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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程陆不得不承认在再次见到衡星后,心还是软了,他根本做不到对他视而不见。 程陆也不得不承认,有衡星的高中时光里,他是开心的,快乐的。打闹也好,生气也好,贴吧撕逼也好,被强逼着补课也好,被衡星的种种“欺凌”也好,都是难忘的。越是回想,越是难忘。 记忆最深的一次是衡星受伤。 当时两人在校外的大街上走着,准备一起去挑一款篮球。篮球是衡星的,但是是自己掏钱。原因是前两日打赌,自己输了。赌的是一场球赛,两人各赌一方赢,没错,程陆压的一方输了。于是遵照赌约,他需要给衡星买一只篮球。 事情就发生在去买篮球的途中,程陆单肩挎了一个包包,里面自然是自己的各种证件和钱包之类的都在里面。就是这个包包惹了贼人的眼,两人刚拐进一个巷子里就被盯上了。看着是两个十六七的小孩子,于是来人直接下手拽着程陆肩上的挎包就跑了,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衡星就已经追向那人过了一个十字路口。 在程陆赶到的时候,衡星已经将那人堵进了一个死胡同里面,但是对方手中有刀,衡星并没有轻举妄动,但是也没有放弃。眼看程陆过来,直接将他拦到了自己身后,不让上前。 程陆赶到就小声的在衡星耳边劝说:“衡星,包包咱们不要了,证件我回去再补办就行,里面钱也不多,也就是两个月的生活费。” 但是衡星看上去并没有要让步的意思,可能是因为年轻气盛,还可能是自信着自己会那么两下子,总之就是没有打算要妥协。 持刀歹徒:“小兔崽子,赶紧给老子让条道,伤到你们了我可不负责!”口气很硬,也是丝毫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衡星:“想走就把你手中抢的挎包留下。” 持刀歹徒:“小朋友,回家歇歇去吧,人家丢包的小朋友都不着急,你在这给我费个什么劲啊!” 衡星没作声,慢条斯理的拿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接着对歹徒说:“我反正已经报过警了,有能耐,咱们就一起在这耗着。都他|妈|的别动。” 本来歹徒还是很猖狂的,但是听到衡星说已经报了警,神色顿时开始东张西望慌张起来。接着拿刀冲到衡星和程陆面前就比划起来,衡星一手将程陆护在自己的身后,一手在歹徒准备逃脱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伸手抓|住被偷的挎包,接着上脚直接踢到了歹徒的腹部,歹徒挥刀便伤到了衡星的手臂,血当时就流出了不少。歹徒眼看伤到了人,包又被抓着不放,索性就不要赶紧逃了。 刀口有点深,衡星疼的满头大汗,吓得旁边的程陆脸色刷白,口不择言的就说:“我背你去看医生。” 纵然疼的厉害,但是听到这句话衡星当场就忍不住笑了:“傻|瓜,我伤的是胳膊,又不是腿。”接着便将手里的包包递给了程陆,“诺,拿好了,幸亏我在你身边,要不然你今天损失可就大了。” 程陆接过,十分无语的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衡星:“受这么重的伤,得不偿失知道吗?以后千万不能这么鲁莽了。” 衡星:“......” 衡星当时没有说话,只是听话的随程陆去了医院进行了简单包扎。而他口中所谓的报警,其实也不过就是当时为了诈那歹徒一下,随口说的。所以,也不会出现什么警察。 而衡星逞强夺包的原因程陆也是后来的一天才知道,原来因为那个包是他送给自己的,而他之所以去夺,是因为他觉得那个包自己背着挺适合,也很方便,再加上自己成天的背在身上,认为应该是喜欢的不得了,所以才去抢,也就是说,根本就不关里面所装东西的干系。从始至终就纯粹的因为那个包包。 第一,衡星送的。 第二,程陆喜欢。 尤水书画作品展设在香江北边的一座展示厅里,场地很大,看上去也很有逼格。 关于尤水这个人,程陆从来没有了解和关注过,所以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有点吃惊,想不到竟然是个看上去年纪很轻的小伙,扎个小辫子,戴了副复古黑框眼镜,配上一身经过改造的中式西装,很是斯文,顶多比自己大个四五岁的样子。 尤水的画作擅长纪实,当然也有幻想类的,但是最为出名的还是写实类的作品。知道这些也是程陆在看了一副画作之后临时起意百度了一下。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个人,早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在绘画界声名大噪,是个名副其实的天赋型选手。 画展会场的人很多,但是并不噪杂,而是井然有序。尤水身边也有不少粉丝上前索要签名什么的,围了很多,程陆也是一时没有机会上前打个招呼,想着还是先等等。 此刻程陆面前墙上挂的展品上画的是一个青年的背影,背景图是条街市,下着雨,青年没有打伞,浑身湿透的样子看上去很狼狈。上面穿着一件白色衬衣,下面是西装裤子,很寻常的打扮,两手穿|插在裤兜里。其中一只手并没有完全穿进去,隐约的可以看见青年手心里握着一个什么东西。程陆为了看清他手心里的东西特意上前走近了两步,竟然是个—— “看清楚他手里拿的什么了吗?” 本来看的极为投入的程陆被背后突然生出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竟然是尤水。“尤老师,你好!我是程陆。”程陆很是礼貌的伸出了手。 尤水看了一眼程陆伸出的手,微笑的伸出的自己的手轻|握了一下,说:“你好,我知道你。” 知道? 程陆觉得自己现在顶多也不过是小有名气,离声名大噪应该也还差的远吧。怎么自己带着口罩,捂得这么严实,竟然还能被人给认出来,还是个如此久负盛名的天才画家。 其实程陆不知道,还有更令他纳闷的事情,那就是在他刚进门的时候,尤水就已经注意到了。 “......”程陆面露一丝尴尬,还好带着口罩。“尤老师的大名,我也是听说很久了。” 尤水平淡的目光,闪过一丝犀利:“噢,是吗?” “是啊。”程陆表示自己十分不适合说谎,说谎使人心虚。 尤水转而也看向了程陆看的这幅画:“那你现在可以给我说,画里的这个青年手里拿的是什么了吗?” 程陆:“一枚打火机。” 尤水点了点头,没错,的确是打火机,能看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那你从画里还能看出些什么?比如他在走在这条街上之前干了些什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到他的身上过?再比如——他手里打火机的具体用途会是什么?看的出来吗?” 这就难住程陆了,单单看一个背影的话,那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太多了。“......他没带伞,看上去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