灾乐祸地翘起唇角:“让你乱逗人,把人给惹毛了吧?活该。”

    “晚上过去哄哄就好了。”

    “你就是看人家性子软,就为所欲为。可别到时候翻车,让人一脚踢了。”

    郁瑶不可置否,漫不经心地点开陈静发过来的录音文件。

    青年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再说一遍。”

    然后,郁瑶和郁茵两人就都听见了程月的那句“卖屁股上位”。当即,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

    尤其是郁瑶。

    原本就在商界杀伐果断、自带气场的人,这会整个人都阴沉下来。

    “哪个啊,这么不长眼?难怪他跟你生气呢。我以为就生意场上这么暗箭难防的,没想到他们娱乐圈也不遑多让啊,宫斗呢这是?”

    很快,剩下的录音就回答了郁茵的话。

    一个叫“程月”的小明星,背后还有个叫“王肆”的金主。

    “王肆,不就是前两天在合作交流会上硬给你助理塞名片的那个吗?”

    郁瑶“嗯”了一声,直接把这段录音转发到了助理的消息界面,附带一条语音:“剪一下,发给王肆。”

    消息“咻”的一声出去,助理立刻回话:好的郁总,马上做。

    对面的郁茵看得新奇,两只手托在下巴上,看她:“这是要帮他扫清一下障碍?你该不会是对人认真了吧?”

    郁茵对恋爱、性爱都不感兴趣,也不是那个圈子的人。

    但jiejie什么样,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比如:郁瑶从入圈之后,手底下就有不只一个小奴隶,经常在郊外的一座别墅里玩调教。

    又比如:郁瑶和这些游戏搭子们,除了周末和周中偶尔的调教,私底下基本不会有联系。但凡想利用郁瑶身份干点什么事的,她都看着交情只帮一次,帮过之后就解除关系。

    这些人在郁瑶身边来来回回,郁茵从来没有正经认识过其中任何一个。

    直到……这个叫“明川”的明星,突然闯入她的视野。

    郁瑶和他官宣了。

    不只是官宣,还不只一次现身对方的工作场合,今天更是主动为对方出头。

    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

    所以,郁茵饶有兴味:“你这次可有一点大不同。”

    但女人把弄着手机,依旧漫不经心,说:“顺其自然。”

    郁茵:“哦,那就是没那么认真,也说不上多喜欢呗?”

    对此,郁瑶没有反驳,也没有接话。

    径自从办公椅上起身:“走吧,去吃饭。等下过去探班。”

    ……

    -

    明川晚饭没有胃口,就没吃多少,几个番茄、几片三文鱼,还有几口菜叶。

    夜戏是从8点开始的,拍到十点的时候,肚子就饿了。

    不只是晚上,他早上、中午都没怎么吃。这一天下来,整个人都有一点低血糖。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十一点,已经开始头昏眼花,身上也开始出冷汗。

    陈静见状,连忙给他递来一颗巧克力糖,很担心:“是不是今天饭吃的太少了?还好安排了宵夜,等下就能吃了。不然这大半夜的,叫外卖也要一个多小时才能送到。”

    “现在就有夜宵?”

    青年疑惑。

    一般他们熬大夜,都是雷打不动的夜里十二点吃夜宵,然后撑到日出结束。

    没想到今天竟然提前到十一点。

    就像是印证这个问话似的,下一刻剧组工作人员已经提着好几个超大的保温箱过来了。

    是影视城5公里之外一家有名的私房菜。

    收费很贵,但日日爆满。因为私密性强,各类菜系做的也都是极好,很多人慕名前来。餐厅要提前至少半个月预约才能吃上。

    节假日的预约,更是排到两三个月开外。

    没想到,剧组的夜宵竟然是这家餐厅?明川看着工作人员提着其中一个超大的保温箱过来,然后一样样把菜色端出来,瞬间站起身。

    蟹黄豆腐、粉蒸芋头、白灼虾,还有清淡的青豆百合山药。

    有蛋白质、碳水、蔬菜,既能饱腹,吃了也不会有负担。

    而且,都是明川喜欢的。

    只一瞬间明川就知道了:郁瑶来了。

    而就在他起身的一刻,安静的影视城里忽然传出嗡嗡的机械转动声。

    不知是谁一声惊呼,空中突然冲出数百架无人机。

    在空中不断地变换着队形和形状:

    [明眸皓齿美人坯]

    [川式天籁震山河]

    [阿川] [二十一岁生辰快乐]

    “好厉害的应援!这是应援吧?是应援吧?还是第一回见!”

    “肯定是啊,不愧是顶流,这阵仗!午饭就是粉丝请的,晚上还有这么多无人机应援。”

    “还是第一回在影视城看见无人机,这能行?影视城一般不让搞这种东西吧。”

    ……

    大家议论纷纷。

    说他人气就是足,谈恋爱还有这么大影响力。

    说他不愧是顶流,粉丝真有钱,难怪能拿下那么多国际大牌的代言。

    但身处此时正中央的青年,却仰头静静地望着。他知道,不是粉丝做的……

    粉丝不会再应援的时候叫他“阿川”,粉丝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能力,在众多剧组盘踞的影视城上空放无人机。粉丝不会搞这么大的阵仗,就只是为了在这么偏僻的城郊里,让他本人能看一眼这么盛大的应援。

    只有郁瑶。

    只有郁瑶,会费那么大的波折,只为给他一个人看。

    明川的眼睛忽然有一点热。

    “她在哪……?”

    他回头看向陈静。

    对方抿唇笑笑,指指不远处从暗影里走出来的人。

    女人穿着红色的高跟鞋,一袭黑色修身裙,百褶的裙摆侧开,每走一步都露出细长、惊艳的腿。

    身后,是一个巨大的蛋糕推车。

    她站的位置那么近,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可是又那么远……远到,他盯着她看了好久、好久,她才站到了他的面前来。

    “来晚了,对不起。”

    她说:“原本是想昨天过来,和剧组请今天的假带你出去过生日的,但有很多喜欢你的粉丝,今天要过来,我就把时间挪到了今晚。又想着给你个惊喜,就什么也没说。没想到,反而让别人钻了空子,挑拨离间。”

    她一边说着,转头往四周扫了一圈。

    略过一个明显心虚的人,目光顿时变得格外凌厉。

    只看了一眼,程月就脸色发白,腿上也开始发颤。

    郁瑶缓缓收回视线,看向面前妆容精致,但依旧遮不住苍白面色的男孩子,温柔地拂拂他鬓角的头发:“不愉快的事明天再处理,先吃饭。听陈静说你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刚才还低血糖了?”

    青年就心虚地低垂了眼睫:“一直吃减脂餐,吃半个多月了……我不爱吃。今天生日,也没有好吃的菜……你也不发消息给我。”

    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不易察觉的鼻音。

    撒娇一样,抓的人心痒。

    郁瑶把人牵到休息位上坐好,打开餐盒,在男生期待的目光里,给他夹了几筷菜:“我不给你发消息,你就不知道发消息给我吗?你哪次发了消息我没回过?”

    两人还维持着平时在家时的主仆相处方式。

    郁瑶配了菜给他,明确他可以吃了,明川才会动筷。

    所以这会儿也是一样。

    周围一群人,手上也端着米饭,一边往碗里夹菜,一边狼吞虎咽,眼睛时不时就往他们这边瞄。

    还好,都是一些善意的好奇。偶尔还夹杂着一些羡慕。

    青年也察觉到不好意思,把脑袋埋进菜里,红着耳朵慢吞吞地进食。

    好乖。

    他身上还穿着戏服的军装,刚刚拍完夜训的戏份,脸上还带着一点沾上的泥和土,更显得那一双漂亮的唇柔软粉嫩了。

    “好不好吃?提前很多天定的。可不是临时起意敷衍你。”

    郁瑶从陈静那里接了湿巾,给他擦擦花猫一样的脸蛋。

    男孩子嘴里塞满了食物,听见主人问话,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柔软的“嗯”,手里还端着碗,乖乖仰着脸让她来擦。

    因为是夜里,所以郁瑶妹让他吃太多。

    几块芋头把肚子填饱,青菜和豆腐都吃了一大半,就没再给他再夹菜。

    而是给他戴上小寿星的皇冠,让他换了一身衣服,牵着他来到蛋糕旁许愿。

    精致漂亮的男生,换上了上午出行时的那套蓝色衣服,眼尾随意补了个蓝色的眼影,看起来却依旧光彩映人。

    郁瑶又送了他一双耳环。

    蓝色的,流苏款,上面缀满了星星形状的小碎钻。比上午戴的那一双更美。

    站在三层的蛋糕前,像个不谙世事、来自深海的小王子。

    临近十二点,趁着生日还没过,站在点了足足二十一颗蜡烛的蛋糕前,闭上眼许愿。

    “许了什么愿望?”

    待明川睁眼,她问。

    男生闪躲地移开视线:“说出来就不能实现了。”

    “那吹蜡烛,切蛋糕。”

    “嗯……”

    然后鼓起腮帮,一口气把所有蜡烛吹灭。

    所有人一起唱起生日快乐。

    陈静和郁瑶的助理,二人合力把一夸快切好的蛋糕送到剧组其他人手里。不多不少,刚刚好一人一块,就连陈静和助理都有……唯独明川这个寿星没有。

    男生看着被郁瑶端走送到助理面前的最后一块蛋糕,眸子疑惑又不解。

    -我不是寿星吗?

    -不是我过生日吗?

    -为什么我没有蛋糕吃?

    郁瑶送完蛋糕回身,就看见一只茫茫然,盯着空空如也的蛋糕底座的小朋友。

    好委屈。

    她:“陈静说你要控制饮食,所以不能吃。”

    小朋友更:???

    郁瑶转瞬从桌底变出一支蓝色的玫瑰花,递到他面前:“所以我给你准备了这个。”

    男孩子眼睛倏地睁圆了。

    他看看强势、美丽的女人,又看看面前这一朵漂亮的蓝色妖姬……

    缓缓将玫瑰接过来。

    眸子低垂着,鼻尖凑到花蕊间轻轻地嗅了嗅。

    睫毛纤长、微颤。

    “喜欢吗?”

    女人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心里也跟着一颤。

    “喜欢……”

    他说:“谢谢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