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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比赛的,没想到堵车耽误了,只来得及看到最后几秒闫少霆的背影,不过于她而言已算心满意足。 等这一天打仗一样地结束,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黎念紫将床上的各种东西一股脑儿丢进藤编框,玩偶、平板、身体乳……夸张的是还有两盒避孕套和一件男式T恤。 她嫌弃地将T恤随手一扔,对上陈酒的目光,耸耸肩,“闫少霆的,估计哪次落下忘拿了。” 陈酒点点头,不置可否。 两人躺下去,雅弥花园接近闹市,即便是凌晨周围也不算安静。耳边听着时不时的车轮声,陈酒毫无睡意。 黎念紫和闫少霆晚安说了八百遍,终于发现陈酒的不对劲。 “我说,你今天很奇怪啊。” 陈酒否认:“哪有。” “你该不会看上闫少霆了吧?” “没的事。” “那你是怎么了?” 陈酒幽幽叹气,不言不语。 “别叹气,叹气老得快。” 陈酒:“我本来就比你大很多。” 她们都读大一,可她却比这些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大了半轮。 黎念紫转身,胳膊拦过来,隔着被子抱住她:“不会,酒酒你比杨念伽嫩多了。” 杨念伽何人,系花是也。 日语系男生少,凑一起闲得慌,给几个班女生的颜值排了序,陈酒因为年龄原因,以几票之差败北。 陈酒沉默了会儿,不想隐瞒她,把事情简单和她说了说。 “陈群?你是说那个平手男?”黎念紫很惊奇,“你喜欢他?” “不是。”陈酒摇头,“我认识他。” 声音莫名发涩。 好在黎念紫头脑向来简单,听不出来不对,她对陈酒认识谁也没兴趣,摸出手机,继续和不知道哪个好哥哥聊天。 陈酒听着她时不时发出的笑声,忍不住好奇,凑过去看。 黎念紫顺势翻过来,屏幕上赫然是微信界面,大大的备注“美术系段潇雨”。 字里行间,暧昧快要溢出屏幕。 陈酒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几个小时前他们互看对方都仿佛是个傻子。 而且刚刚黎念紫还在对闫少霆说着爱他。 “你什么时候加他微信的?” “就在赛场上。”黎念紫噼里啪啦地打字,没一会儿又说:“他还挺有意思的。” 陈酒挑眉失笑,吐出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窗外nongnong的夜,零星灯火,星河灿烂。 陈酒望着夜色,莫名其妙又开始想陈群。 他的侧脸和某个人重叠,又分离,轮廓修正,再重叠,反反复复。 有一部分一样,有一部分又不同。 她觉得脑袋神经发胀,在黑暗里又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三 < 陈词滥调(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 三 < 陈词滥调(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 也许是因为陈群的侧脸太过熟悉,当晚陈酒就做了梦。 梦里都是破碎的以前。 静谧,很静谧。 她踩在清晨的雾里,雾里是泥土混杂着炊烟的味道。 “死丫头!贱骨头!哪里来的臭逼野杂种,死了最好!天生狗杂碎小畜生……” 李德富坐在小马扎上,听魏金霞骂骂咧咧,眉头也不动一下,只是望着黑乎乎的小屋子,有些担忧:“不会饿死吧?” “死就死去!正好让你那龟儿子拖出去埋了,省得晦气!”魏金霞没好气,一想到家里多了张嘴,劈柴的力气都大了几分,活像砍人脑袋。 “你个狗逼婆娘少放屁!” “呵。”魏金霞丢开砍柴刀,双手插腰,“怎么,觉得是个闺女心里有念头了?养大了再给你生个娃子?” 李德富弹弹手指:“也不是不可以。” “畜牲玩意儿,我告诉你你那二两rou早没用了,还生娃子,你生得出娃子还用老娘花钱买?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臭德行!” 李德富上去就是一耳光,“你再说!” “我说怎么了?!”魏金霞捂着脸,双目红彤彤,“要不是你非要买个男娃,能招来祸嘛!老娘过过几天安生日子,一个男娃不够还要个女娃,干脆全都死去!埋树底下,换两年好日子我也去死!” “你他娘的……” 陈酒看得心口直抽。 这对夫妻粗鄙、自私、暴躁,几乎每天都有不一样的争吵甚至拳脚相加,偶尔见了血,又默契地休息两天,伤好了然后接着吵。 在他们停战的日子里,靶子往往是她和李欢。 那些新伤加旧伤,永远不一样的挨打理由,干不完的活,还有吃不饱的肚子,一同组成了她鸡飞狗跳的六年。 这六年过得很黑暗,李德富和魏金霞不是合格的养父母,更不是好人,她仿佛身在地狱。所幸还有李欢,地狱里的日子,他勉强能算唯一的光明。 李欢,那个和她一样,被买来的弟弟。 陈酒第一次见到李欢,并没有多大的情绪。 那时候她已经快要饿出幻觉,甚至觉得李欢长了一张佛祖的脸,觉得他是要来带她上西天。 后来证明李欢不是佛祖,渡不了她,但他做了佛祖也做不到的事。 他捧着一双脏兮兮的小手,递给了她半个干硬发涩的冷馒头。 陈酒僵着,半天没反应,李欢干脆直接将馒头塞进她嘴里。 “吃。”他简短地说。 那时陈酒十岁,早就过了被拐卖的黄金年龄,深知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随便乱吃这个道理,但舌尖舔到馒头边缘,饥肠辘辘的肚子替她做了决定。 很硬,不好吃。 但是是她来到这儿吃的第一顿。 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陈酒跟被惊到一样弹起,双眼盛满惊惶,仿若林间小鹿。 那只手很脏,指甲缝里都是黑,摸过她的脸颊,在她头发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