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投票结果
时序之庭。 希里安：“废话少说，投票吧。” “你这么迫切，”曼妮莎忍不住刺了一句，“赶上前认输吗？” 令曼妮莎感到意外的是，平时像炮仗一样一点就炸的希里安居然没有出言反驳，反而露出了一个“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轻蔑微笑。 啧，真让神不爽。 整个时序之庭陷入一种非常微妙的气氛之中。 从希里安的言行举止，贝迪尔敏锐地察觉到事情隐隐有些不对劲。不，不仅是希里安，而是所有男神，他们细微的表情里都透露着一种稳cao胜券的自信，好像有什么彻底挣脱了她们的掌控。 这种感觉很不好，很不好。 很快，贝迪尔的预感成真了—— 海蒂娅倒戈向了敌方阵营。 “为什么！”杰奎琳难以置信地看向和男神们一同举起手的海蒂娅，“你不是和我们在同一条船上的吗？” 海蒂亚低垂着头，用沉默抵抗质问。 “诶～我这么迫切还不是想让某些神早点认清现实。”希里安得意地冲曼妮莎扬了扬眉，“真是好心遭了驴肝肺，你说对不对？” 杰奎琳忿忿不平道：“我不管！反正肯定是你们耍了什么卑鄙手段逼海蒂娅站去你们那边的！” “话也不可以这么说，”布莱恩浅抬眼皮，嘴角微微勾起，“规则是大家共同制定和默许的，你现在这样，难道是想反悔吗？” “算了。”奥萝拉向杰奎琳投去一个“要保持冷静”的眼神警告，脸上维持着端庄的假笑，话从牙缝里挤出，“我们认就是。” 曼妮莎：“反正我们光明磊落，倒也问心无愧。” 布莱恩面色如常地点点头：“你们同意了也好，我还以为要多费一番口舌呢。” 说罢，他佯装松了一口气，看得众女神血压上升猛做深呼吸。 “现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卡斯帕适时打破僵局，但说出来的话却将女神们流连于最表层的笑意全都抹得一干二净，“虽说你们创造出来的女人承担了繁衍后代的重担，但紧跟在生育背后的血泪和疼痛避无可避，也许你们选出一位守护神来庇佑女子生育会保险一点。” 女神们看了眼彼此，心思百转千回，都在想着怎么推脱掉这个烂摊子。 “我来当吧。” 海蒂娅的声音蓦地响起，很快传遍了空旷的时序之庭。她的音量不大但语气坚决。 “好耶。”西瑞尔浅浅一笑，像是早春初雪渐融，还带着些许乍暖还寒，“现在所有事情都得到完美解决，我们可以回宫了吗？” “不急，还没吃晚饭呢。”压过众女神一头的布莱恩心情很是愉悦，“而且昆还准备了精彩的表演来庆祝从此以后人类就有了繁衍生息定律。” “我们应该有权利说不吧。” “当然。”布莱恩不以为意地笑笑，“如果你们要缺席人类繁衍的启动仪式的话。” 此话一出，让原本愤而起身准备离去的杰奎琳又一屁股坐回原位，满脸的不情不愿。 布莱恩拍了拍掌，神使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站在时序之庭的中央，布莱恩设下的静音结界，款款起舞。 “如果卑劣算作一门艺术，”贝迪尼低垂着头，乌黑的秀发巧妙地替她掩盖了脸上的神色。她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拨弄着碗中的银勺，“你们一定是世界上最声名赫赫、技艺精湛的艺术家。” 贝迪尼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一位神明的耳中。一时间，宴会陷入了一种难堪的沉默。正在翩翩起舞的神使，对台下的僵持一无所知，仍在使出浑身解数以期博得主神的青睐。 “哐当”一声， 布莱恩将复古的镂空雕花银叉重重放下，没有了进食的欲望；希里安两眼冒火，脸色铁青，手指指节被攥得泛白，双唇紧闭。 柯利弗德向前微微俯身，右手抽起桌前镶着金边，摆放别致的餐巾，轻擦嘴角，然后将餐巾随手一丢，彷佛躺在地上的不是人间劳神费力也不一定能编织出的织锦，而是一块毫无利用价值的破布。 他盯着贝迪尼，嘴角勾起一点细微的弧度，“如果刻薄是一项技能，那您肯定早已修到满级，我等实在是望尘莫及，只能甘拜下风。” 宴会的空气凝固了一瞬，杰奎琳正想开口为好友帮腔，却无奈发现腮帮子被美食塞得鼓鼓的，像一只正在奋力储存冬粮的小松鼠。 “够了。”静默了全场的阿诺德面色平静地打断了柯利弗德接下来想说的话，视线的余光落在贝迪尼的发旋上，“不过是各凭本事罢了。” 话音刚落，贝迪尼猛地抬头，四目交际间，映入阿诺德眸中的，是女神因恼怒而晕红的双颊。 嗯，像是卡斯帕收藏库里最光彩照人的红宝石。 “是时候该开始了吧。”布莱恩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开始什么？”杰奎琳一整张问号脸。 没有神回答，坐在她旁边的柯利弗德径直起身，嘴里念念有词些什么，蓦然一个巨大的血红印记凭空出现，恐怖又震撼。 “直接这么做怕是会被人类发现端倪，”阿诺德中途打断了柯利弗德的阵法，提出自己的思虑，“用些什么来掩饰一下可能会好一些。” “有道理。”柯利弗德点点头，眼睛在桌面巡视了一圈，目光定格在曼妮莎纤细的手腕上，“腕花不错。” 曼妮莎嘲弄道：“切，假惺惺。” 女神一把将腕花掠下，直当丢给对面的柯利弗德。 鲜红的玫瑰与除刺后细长青翠的茎叶交相映衬，像是一件极富美感的艺术品。 男神不为意地接过腕花，随手撕下几片花瓣，任由穿堂风将花瓣带进法阵。过了好几秒，它们就随着印记渐渐褪色直至消失。 卡斯帕有点不放心：“不需要用幻之镜来观察一会儿吗？” 柯利弗德冲他露出一个不可言说的微笑：“接下来就不是我们该看的东西了。” “诶——”杰奎琳有些失望地嘟哝道，“我还想近距离观察一下人类的生活实录呢……” 希里安上下打量了杰奎琳好几眼，轻嗤一声：“你还是不要看得好。” “为什么呀？”杰奎琳不依不饶，“看了又不会睡不着觉，我睡眠质量老好了！” “关于这点，我从不怀疑。”希里安看见杰奎琳嘴角不小心沾上的一点奶油，忍着笑伸出手指向女神示意，“毕竟你是猪嘛～” 杰奎琳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粘了一坨黏稠的白色奶油，又听见希里安的取笑，脸涨得通红，“啊啊啊啊啊，不许笑！希里安你这该死的混蛋！” “哈哈哈哈哈哈——” —————————————— 今天也如往常一样，捕猎，劳作，吃饭，睡觉，如此循环。 瞥见身旁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的族人，唐纳德心里暗骂自己疑心太重。 虽说和族人们在供奉神明上产生的意见分歧连带着削弱了唐纳德在族里的威信，但连最难搞的野兽现在都不敢作妖了，族里还有什么需要自己好cao心的呢。 也许我可以把洞xue再修缮一番？ 唐纳德摇摇头，试图赶走脑海里漫无边际的念头。 一阵馥郁的花香萦绕在男人鼻尖，唐纳德猛吸了一大口，顿觉神清气爽，方才的郁闷一扫而空，大步地走回部落。 一路上，那股香气若有似无地浮动在空中，久久不散，似乎在引人犯罪。刚回到部落，唐纳德就感觉自己隐隐有些不对劲儿，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有什么问题，只好苦苦压抑着。 “你没事吧？” 沿着那道关切的嗓音看过去，伊莲恩满是笑容的脸就这么出现在唐纳德眼前。 砰砰砰。 那是唐纳德心跳的声音。 男人用手捂着胸口，像是有点喘不过气，在看见伊莲恩的那一眼，心中的堤坝轰然溃决，那些被死死抑制的汹涌感情一泻千里。 为什么会这样？ 这跟以往和伊莲恩一起打猎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就像是有什么在冥冥之中cao纵着自己。 唐纳德拧了拧眉，感到有些疑惑，但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描摹着女人每一寸肌肤，圆圆的脸蛋，饱满浑圆的胸脯，线条流畅的大腿，常年的劳作更是给伊莲恩小麦色的脸庞抹上几许沧桑，但这一切在唐纳德看来都是如此完美。 淡淡的花香从渺远的深处飘来，像一首空灵的歌。 唐纳德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你还好吧？”伊莲恩伸手在唐纳德面前扬了扬，有些忧心，“需要我送你去族长那儿看看吗？” 唐纳德贪婪地注视着那双干净的手，指缝不沾一点泥土，他知道长期的拉弓射箭磨破了少女曾经娇嫩的手心，一层薄茧悄悄取代了结痂的伤口变成荣耀的勋章。 “身体使不上力，”唐纳德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你可以扶我一下吗？” “哦哦哦，没问题的。” 伊莲恩暗自惊叹族里最厉害的男人也会有这般模样的时候，心里没多想，一把将唐纳德强壮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后腰部使力向大本营走去。 不像其他女人喜欢把各种鲜花磨成花汁涂在身上熏得慌，伊莲恩身上总是带着森林特有的自然气息，让人不禁联想到起风时山谷荡起层层白浪的紫斑风铃草。 借着这会儿，唐纳德把头靠在伊莲恩的肩膀，急促的呼吸像是一条灵活的小蛇悄无声息钻进女人的耳廓，伊莲恩不自觉地侧了侧头，试图避开两人气息交缠。 通向大本营草屋的小径并不长，然而各怀心事的两人都无意欣赏沿途风景。 一进门，眼前一幕狠狠冲击了唐纳德两人的眼球。 伊莲恩嘴唇有些发抖，显然这么狂乱的场面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他们......在干什么？” 唐纳德老实回道：“我也不知道。” 交叠的身体，不停歇的耸动和颤抖，痛苦中夹杂着欢愉的呻吟，男和女，他和她，用精血共同谱写出新生命的华章。 空中弥漫着糜烂的气息，两人的眼睛巡视了一圈，终于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找到他们想找的人。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伊莲恩小声问道，“现在过去打扰族长好像很不好的样子……毕竟他看起来正在兴头上.....对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唐纳德低头蹭了蹭少女rourou的脸颊，委屈地回答：“很不好。” 粗粝的大手覆上伊莲恩高耸的rufang，唐纳德用舌尖轻轻濡湿了女人小巧的耳垂，低声问道：“你帮帮我好不好？” “怎、怎么帮？”伊莲恩也不好受，躁热在心头翻滚，无法疏散，她强忍着不适反问道。 唐纳德眼角的余光在那些交合的族人身上流连：“像他们一样？” “不要！”伊莲恩狠狠推开了唐纳德，坚定地拒绝了对方。 “为什么？”唐纳德愣住了，脑袋一时间没转过来，刚刚旖丽的氛围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伊莲恩半垂眼睑，脸蛋红扑扑的：“这里好多人......” 唐纳德顿时心领神会。 “我之前发现了一个洞xue，很隐蔽的，最重要的是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见伊莲恩不说话，显然有了几分动摇，男人试探着问道，“那我们走吧？” “嗯。” 得到答复的唐纳德自然而然牵起女人有些粗糙的手，悄然离开了这个yin乱的地方，脸上挂着得偿所愿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