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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不再发起战争,我便降了一场小雨。”“嗯。”庚泽禀报完毕,正欲告退,却听裴瑍道:“几日前,本君在人界遇到了一只作乱的旱魃,将它烧死了。”看到庚泽的神情有一瞬变得疲惫又悲伤,裴瑍不禁叹道:“去吧。”裴瑍一出生便是烛龙,在钟山上一任帝君,也就是裴瑍的父亲仙逝之后,他便是天地间唯一一条烛龙。而庚泽不同,龙五百年为角龙,角龙千年为应龙。庚泽修炼成应龙,少说也要两千年。而庚泽跟在裴瑍身边,也有很多年了。以庚泽这么多年在降雨上的把握,他早已可以独当一面。只是十几年前那件事情,令天君对他怨言颇多。听到裴瑍的叹声,庚泽垂眸道:“庚泽告退。”出了门,庚泽看到谢溦正拿着裴瑍的佩剑疏雨,却丝毫发挥不出疏雨的力量。庚泽眼神中迅速地闪过一丝讥讽,便被他藏了起来。而一旁的谢溦正在练剑,却看到庚泽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眼神令他感到十分不适,谢溦索性将帝君教的一招学以致用起来。他站在松树下,用法力在剑尖聚起几缕风,挥剑将松枝上的积雪尽数吹落,正正好吹了庚泽满头满脸。庚泽措手不及,拂去自己面上的雪,却见谢溦笑着道:“真是对不住神君,帝君教我的剑招使得还不太熟。”谢溦本以为庚泽会生气,没想到庚泽只是擦干净了身上的雪,然后离开了。踏出神殿前,庚泽回头遥望了谢溦一眼,那一眼令谢溦在心中确认了一件事:以后还是莫要再惹他了。谢溦真的很不喜欢庚泽神君,不仅仅是因为觉得裴瑍下凡历劫的事与庚泽有关联。而是庚泽第一次见他的眼神,每一次见他的眼神,都有一种令谢溦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感。谢溦收起佩剑,走进书房交给裴瑍,道:“帝君今日有什么事吗,我想向帝君请个假。”“你要去哪里?”“去找天枢宫的源贞神君,有些东西要给他。”见裴瑍点了点头,谢溦便替他关上书房的门,去找源贞了。一见源贞,谢溦便问道:“你知不知道,庚泽神君十几年前究竟犯了什么错?”源贞纳闷地道:“问这个做什么?我十几年前还不在天枢宫呢,我也不知道。”谢溦叹道:“我总觉得庚泽对我抱有很大敌意。”源贞恨不得掐死他,道:“你现在才知道?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庚泽说你只是苍霖帝君在人界的一个玩物?”谢溦早忘了这件事了,此时听源贞一说才想了起来,看来庚泽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但是这段时间同裴瑍相处下来,谢溦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相反裴瑍对他十分亲切。那究竟是为什么,裴瑍将他调入了钟山?源贞道:“你不如去问问碧霞元君?”谢溦了悟般地拍了拍源贞的肩,道:“有道理,我去了。”源贞还没反应过来,谢溦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来到碧霞宫,谢溦先是去找了稻荷仙子,谁知稻荷不在。谢溦便来到了主殿,只见主殿大门紧闭,他朗声问道:“元君在吗?”只听碧霞元君温和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谢溦打开门,坐在一旁。碧霞元君不处理公务的时候便在诵经,谢溦听到碧霞元君低声诵经。便将焦急的心绪暂且放了一放,等着碧霞元君念完。碧霞元君放下手里的经书,问道:“你又来做什么?”谢溦开门见山地问道:“庚泽神君十几年前究竟犯了什么错,他同我又有什么关系?还请元君替我解惑。”碧霞元君睁开双眼望着他,道:“庚泽神君怎会同你有关系?他也没犯过什么错。”“我明明听人说庚泽神君十几年前犯了错,所以帝君才会下凡历劫替他赎罪,况且庚泽神君处处针对我……”碧霞元君打断了他:“庚泽神君隶属钟山,我没听说过庚泽犯过什么连我都要知晓的大错,帝君下凡历劫也不过是想除去自己的心魔,同庚泽神君没什么关系。至于庚泽神君针对你,难道不是因为你在人界打扰苍霖帝君历劫,导致帝君迟迟不能历劫归来,他才不与你好脸色看?”这一番话有理有据,一时竟令谢溦无法辩驳。他沉默了半晌,又问道:“那……我是怎么成仙的?”碧霞元君饮了一盏茶,道:“你命中有仙缘,人界的身体死去之后,便成了仙。”“你还是凡人时,似乎有一段令你痛苦的经历,以至于成仙后你终日沉溺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我才帮你消去了成仙前的记忆。这记忆若是你想要回去,我现在便还给你。”谢溦忽然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慌,他沉吟了片刻,终究还是敌不过心中的惧意,涩然道:“不必了,多谢元君。”碧霞元君慈祥的面容上充满了无奈,对谢溦道:“我听人说你前几日随帝君下界去办公务,还斩杀了一只旱魃。如此说来,跟着帝君倒是比在天同宫好一些。”谢溦点了点头,道:“都是帝君的功劳,我什么也没做。”碧霞元君仿佛是乏了,无力地对谢溦道:“既是跟着帝君,便好好修炼吧。我不送你了,自己回钟山去吧。”谢溦扶着她上了床榻,替碧霞元君掩好寝被,便回钟山去了。回到钟山,谢溦却不想回神殿。他在山上随意地找了棵松树,将枝桠间的积雪拂去,坐了下来,想要理清楚自己的头绪。他踏入钟山的那一刻,裴瑍便已知道他回来了。只是谢溦未回到神殿,而是坐在了山上一棵松树上,裴瑍心中不禁充满了担心。一直到过去了小半天,天都快黑了,谢溦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裴瑍终于忍不住走出神殿,飞到了谢溦身旁。裴瑍坐在谢溦身边,问道:“你怎么了?”谢溦看到他也并未惊讶,摇摇头道:“没什么。”裴瑍想起他说今日去拜访天枢宫的神君,犹豫了一下,问道:“是不是觉得钟山这里没有你以前在天同宫轻松?”谢溦看到他略有些紧张的神情,本来脑海中有一团乱麻,忽然也不想理了,只想逗逗面前的这位帝君,便道:“是啊,以前小神在天同宫,什么也不用做,很是轻松。”帝君沉吟道:“其实钟山也很轻松,毕竟不用你降雨,只是处理一些杂事……”谢溦怅然道:“小神法力低微,本来那日与帝君一起斩杀那只旱魃,已实属吃力。不仅帮不上帝君什么忙,还要帝君保护我。今日看到源贞神君在殿中无所事事的样子,只用写些卷宗,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想想真是令人羡慕。”然后他又转头望着裴瑍,眼底有些潮湿:“小神真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