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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丧心病狂!”薛大人在一旁叹道:“所幸的是,现今还没有人用孩子活祭。”谢溦沉吟了片刻,问道:“敢问二位叔伯可知月前劫走家妹的劫匪们有下落了吗?”赵大人摇了摇头道:“城中的守卫如今已经不归我们管了,应当已经没有人去追查那些劫匪了。”他们又跟谢溦发出一声叹惋,说那日徐大人家中独女也死在劫匪手中。而且失去踪迹的三位小姐事到如今都还未找回尸体,实在是令人齿冷。忽然间管家上前来低声道:“少爷,门外有几位大人前来探望……”谢溦还未答话,只见几位大人浩浩荡荡地走进门内,为首的郭大人见了谢溦便笑道:“贤侄回来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好让我们为你接风。”谢溦道:“就算不通知,想必各位也会不请自来。”赵大人蹙起眉头,轻轻对着谢溦摇了摇头,目光中满含忧虑。而那郭大人就像没有听到谢溦针锋相对的话一般,笑道:“贤侄既然回来了,便好好照顾谢夫人吧,城中的事有我们这些老骨头撑着,贤侄不必担忧。”谢溦敛起眸中的冷意,波澜不惊地道:“那真是麻烦各位大人了。”谢溦又转向管家,“陈伯,送客。”一位大人面上愤愤不平,正欲上前教训谢溦,却被郭大人拦住,然后道:“那就祝谢夫人早日康复,告辞。”出了谢府的门,一位大人道:“郭兄何必如此忍让那小子,刚刚就应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郭大人望着谢府高悬的匾额,笑道:“不急,以后有得是这位谢公子好受的。”在会客厅送走了薛赵二位大人,谢溦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案前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庚泽不知裴瑍在峄城,便返回了钟山。接到消息的裴瑍只好暂时离开了谢府,回去听庚泽禀报公务。钟山的神殿内,庚泽目光熠熠,拱手对裴瑍道:“帝君,我已经将峄城的事务处理好了。”裴瑍问道:“查清楚峄城的旱事究竟是什么原因了吗?”庚泽答道:“漠北本来便雨水少,却也不会大旱至此。我查了一番,才知原是有妖物在那里设下了禁制,令雨水不得进出,因此才会连年干旱。我已经将那妖物除去,想必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裴瑍看庚泽容光焕发,猜测他应当是第一次自己处理事务,还做得不错,所以心中喜悦。峄城的旱事解决了,裴瑍心头的大石也落下了,于是他笑着道:“放你一月假,去休息吧。”庚泽那张平日里总是绷着的脸上忽然出现了喜不自胜的表情,然后向裴瑍行了一礼,匆匆离去了。不知道他急着去做什么,大约是私事,裴瑍来不及思考这些,急匆匆地赶回了峄城。回到谢府,谢溦正在给谢夫人喂药。裴瑍看他满面疲色,便接过他手中的药碗:“我来吧。”见到是他,谢溦便把药碗递给了他,坐在一旁看他给谢夫人仔仔细细地喂药。今日谢夫人的面色又难看了一些,管家请了三个大夫前来面诊,都说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让谢溦准备后事。裴瑍喂了药,随着谢溦回了房,问道:“可想到接下来该怎么办了?”谢溦靠在他怀里,低声道:“我娘这里,还是要寻访名医。我明日打算去找那个道士,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什么人。”裴瑍轻抚着他的背,道:“明日我陪你一起去。”谢溦点点头,将整张脸都埋进裴瑍胸膛中。裴瑍爱怜地抚摸他的长发,然后让下人准备了些晚饭送来。第二日,谢溦向管家打听了那道士的住处,便和裴瑍一起去找他。道士住在一个茅草屋里,谢溦上前轻叩屋门,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门没关,请进吧。”谢溦正欲推门,裴瑍忽然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腕。谢溦回头看到他蹙起的眉,问道:“怎么了?”裴瑍松开他的手,摇了摇头,自己推开了那扇门。不知为何,他刚刚忽然感到门内有一股浓郁的仙气。不过不论如何,他在谢溦身边,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至于那道士,哪怕是有仙气,也绝不是什么好人,谁会用无辜小儿的性命来祈雨?进去之后,只见那道士端坐在桌边,给他们二人都斟了一杯茶。他看了看裴瑍,然后对着谢溦笑道:“这位想必就是谢公子吧?”谢溦点了点头,他便道:“谢公子同令尊很是相似。”不欲同他闲谈,谢溦开门见山地问道:“便是你教唆诸位大人以小儿活祭来向诸神祈雨?”那道士一叹,道:“我不过是为了此方百姓着想罢了。”这是个凡人,甚至连仙缘都没有,裴瑍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确定了这件事。听他这么说,裴瑍嗤道:“从古至今,从未听说过有神仙要凡人生祭的。反倒是那些妖物,痴迷于凡人的血rou。”那道士正色道:“您这话我不认同,神仙凭什么替凡人降雨却不要丝毫回报?”裴瑍心中怒气翻涌,钟山历代帝君都是雨神,他们族中从未有人降雨是为了求凡人回报的,这道士的话令他感受到了被人污蔑的愤怒。那道士又道:“若是不求回报,为何生祭了三个女孩之后便降了一场大雪?”谢溦面容惨白,问道:“那三个姑娘是你们劫走的?”谋害了三条鲜活的人命,这道士面上却没有丝毫愧容,只是叹道:“没有牺牲,怎么换得来这场大雪,漠北的百姓也不会得救。”这大雪明明是庚泽辛劳多日的结果,恰巧被这道士撞上了,还让他在此胡言乱语。裴瑍正欲反驳他,却听他道:“说起来那日不慎让谢小姐逃了出去,不然那时落下的本应是雨而不是雪。”谢溦气得发抖,几欲拔剑在此斩杀了这个道士。然而裴瑍按住他的手,问道:“你又怎知生祭便会落雨?”这道士是个凡人,身上却有仙气。杀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幕后应当有指使他为恶的人。道士故弄玄虚道:“这自然是神明的旨意,你们这些凡人是听不到的。”道士又笑道:“三日后还会有一场生祭,这次必定会下雨,谢公子若是感兴趣,不妨前来一观。”“什么?”谢溦失声道,“你们又要用谁生祭?”道士摆出了送客的姿态,道:“我要是告诉谢公子,你岂不是要乱了我的大事?”再问他,他便闭眼不答了。谢溦想要杀了他,就此一了百了,却听裴瑍低声道:“这座屋子旁全是暗卫。”回到谢府,谢溦雷厉风行地将所有守卫都调到了谢沅院中,然后又叫来谢太尉的心腹去书房议事。裴瑍看他心急如焚,便来到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