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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的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聂恒冷目看向姬淮身后不远处的于蕊,暗带恼火,目光掠过僵硬住的姬淮后,喉间传出一声轻哼。 这家伙,简直白瞎了那张跟清粲相似的脸。 皇上现在的心情尤其好,这一点看着他的脸色就知道了,满脸的欣喜。 “想必各位爱卿已经知道了,没错!这就是朕流落在外多年的大皇子!姬澜,字清粲。” 浑厚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激奋,眼神正视着清粲,久久难以从其身上离开。 皇上每次看到清粲,心中都会涌上莫名的敬畏,哪怕清粲安静站着的模样是说不出来的风华绝代,但在皇上眼中比那风华还要憾神的是那震人的威压。 皇上从清粲身上挪开视线,转向下方,在聂恒身侧停留一瞬,看向姬淮身侧。 “就坐在你皇弟身旁吧。” 反应过来皇弟就是他自己的姬淮,面色都僵了起来。 姬淮双目微瞪,那张出色的容貌都变得憨了起来。 随侍的宫女们很快在姬淮身旁空出了一个位置,加了座椅上去。因为是临时空出来的,空间算不上太宽敞,至少在姬淮眼中这个距离有些近了。 但在他人眼中这个空间其实没有多大问题,只能说这是个人的心理作用。 清粲却没有立刻就坐,而是淡声道:“父皇,儿臣要拘拿一个潜逃多年的罪人。” 皇上微愣,很快回道:“既是罪人,自然要捉拿归案。” 在清粲说出这句话后,于蕊心中忐忑不安,明明二人从未见过,但刚刚那若有若无的视线让她无法定下心神。听到清粲这么说后,脚步微动有着后撤的趋势。 额际冷汗沁出,面色本就煞白,汗水流落更显狼狈。 在她的观念里,圣君的存在已经不在属于人的范畴内了,关于圣君的种种猜测后世更有多派科学家争论不息,不管是那些事迹还是史书记载上极尽辞藻堆砌的描述,都让人深深怀疑他的真实性。 甚至有些不切实际的猜想,说圣君不过是古时人们对于神明的一种寄托,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全是人们一代代幻想加工而成的。 这般可笑的言论在一段时间里,竟然真的被宣扬过,要不是一些历史学家拍案大怒国家出手干涉,还真的要再蔓延不知多长时间。 当于蕊在刚才见到清粲的时候心神就已经将近崩溃,那些耳熟能详的诗句文言文像流水线一样在脑中飞速划过,每一字每一句都完美契合了清粲的容貌气度。 如果这个人没有死的话,于蕊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逃!逃的越远越好! 婴儿时就是最好的下手时机,错过了那个机会,于蕊心里根本不奢望就凭她一人能够斗过圣君。 在后世所有人心里,圣君几乎是不可战胜的。 姬淮身体暗暗紧绷,却发现清粲在说完后,朝他这个方向侧了半个身子。 本就胡思乱想的他,心里有些乱糟糟地想着:“怎么又是这边?什么罪人?” 清粲侧过身子后,对上于蕊惊慌失措的目光时,薄唇轻启:“拿下她。” 蕴了极致的寒意的声音让在场听到的人们心中一瑟,有着本能反应出来的轻微的惧意,也多了其他不明的心思。 哪个家伙,竟然让他如此生气! 于蕊转身就跑,很快就被聂恒布置下的人重重地擒住,双臂被用力地反向扣住,拖向主位前方,按住她的双肩往下一压,于蕊双膝跪地的声音响亮的不行。 听声音就知道膝盖受到的伤绝对不轻。 于蕊从未受到过这么粗鲁的对待,双臂被压制,双膝同样被压制跪下,身后的人丝毫不因为她是个女孩子而怜惜几分。 剧痛从身体各处接连传来,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但她丝毫不敢出声,咬着唇咽下口中的痛呼,就连头都始终低着到了这个时候她仍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皇上看着下方被按压跪着的女人,眼睛缓缓轻眯,像是在回忆什么。 于蕊在这样的注视下,身子开始轻微颤抖,心底的恐惧几乎要溢到面上。 “是你?” 许久,皇上语气极为深沉道。 这种情况皇上的语气越是平静,心底暗压的怒火就有多么旺盛。 喜怒不露于色的皇上最后几乎是磨着牙死死地瞪着于蕊。 清粲颔首示意,很快就有人拿着帕子往于蕊脸上擦拭,明显黑了一层的帕子被扔掉之后,于蕊肤色白了许多,五官也清晰了起来。 对当年皇上身边的女官,也是大皇子失踪后跟着失踪的于女官,坐下不少老一辈的臣子们隐约还有点印象。 看清于蕊去了伪装的脸后,也差不多都想起来了。 臣子们面面相觑,没想到当年快掀了整个大乾的主导者竟然真的就是一个女人。 皇上怒极反笑:“你还敢进宫?!莫不是还惦记着朕另一个皇子?” 于蕊面部刺痛,双膝剧痛,听到这话后不敢抬头。 毕竟皇上一定程度上说中了她的心思。 皇上看着那个狼狈的女人,眼中是刻苦的恨意。 就是这个看似孱弱的女人,硬生生让大乾绝望了数年,每一个日子都是踩在火上的煎熬。帝子降世带来的希翼在几刻钟后就泯灭的绝望更让人无法接受,明明希望离他们那么近! “带下去。”皇上压着声音道。 至于带下去如何,在场的人心中都有数。 绝对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在大牢里等着她。 于蕊连哭嚎都来不及就被捂着嘴拖了下去,眼中满是对未来的绝望。 清粲除了开口后,就安静地站在那里冷眼旁观,任由皇上处置。 当他淡漠的目光与于蕊绝望的眼神对上时,就像水浇上火,瞬间熄灭了于蕊心里所有的希翼。 冰寒到极致的虚无目光,让于蕊身体不由僵硬。 这个目光真的是人类能拥有的吗? 思及当年离京时满心自傲,回来时一定是这天下的皇后,没想到回来后与她所想天差地别。 一个是站着走,一个是拖着走。 皇后?呵! 清粲转身朝着姬淮身旁走去,悠然落座,衣尾散开偶有一角触及到姬淮又飞快收回。翩然相碰就像是蝶翼轻扇轻盈无比,不像实物。 姬淮呼吸微顿,心头微恼。 不知是为什么而这般焦灼,隐秘的心思在跳跃着想要与身旁的人亲密,长年的修养又让他克制所有外露的喜色。 他是皇子,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承认这是他的皇兄呢?! 一个失踪这么多年如今才回宫的皇子,姬淮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承认。 清粲不明他心头所想,转头向他温和一笑。 浅浅的弧度稍一挑起,清冷的面容上就染上了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