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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知遥接过手机,接着和我妈说话了。我遛进客厅找吃的,李知遥跟着我进来,指了指厨房,“醪糟。你自己盛一下。”

    我喜欢喝糯米醪糟,李知遥给我煮了一小锅,我端了两碗出来。

    李知遥坐在我身边,用手指顺我的头发,我听到我妈叽里呱啦地在手机对面讲,讲了很多话,但是没有一句是我能听清的。讲着讲着李知遥突然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他说:“没有啊,樱樱很乖的。”

    我终于听清了——我妈在另一头大喊:“她乖什么啊!”

    我装听不见,专心吃我的糯米丸子。

    李知遥又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他托着下巴看我,我转过头,看到他脸上的笑。

    他很专注地盯着我,嘴角边有浅浅的笑,虽然嘴角的弧度很浅,但是笑意又很深,这样子显得格外温柔,这时候我才能深刻地感觉到、来自李知遥的安全感。

    他开口了,“你mama跟我说你脾气大的要死。”

    我:“哦。”

    李知遥说:“这我早就知道了。她说你邋里邋遢,总是东西乱放,衣服乱丢,不会照顾自己,这些我都早就知道了。”

    我不高兴了,“那你还喜欢我?”

    李知遥牵起我的手,在我的手指上重重地亲了一下,“你是最好的。”

    “……”太好了,我的眼泪又控制不住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看着我流泪,没有说话,只帮我擦了一下眼泪。

    我呼出一口气,好像要把我体内的眼泪都吹走,然后飞快地说了一句,“你才是最好的。”

    吃完一小碗醪糟后我又躺回去了。李知遥坐在桌旁看手机,我整个人在床上掉了个个,挪过去枕在他腿上。

    李知遥问我这是干什么,我笑嘻嘻地说膝枕啊。

    李知遥露出无奈的表情,拍了一下我的额头。

    “你要睡就好好睡,不要这样。”

    我耍赖,“我就要枕你的腿。”

    李知遥拍了拍我,“那你起来,我坐床上。”

    我有点吃惊,按照之前我对李知遥的了解,他才不会搭理我这种发疯行为。结果李知遥真的坐到床上,他靠着床柜坐着,这个高度方便我枕在他大腿上。

    我好吃惊,“老婆,你越来越有大和抚子的知性美了。”

    李知遥哼笑一声,不理我了。好吧,大和抚子归大和抚子,李知遥还是李知遥。

    我枕着他的腿翻了个身,举着手机看。李知遥过来拿我的手机,我不给,抓着他的手,不许他干扰我刷手机。李知遥抽出手,又来捉我,我再反手按住他。

    这样幼稚的把戏来来回回了好几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短暂地睡了过去,睡醒的时候发现我枕在李知遥的掌心,他托着我的脸,扶我躺回枕头上,低声哄我睡觉。

    我又困得摸不清东南西北,他怎么摆弄我,我就怎么睡了。

    这次我做了个梦。

    我梦见我和李知遥年纪相仿,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回寝,我走在他身边,两个人沐浴在阳光下,李知遥牵着我的手,我也紧紧牵着他的。

    走着走着我忽然想起来了。

    这不可能是真的,因为我和李知遥差了六七岁,我们永远都没有机会做同学,可是这个梦中的视角又格外让人迷恋。

    我好想看看更年轻一些的李知遥。

    我想看看他读高中时是什么样的,我想看看他在大学期间经历了什么,我还想知道他在国外读研究生的这些年是什么感受。

    我不觉得很可惜,相仿的年龄不一定适合我们,但我依旧抱着些许期待。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在梦中问李知遥,你会一直陪我吗,李知遥诧异地看着我,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从梦里猛地惊醒,出了一身汗。

    我想起我去年在李知遥手机上看到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