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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司降如此强大的实力,在被这些咒文给困了足足几百年之后,如今也变得虚弱无比,几乎是只剩下不到以前百分之一的实力。

若要换成了其他的鬼,就更别谈了。

恐怕还不到三个月,鬼气就已经被炼化的一干二净了。

眼下,在这些咒文的作用下,方才原本还鬼气森森的鬼物,现下气势逐渐变得越来越弱。那浓郁的阴气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淡,恍若一层薄雾。

司降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由始至终没有任何动容的表情看起来冷酷无情到了极致。

……

少顷。

不知过了多久,那只鬼脑袋上的最后一丝鬼气也终于被墙壁上的那些咒文给炼化了。

那些扭曲狰狞的咒文紧紧的将鬼脸缠缚,宛如无法挣脱的绳子一般,慢慢的将其勒紧,炼化,将散发着臭气的腐烂rou块消融。

而司降,就这样面无表情站在原地,看着分明和他是同类的鬼脑袋,张大嘴,无声的惨叫着消失在他的眼前。

鬼脑袋消失后,司降慢慢的收回了手。

鬼脑袋上的鬼气一部分被炼化,另一部分则是涌入了他的身体内。

而鬼物一旦没了鬼气,迎来的,便就是灰飞烟灭。

另一边。

在吸收了这些鬼气后,司降那苍白到病态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些许。

如今他实力大减,以他现在的实力,最多只能支撑着自己勉力附身在这具身体上,至于神态和脸色伪装成和常人无异,这就没法做到了。

不过,司降的脸色虽然的确是比看才好看了些,但因为这鬼脑袋不过只是最低等的鬼物,所以那一丝丝的鬼气,对他而言,作用实在是太微乎其微了。

因此,他的脸色依旧极为苍白,毫无血色。

而如果想要让他的实力恢复到原来的程度,只有一个法子。

——捉鬼。

捉到其它的鬼物,吸收其鬼气,补回自己亏空的鬼气。

除了这个法子,再无其他办法。

所以,在离开这个墓后,司降的第一目标,并不是回去寻仇。

而是……去捉鬼。

想到这里,司降站在原地,侧过脸,最后又冷冷朝墓室的方向看了眼。

看完,他收回视线,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

第4章4

【第四章】

……

此时,青城山。

温城做了噩梦。

梦里,有他,有司降,还有陆诏律。

天色死气沉沉,阴郁又森冷。天空恍若被一层厚厚的黑色浓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的光亮,也感觉不到一丝的阳气。

四周阴气弥漫,令人毛骨悚然。

温城注视着眼前的情景,怔怔的抬起了脑袋,看向上空,两眼迷茫。

这是……鬼门开了?

七月十五,中元节,鬼门开。

就在温城暗自心想着‘今日’是不是鬼节的时候,蓦然间,他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低头,朝自己正前方的方向看了过去。

然后,他便看到了司降。

在他前方的不远处,赫然有着一片空地,空地上,正站着司降。

司降依旧一如既往,一袭玄色长袍,腰间别着一块暖色玉佩,身形修长,脸色青白如纸,脸上一贯看不到任何的笑意。

司降从来不笑,也不知是不爱笑,还是不知道怎么笑。

眼下,司降静静的站在空地中央,千万的鬼物在他的周身凝聚。

那些鬼物在他的周身狰狞咆哮,张牙舞爪,怨气冲天。

而在这冲天的怨气之下,司降那青色的冷漠面孔,也就愈发的显得恐怖骇人。

看着这些狰狞可怖的鬼物,温城心下一紧,第一反应,便就是伸手摸向衣襟内,去掏符篆。

他伸手往怀中摸了摸,然而,什么也没摸到。

温城身子一僵,方寸大乱。

而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他正前方不远处的司降动了。

在温城慌乱的目光下,司降一步一步的,慢悠悠的朝他走了过去。

温城腿下一软。

若非不是他的自尊让他无法在司降的面前示弱,恐怕他早就转身就逃了。

眼见着司降离自己越来越近,温城强行稳下心神,站在原地不动。

在司降强大的威压之下,饶是温城再镇定,也终于不由有些慌乱了起来。温城看着冷着脸面无表情的司降,忍不住悄悄的向后退了一步。

看着司降,温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张嘴之后,温城却发现自己没法发声。

于是他疑惑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嘴。然后他便就终于了悟了。

……他的舌头没了。

温城的舌头不知被什么给齐根割断,切的干干净净。没了舌头后,眼下除了‘啊’这个单音节字以外,他再发不出任何其他的声音。

而就在温城惊恐万状摸着自己的嘴时,一个婴孩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侧,牵住了他的手。

婴孩那毫无温度的手指令温城心下一颤。

温城僵硬的垂下脑袋,朝婴孩看去。

婴孩抬起自己苍白的脸,将自己那双没了眼珠的血洞对准温城。

婴孩咧嘴,朝温城露出了一个惊悚至极的笑容。

看着婴孩那令人背脊发毛的笑容,温城瞳孔骤缩。

因为他看到,婴孩嘴里的那个舌头,是接上去的。舌头与根部之间的血线赫然又醒目。

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婴孩嘴里的舌头,正是他的舌头。

温城背脊发毛,第一反应便就是想要将这婴孩给甩开。然而,不管他如何挣扎,想要将婴孩甩掉,那婴孩就好像是牢牢地黏在了他的身上一般,如何也甩不掉。

另一边,司降离他越来越近了。

森冷的阴气气势汹汹的朝他迎面袭来,几乎要将人整个吞噬,温城脚下一软,差点没站稳。

温城并非不想跑。

只是他的脚下宛如灌了铅,深深地陷入了泥沼当中,即便他是再如何使力,也依旧动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