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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来,嘴角抽搐个不停。钱管家仰头,一行泪从他眼角处非常煽情的落了下来。他颤抖的嘴唇更抖了,他缓缓地张开嘴,过了半晌,才从喉咙里爆出一声饱含不甘悔恨愤怒等多种情绪于一体的怒吼。沈问澜忍无可忍,吼道:“停!!!”钱管家嘎一声说停就停说收就收,迅速把衣服穿好站了起来,抹了一把泪痕站好道,“少庄主说要您做到这种程度。”季为客:“……”沈问澜:“…………”沈问澜有点心累,朝他摆了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先走吧。”钱管家行个礼之后就走了,季为客望着他走远,由衷道,“比起相信你能做到那个,我不如相信忘无归会良心发现之后自杀。”“你是对的。”沈问澜绝望的抹了一把脸,“这事别信我,真的别信我。”“没关系,沈掌门。”代苍南走到他面前来,摇着手中折扇,看上去惬意得很,他道,“中立势力只有三个,有一个从水寺,有一个也和您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忧嵘派,还有一不问江湖事的沉渝坊。”三个门派里两个都是出家的门派,另外一个不收男弟子,全是清一色的姑娘。出家人向来慈悲为怀,卖惨确实拉到自己这边的可能性更大些。代苍南知道他是聪明人,也不多说,点到为止。沈问澜诚恳道,“但我真的不会卖。”“我有一计。”季为客推推他,眼睛里发着光,“你不会卖惨,我会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卖惨呢。”“我小时候那么惨,吃了上顿没下顿,必要时候当然要卖惨。”沈问澜:“……那你好棒。”次日清晨,从水寺前。虽是清晨,但寺里悠扬的钟声已经庄严的响起来了。催眠的念经声与敲木鱼的声音也一同在朝阳的照耀下一点也不生机勃勃的响着。刘归望站在寺前,身后左边一个沈问澜右边一个季为客,身边一个白问花。若是让他来,他百分百有把握让整个从水寺上上下下都哭成泪人,但他不是沈问澜。沈问澜那个蹩脚的演技他每每看了都觉得辣眼睛,真真是不想再看第二遍。“听好了,沈问澜。”刘归望回过头,颇为严肃的望着沈问澜,一字一句道,“你……”“你看哪呢。”正版沈问澜踹了他一脚,道,“我在这儿呢。”刘归望:“……”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此时此刻面无表情的季为客,又转头看了一眼同样面无表情的沈问澜。这二人本来身高就相差无几,不过差了半个头罢了。况且季为客易容演戏这方面没有遗传惨不忍睹的决门,演技还算可以。若是沈问澜有自知之明,让他出面替演,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可以的。”沈问澜似乎是看出他心中疑虑,道,“这方面我没教过,无师自通。”“你想教也教不了吧。”“别贫了,咱就别管这边了。”沈问澜抬头看了一下偌大的从水寺,又看了看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的白问花,“三个时辰。”“唉,太长了。”白问花伸出两个手指,道,“轻松了半个时辰,要是个麻烦的,两个时辰就够了。”沈问澜简直想把他一脚踹进去:“那你还不麻溜的进去。”“那你帮我看一下他。”白问花说着拍了拍身边刘归望的侧腰,“这个祖宗敬业心太恐怖了,别让他逞强。”“知道了。”刘归望还蒙着,闻言反应过来迅速抓住抬脚就要走的白问花的袖子:“等等!?什么意思,你一个人进去!?”“是啊。”这种时候他就笑得很刺眼了。说是中立,心里到底也还有个偏向的方向。当今这个局势,偏向他们的少之又少,白问花单枪匹马,若是说动了还好,没说动的话,他们有心把人押给忘无归的话,那可真是和当初他进九蛊没什么两样。这是个虎xue,白问花现在要单枪匹马跳进去。刘归望看着他那笑,简直想把他揍到残废:“你开玩笑呢?”“没有呀。”白问花云淡风轻的收了点笑意,道,“决门被抄的时候,不是也是我出面和你协商,你才收手回去的吗?”刘归望:“……”他脸上那点怒气一下子没了,看样子是回想起了往事。那点愣神也逐渐没了,褪成无声无息的害怕。“我没怪你,听话,别跟着我。”白问花抽手出来,轻描淡写道,“我死不了。”沈问澜是一点都不担心他,换成沈问澜要进去杀个片甲不留,白问花也一点都不会担心他。互相都知道对方几斤几两,自然半句话都不会多说。沈问澜转头就走,道:“走了,去忧嵘派。”他走出去几步,发现身后没动静。回头一看,刘归望还站在原地,一点要动的意思都没有。“……”沈问澜抓住还在向前走的季为客,朝他指了指后面失魂落魄的刘归望。季为客被他拽停下来朝后一看,看见他屹立在风中抬头看着寺门。白问花早就进去了,里面依稀传来他喊话的声音。“不是……我是找你们住持的。”“对对,麻烦一下。”随后传来他一言不发跟着人走了的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刘归望站在原地,随着脚步移动的方向缓缓转过头去,本人还是没有动的意思。半晌他回过头来,道,“你们两个去吧。”沈问澜知道他想干什么,点了点头,虽说不该说这些题外话,还是道,“那天是他自己要求去当面交涉的。”“本来大家决定拼个鱼死网破,而且他当时跟死人没两样,说什么都要拍他一下才有反应,手里一直握着个被烧得看不出来原样的玉佩。决定拼个鱼死网破的时候,他说去和你交涉。都不放心,但说好看着不对劲就杀出去之后,就把他放出去了。谁都不知道他那天和你说了什么。”沈问澜叹口气,道,“我不打算问,你估计也不打算说,但是记得干正事,别埋心里,有事跟他说。”沈问澜听到一声苦笑。“我怎么说?”——“苟延残喘的东西,还有脸面出来协商?”——“前些日子大会上不是吠得很欢吗?你再叫一声?”他记得眼前,白问花面对众多对着自己的刀尖,良久没说话。白问花最后伸手抹了一把脸,抹了满脸的血污,也掩住了两行泪。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笑来,不知在笑什么。最后白问花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活像在把他整个人生生咬碎一般。——“我他妈真是恨死你了。”——“我可真谢谢你,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