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1
,十分畅快,当下眼前一亮,将酒碗递到陈郁川面前:再来一碗!他喝得豪气冲天,陈郁川却是不肯再给了,再喝要醉的,你可受不住。谢映庐抿了抿唇,模样比陈郁川还固执:受得住的,还要。陈郁川素来见不得谢映庐露出半点委屈的样子,只是此刻却是真的不敢多给,幽州城战火初平,城中又没有御医一般的人物,万一谢映庐受不住,他到时候可找谁急去?两人一个非要,一个非不给,竟然也僵持起来,四下不少将士见了都是好笑,暗道这一个将军一个世子在对着对方的时候竟也有这般的孩子气,倒只怕真的是自幼一起长大的竹马才能这般毫无顾忌了。陈渊在上头瞧见这两个孩子情状,不免有些好笑。世间父母大抵如此,既是接受了两个孩子的事情,便只希望他两个能好好的。此刻陈渊便是这样的心态,他朝身边副将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那副将抬头一看,也是笑了,连声应着:知道了。那头陈郁川却是已经讨饶了,他这次连一个碗底都没倒满,替谢映庐掺了许多米酒,递到他手边哄他:好了,小九喜欢就喝。谢映庐心满意足地捧在手中抿了抿,抬起头朝着陈郁川笑:阿川哥哥也喝。陈郁川神色变得有些奇怪,他从随身带着的水囊里倒了些清水在酒盏中,递到谢映庐手边:小九喝一喝这个?谢映庐把手里捧着的酒碗放下,就着陈郁川的手去喝了一口清水,猛地直起身子吐了吐舌头:辣!真不愧是数十年的陈酿身后忽地传来一声感叹,陈郁川一面伸手扶住谢映庐一面扭头去看,却是陈渊跟前副将陈黎,当下略带着尴尬地喊了一声:黎叔陈黎笑着应了一声,又道:这百年老酒不是一般人沾得的,若小世子不惯饮烈酒的话,一根筷子戳一点儿也足以叫人醉倒了。陈郁川一怔,谢映庐却已经又低头去喝那碗里的米酒了,一面喝一面眯了眯眼睛,显然是惬意至极的。陈郁川赶忙上去把他手里酒碗给夺了,又问陈黎道:黎叔,喝了这个对身体可有什么不好的影响?陈黎摇摇头:那倒不至于大抵多睡几个时辰就是了。陈郁川这才放下心来,那劳烦黎叔跟我父亲告个假,我先带着小九下去歇息了。作者有话要说:☆、第73章谢映庐却不愿意走,眼巴巴地盯着陈郁川手里的酒碗,一双凤眼水蒙蒙的,阿川哥哥不给我了吗?他说得伤心,声音也是微微发颤,连一旁的陈黎都觉得似乎是在欺负小孩子一样理亏,陈郁川无法,便将放在桌上的水囊递到谢映庐手中:小九喝这个就是了,一样的。谢映庐眯了眯眼睛,认认真真地端详了手中的水囊片刻,方才绽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来:阿川哥哥最好了!哪里还有方才半点的委屈?陈郁川心下好笑,将人给扶起来:那我们走吧?谢映庐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走,只是下意识地点头:嗯,走。说是要走,他脚下发软却是根本走不动的,陈郁川半扶半抱着他好歹走远了些,便松开手,在谢映庐身前蹲下来:小九儿上来。谢映庐迷迷糊糊地看了看,才认准了陈郁川的位置,他笑眯眯地扑上去,双手环住陈郁川的脖颈:走~陈郁川背起谢映庐,慢慢地往他们休息的驻扎营帐走过去,谢映庐将头靠在陈郁川的颈边,说话时还带着一丝酒意的湿气喷在陈郁川的耳朵上,让这位将军莫名红了脸颊,他微微侧过头去望,却见谢映庐毫无睡意地睁大眼睛四下张望,不时小小声地附在陈郁川耳畔念叨着北疆与帝京不同。陈郁川本是打算带他回去休息的,此刻见他精神正好,便改了主意,回头问道:不若我们去瞧瞧北疆的夜景?好~谢映庐眯起眼睛笑了笑,又在陈郁川颈边来回蹭了蹭,和阿川哥哥一起。陈郁川此来北疆,平日里忙于战事并不得闲暇来观赏幽州城风貌,只是偶有见到风景好处或是听人谈起便暗暗记在心中,想着要领谢映庐来看一看才好虽已不复少年,他却还是存着当初那个想要与谢映庐看遍天下美景的愿望,不曾有过分毫改变。因着已经开春了的缘故,北方草场上的枯草又染了新绿,陈郁川背着谢映庐慢悠悠地往幽州城城郊走去,一路上遇见不少城中百姓及巡逻士兵,便只笑言喝得多了,带着世子去醒醒酒。他说话时谢映庐就趴在他背上朝着对方微微笑,还不忘附和两句:嗯!醒酒去的!城郊处乃是极大的一片草场,平日里是用作军队训练骑兵的,此时只有城郊高台上站了两个士兵守着,见陈郁川来了,便从楼阁中探出身子来:将军好!陈郁川朝着他们点了点头,辛苦两位了。他话音未落,便听得身后谢映庐小小一声惊呼,当下回过头去:怎么了?谢映庐动了动身子:要下来。陈郁川依言将他放下来,谢映庐伸手握住陈郁川的手臂,全副身心都落在了面前一望无际的草场上眼前的草场空旷到仿佛天地都失了界限一般,无数星子如破开的夜明珠在头顶闪烁成一片璀璨,瓷青的夜色下,如同晕染开来的墨色的是数重远山,似乎一眨眼就会化在那浓重的夜幕之中。耳畔的夜风难得地带了一丝温柔,却仍是显得凛冽,谢映庐的酒意也被这北风吹散了几分,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却忽然感到肩上被人加了一件外袍,他扭头去看,陈郁川朝着他道:我头一次看见这草场时,心里头觉得万分激昂又万分悲凉说着他笑了笑,你这会儿瞧见这个可醒了些酒?醒了。谢映庐喃喃低语了一声,又揉了揉眼睛,努力想让自己的说出口的话语更清楚些:比皇家的围猎场嗯,好看。等你酒醒了,我们带着惊鸿霜降过来,在上头跑几圈。见谢映庐喜欢,陈郁川心里头自然是高兴的,他在北疆这几月,闲暇时想的多是日后战事平定,要带着谢映庐来这地方畅快游玩一番,而今谢映庐竟是先过来了,他心中惊喜自不必说,却又觉得准备太过仓促,除去这城郊的草场,幽州城与室韦相接的一处长河亦是风光壮丽;还有修在两国间的一座高台,站在上头四下远眺时颇有高处不胜寒之感,更是有万物都纳于胸怀一般的苍茫意境。谢映庐靠在他身边听他这么说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抓住陈郁川的手臂来回蹭了蹭:这一回看不完,下一回再看就是了嗯,日后再看就是了。言罢自己先傻傻地笑了起来,阿川哥哥你好笨。听着少年郑重中带着几分迷糊的话语,陈郁川也跟着弯了唇角,心中蓦地稳了下来:是啊,日后再看就是了他们以后的日子还长。######其后数日,陈郁川便抽空带着谢映庐去那草场跑马,惊蛰与霜降都是千里良驹,在那万顷草场上跑得自在,谢映庐很少这样子跑马,他与陈郁川二人并辔而行,少年意气风发,彼此心底都是畅快无比。待幽州守军事务打理完毕,大军便肃军整合,班师凯旋了。一路傅玄都不肯与陈郁川、谢映庐二人并肩同行,只道闪瞎了我的眼睛,便策马前行与前头几位将军一路走去了。谢映庐瞧着傅玄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他扭头看着身旁的陈郁川道:这回去又要耗费许多时日,指不定回去的时候连荷花都开始打苞了。陈郁川与他相视而笑:那我们就回去看荷花。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感谢看到这里的姑娘。以后再也不搞什么不写大纲的蠢事儿了。写到一半忘前文简直虐CRY。别打我!有番外如果你们要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