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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伸出,身后就传来一阵阴冷的风。“不许碰神官大人的东西!”这道声音刚一落地,阿诺就整个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抓了起来。他甚至没时间去细究那熟悉的声音来自何方,就已经下意识的以为是守护这里的神灵降下了惩罚。从阿诺身后走进来的少年,穿在身上的袍子,被风鼓吹了起来,他双手大张,被捏着脖颈拎起来的阿诺,随着他手指的动作,一点点被抓紧喉咙。杀掉这个闯入神官大人房间的人!双手间缠绕的黑色雾气越来越重,在即将要杀掉阿诺的时候,手掌间缠绕的黑色雾气忽然炸裂开了,他也像是遭受到了反噬一样,跌做到了地上。已经有些窒息的阿诺从半空中跌落下来,陷入了昏迷中。强行使用自己身体无法承受的魔法,导致遭受反噬的少年,同样痛苦万分。那些凝聚在他手上的魔力,炸裂开之后在房间里乱窜着,仿佛有实体一样,撞的柜子不断的发出声响。刚刚已经摇摇欲坠的象牙容器,现在终于掉落了下来,里面盛着的白色粉末,忽然散开,一个已经烧焦的手表,从里面滚落了出来。这些白色的粉末,因为失控乱窜的魔力被聚集起来,像雾气一样飘荡在整个房间里。而被这白雾笼罩的少年,忽然安静了下来。“呀——”“呀——”头顶的乌鸦仍旧叫个不停。从地上站起来的少年,如同木偶一样呆呆的站立着,那些飘荡的雾气,仿佛一下子得到了牵引一样往他身体里围拢,等到最后一缕白雾也消失的时候,垂着头的少年,睁开了眼睛。地上乱窜的秃毛乌鸦,转到了他的脚下,被少年空荡荡的眼睛注视了一会之后,惨叫着想要逃离开。因为太吵了,少年抬起脚,对着那只乌鸦踩了下去。黑色的血,沾满了脚底,即使变成了乌鸦奴仆,巫师也维持着死后化为粉末的特性。所以在少年抬起脚之后,地上就只剩下一捧小小的灰尘了。房顶上目睹着一切的乌鸦们,忽然安静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少年,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他开始翻阅桌子上的魔法书,就像是对待自己的所有物那样熟稔。魔法书的扉页,标注着原主的名字——西沙。……神殿中。将手掌平摊出来的希尔曼,好奇的看着盯着他手掌入神的温饶,“神官大人占卜的怎么样了?”羡慕希尔曼养尊处优,一双手又白净又柔软的温饶咳嗽了一声,“已经占卜完了。”希尔曼将手收了回来,占卜一般是靠着水晶球,像神官这种,观手相预测命运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结果怎么样?”温饶本来是想今天结束后,就回去好好睡一觉的,没想到回去之后,屁股还没坐稳,就又被希尔曼找过来占卜了。就冲这个,他就绝对不会让对方好受,起码得恐吓他一下。于是希尔曼就看到本来神色如常的神官,忽然紧敛双目,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这个反应着实让他有些好奇,“神官大人占卜到了什么?”在刚刚就想好措辞的温饶,跟个神棍一样,抑扬顿挫的说道,“希尔曼王子,你的姻缘——哎!”希尔曼,“……”???“您本来会迎娶罗兰的公主,但是您也知道,罗兰已经不复存在了。”温饶故意吊希尔曼胃口似的,每个字都恨不得停顿一下。果不其然,希尔曼的神色,出现了动摇。“那……”“您将会喜欢上一个卑贱的奴隶,并且会因为她,做出许多违背您人生准则的事。”温饶一本正经的恐吓。本来只是为了找个借口,才说是占卜姻缘的希尔曼,着实被他这番神棍言论震慑住了,他自己都忍不住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温饶这神官的身份,让他说不出太恶毒的话,但光凭‘会违背人生准则’这一句话,就足够让希尔曼这种政客头疼的了。看着神情莫名的希尔曼,休息时间被打扰的温饶,感觉到一阵身心舒畅。“您可能还会失去您的王位。”希尔曼的手,一下子抓紧。说到这里,温饶知道再说下去就过了,他装出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摇了一下头,在希尔曼的目送下,走出了神殿中。等到走出神殿,温饶回头看了一眼,在看到呆立在神像下若有所思的希尔曼时,轻蔑的笑了一声,“没说你以后不孕不育子孙满堂都不错了。哼。”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温饶:总感觉自己立了什么不得了的弗拉格希尔曼:【微笑】温饶:……违背自己人生准则希尔曼:【微笑】喜欢上了恶毒的神官温饶:……失去王位希尔曼:【微笑】我甘愿放弃温饶:……………………第174章他的大魔王(29)只具备微薄魔力的身体,令西沙有些不适应。他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但他所侵占的这具身体中,又对‘他’这个神官,有明显的印象。火刑场……平民……巫师……记忆纷至沓来,令才苏醒不久的西沙有些烦闷不堪。面前的魔法书已经合上了,上面有明显的被别人翻阅的痕迹,他抬首看向自己的房间,房顶上那些收拢翅膀缩在黑暗中的乌鸦,和他记忆中断之前,也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手指尖晃动了两下,头顶就有一只乌鸦仿佛是被抓住了脖子一样的扯了下来。西沙用魔药将他恢复人形,然后冷冷的俯视着跪伏在地上的巫师。变成人形的巫师,刚才明明目睹了这个少年从外面侵入的场景,但在现在,在他目光的逼视下,竟从心底生出了一股寒意,“你……你是谁?”“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明明是平民少年的外貌,但因为他那冷冽的目光,让巫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人。“西……西沙……”那个把他抓起来,变成乌鸦驱使的可怕的男人。但是,那个男人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每天都会回到这里,那现在眼前这个,又是谁呢?西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看着自己缩小了许多且布满茧子的手掌,脸色更深沉许多,“告诉我,这段时间中,发生了什么。”他的问题,让巫师迷惑了。“把你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我。”仅仅是这具身体里的记忆,还不足以将整个记忆完整的拼凑出来。在被捏紧脖子的巫师,惊恐到颠三倒四的叙述下,西沙多少明白了一些情况。他是在进行召唤的时候,失去意识的,房梁上的巫师,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讲述的。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