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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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很久没有见到心爱的九千胜大人,哦不对,现在该是他的转世,绮罗生。也很久没有一名带着愚蠢狗头的少年和他相杀。既然如此,他自己去找好了。 他趁夜悄悄潜入画舫中,绮罗生不在,却有一个意外收获。 他的情敌,他的礼物,竟然“变”成了一个女子。画舫中只有最光阴一人,他穿着寻常女子的衣裙,不施粉黛,本来就精致的面容柔和了线条,更显清丽动人。欲等之人迟迟不来,来者偏偏不善,他没有惊慌失措,只是冷冷地打量着来人。 暴雨心奴也说不清为何,从小到大,封印前后,他对女子并无多大兴趣。从前,他一心继承烈雨剑法,后来是一心献祭妖撒大神。遇见九千胜后,他心中多出了两个人。一个是一战便败他的刀神,另一个,便是他身边的那个贱人。 那么,他为什么想要玷污装扮成女子模样的最光阴?他们的心中都有同一个人,明明是最彼此仇视的情敌。其实,似乎也都是暴雨心奴单方面讨厌最光阴多一点。毕竟这个人一直冷冷淡淡的,好像对他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这怎么可以?暴雨心奴把自己的不悦,归结于敌人对他的轻视。 邪气的少年步步靠近,最光阴下意识地退后。自出生起,城主和饮岁便想方设法隐瞒光之子的秘密。不止一次告知他,无论去到哪里,都要一直掩藏着自己身体。 他初到苦境,便结识了刀界不败的传说刀神。两人一见如故,情好日笃,直至结契。后来两人欲要肌肤相亲时,他的秘密,自然瞒不住九千胜。所幸刀神见识过于常人,他虽觉惊奇,不曾惊吓。 九千胜不动了,只是抱着他低声劝哄,语气有些郑重。别怕,我方才只是逗你玩的。小最,你若不愿意,我绝不迫你。 但此后,九千胜好像总并不放心他独自一人,比之从前,cao心尤甚。每次有事外出,总要早去早归。他心里不解,为何好友总是过于担心。 他曾如实说出心中的疑问,他的好友摇着扇子,眯着眼轻笑,你呀……哈,不知也罢。 自琅华宴一事之后,最光阴换心救人,徘徊世间,掠时重生,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最光阴更不可能想过,那个人会是暴雨心奴。 与绮罗生相识至今,他找到了往昔九千胜的影子。但是他心中清楚,绮罗生与九千胜毕竟是不同的,绮罗生也不愿意自己把他看成别人。前几日,两人私下玩闹,谁打赌输了,便扮成女子一回,不得耍赖。见他输了,那只狐狸笑得很是开心。 他们本来约好今夜相会,他履行赌约,往后便不提此事。而绮罗生不仅未到,确实是耽搁得太久了。最光阴隐约感到不寻常,他还无知无觉自己所处的危险,而只是担心绮罗生是不是在外遇到了麻烦。 暴雨心奴不怀好意地笑了,“躲什么呢,你害怕了?” “不久之前,你还是我的手下败将,你的刀路大半都被我破解。现在求饶,说不定我会放过你呢?”他变成女孩好像还挺可爱的,自己心情不差,难得没有杀人嗜血的冲动。 “最光阴,我还是挺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亲爱的礼物,不要逼我伤害你啊......” 最光阴像是没看到他一样,低声自语,“绮罗生……为何还没回来?” 暴雨心奴骤然阴下脸,“我不准你想他。”他是我的,就算不是,总之不是你的。 “这些天,绮罗生都与你……呆在这?” 不知为何想到这些,他心里瞬间不是滋味,本该属于他的人,竟然被这个贱人蛊惑。尤其想到他们可能不止一次缠绵,他就怒火中烧。他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恨九千胜、绮罗生,还是怨最光阴,“既然他能得到,那我为何不可?” 他不知何时凑近了他,勾镰一动,瞬间封闭了他所有的退路。阴柔的邪恶青年靠近了他的耳边,那语调很轻,每一个字都重若雷鸣。“别忘了,那一夜……你有多享受……” 他愣住了。随着暴雨的话音,竟然想起了上一世被困在阵中时,九千胜还未到时,他被暴雨强迫的记忆。数次重生之后,他以为已经忘记了,此刻竟因他三言两语,再度忆起。 九千胜与他没有做到这一步。那时候的最光阴,相当于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面容冷漠,心下茫然,不知所措。他颤动不停,全身都在抗拒,“放开我……变态……我不是女子。” 暴雨心奴冷冷的笑,手下毫不顾惜地撕开他的衣服,他的力道不小,在少年的身上留下粗暴的指印。“你是我还不想碰你呢。不过,好像也无所谓了。” 地上一滩血迹,已经分辨不出是从哪里流出的。 “想起来了?” “这是什么味道,以前怎么没见你有?”最光阴穿上了女子的衣服,而一般的女人衣裙中自然有香薰。暴雨心奴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将两人的关系说得多暧昧。 上一世,他布下十八地狱阵。他是阴险狡诈的猎手,最光阴是美味的诱饵,九千胜是入阵的猎物。只不过,他无意间先尝了一下诱饵的滋味。可惜他败了,他唯一的战利品也被九千胜带走。故技重施也许仍会失败。 他轻轻扣住他的手腕,冷冷地按下,别有意味地抚摸。 “别装纯啊,九千胜......或者现在的绮罗生,他碰过你吗?几次啊?” “你在他身下的时候,是不是也那么多水?” 他问的问题下流无耻,让人不知如何回答。 “贱人,你们在床上的时候,是不是你也像现在这样,张开腿勾引他。”最光阴心里有些委屈,明明是这个邪恶的暴雨心奴强迫他,为何要说是他在勾引人。 “你哭什么?哭也没用,你等不到他了……只能乖乖的,看着自己,怎样被我cao。” 暴雨心奴性取向成谜,在这苦境江湖中似乎不是什么新闻。早在他还是烈剑宗的少主时,就是风流少年,他碰过男人,也有女人。却一直忘不掉,那一天,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畸形又美丽的身体。 今夜的月色与那晚的一样美。他的礼物美妙极了,身上好像刚洗过澡,全身水汽氤氲,散发着一种香甜的味道。 明明身为男子的线条阳刚而硬朗,而被他触碰到的每一寸,都柔软得不可思议。如同这张令人厌恶的脸一样,全身都勾引着他。 一场不算情愿的云雨至半,他稍微打量身下人的狼狈,心中有些恶意的嘲弄。暴雨心奴只当做随便嫖了一次,不管对象是谁,他都不算是什么温柔郎君。他可不会忘记,最光阴不是九千胜。他们更非情人,而是至死方休的仇敌。 对九千胜以外的别人,他心中可没有什么多余的柔情蜜意,只是压着他近乎粗暴地泄欲。最光阴也不哭了,少年的双目茫然无措。他的眉头一直皱着不松,想必是疼的,他却不肯在敌人身下痛呼出身,只是喘息声有些急促。 下身除了疼,也有些异样的感觉。他只觉得很陌生,无神的双眼一直望着画舫角落处,不愿对着暴雨。 不知过了多久,暴雨心奴才停下了动作,却也不放开他。那恶人压在他身上,眼神很是炙热,低声地笑。蓦然,他突然被狠狠地推开。 只见他们所在卧榻的一侧,一袭冷箭泛着森森寒光,牢牢钉在木质的舱板上。箭头好似淬了毒,落地处瞬间一片焦黑,空中散发着腐蚀的气味。 平静的水面突然暴起水瀑,片刻之间,江上画舫四周已包围了数十名杀手。所执兵器不一,俱是黑衣蒙面。杀手的内息浑厚,步伐无声无息,进退整齐,有备而来。 来敌莫名,北狗最光阴不知所以,暴雨心奴也不免一惊。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下飞速运转起来,分析当前的情势。领头人上前一步,“祅撒舞司,我等只为寻仇,不为挑衅,望您不要与我们作对。” 最光阴面色一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被这个变态羞辱。而绮罗生整夜不归,音讯全无,定是出了事。 “北狗的死活与我无关。要杀要擒,尽管动手。”方才还有过肌肤相亲的人,此刻漠然相对,心无波澜。反正他也不在意,不管最光阴是男子还是女子,于他不过一时取乐。前世今生,都只有那个人,才能牵动他所有情绪。 “只是......绮罗生,是不是在你手上?”来不及看清来人的身法,转瞬间,一把镰刀横在他的颈侧。暴雨心奴如月下恶鬼,勾镰索命。[/hi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