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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暗,一切准备就绪。忙碌了一日的腾其族人却不见疲态,各个精神抖擞地围坐在柴木堆砌成的篝火周围,紧张而又兴奋。篝火晚会是祭典之后的夜里最让人期待的活动。每个少男少女都能够伴着音乐与歌声,在熊熊燃烧的篝火周围尽情歌舞。当然,这篝火晚会也不仅仅是年轻人的盛会,平日里忙于生计的长一辈也会围坐下来,一壶酒,与旧友聊聊天。冲天的篝火会将天空映红,不让寒冷的夜打扰众人的兴致。江誉按摩着不听使唤的脖子,四处张望,没见到若裕,倒是瞥见今早才刚遇见的薛裕丰。江誉因是半个腾其族人,被允许参加祭典,而薛裕丰和影十二却是不行。不过,晚上的篝火晚会倒是没那么多规矩,外来宾客也被欢迎参加。薛裕丰和十二并肩走来,江誉招呼人坐下。“臭小子,这几天上哪儿去了?人影都找不到?”江誉一进腾其族就一直在cao心若琳若裕的事情,出于对好友的信任,直接选择忽略被他带来的好友。现在薛裕丰佯装追究,江誉眼睛一眯,神秘地说道:“我学了门功夫,叫‘神龙见首不见尾’。”薛裕丰嗤之以鼻,被迫坐在他腿上的十二脸上却写满迷茫。两人还在不停互损,随着一声吆喝,全场安静了下来。江誉一眼就瞅见若裕的身影。只见他立在篝火旁,手中举着点燃的火炬。鼓声由缓变急,伴着鼓声出场的,是一席盛装的若琳。就见她一张小脸严峻端庄,每一步姿态沉稳。若琳从若裕手中接过火炬,缓步上前,在众人的期待中点亮篝火。明亮的火焰顷刻将她仍显稚嫩的脸庞照得通红,篝火晚会开始了。江誉想,纵然还欠些火候,但这个小姑娘已经准备好了。随着篝火点亮,场面瞬间欢腾起来,大多少年少女跃入中间空地,围着篝火又唱又跳,也有不少胆大好奇的少女围到江誉身边,想要邀他共舞。没心思应付这些莺莺燕燕,江誉歉笑着绕过众人,追随若裕悄声退离人圈的步伐而去。冲天的篝火,即使身处腾其族外东面的山脉上,也能看得真切。见火光亮起,思奈知道,篝火晚会开始了。这下,全村的人都会聚集在篝火旁,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缺席。思奈转过头,继续摸黑沿着山路往里走。来到一处洞xue口,思奈警惕地回头,在确认没人尾随后才进入洞xue。这个洞xue并不深,几步便到了尽头。她用打火石点亮火把,右手对着洞壁某处一按,伴随着轰鸣声,洞壁缓缓移动,竟又显出一条幽暗的长廊来。思奈似乎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坦然地进入长廊。随着她的进入,洞壁缓缓闭合,一如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沿着长廊一直走,到了一处宽敞的石洞,这里更像是人为凿出来的,四壁光滑规整。石洞中弥漫着一股阴湿腥臭的味道,石洞的一侧还连着一个耳室,被铁栅栏门锁着。思奈从怀中掏出一把生锈的钥匙,轻而易举打开了厚重的铁门。“出来。”对着门后黑黝黝的房间,思奈取下门外挂着的鞭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哐当哐当’。一个佝偻着身子的长毛野人缓缓走出来。他的双手双脚都戴着镣铐,亦步亦趋地走出耳室,一直不敢抬头,似乎对思奈很是忌惮。他双手的镣铐是连在一起的,脚上镣铐极长,另一端却没入幽深的耳室之中。“动作快点!”忍受不了野人的迟缓动作,思奈提高了嗓门催促起来,扬手一竹鞭抽在野人背上。竹子韧性十足,抽人也是实打实的疼。野人身子明显一抖,加快速度走到石桌前,抓起桌上的瓶瓶罐罐开始捣腾。思奈举着火把走上前,低声威胁道:“这次,你最好在我这次离开苗疆前正确地配出香火。不然有你好受的。”说着,又是一鞭。野人被抽的疼了,又不敢躲闪,怕思奈再多抽他几鞭,只能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求饶。可惜思奈根本听不懂,加之最近事事不顺心,思奈便发狠了的抽打起来,以泄心头之恨。“没用的东西,若不是你一直记不起香火的配方,我会到现在还只能按兵不动?”发泄之后,思奈觉得心头舒爽些了,心想着,还是再待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先通知云黎不要动手。她把竹鞭挂回原位,又一次警告了一遍,这才举着火把离开。直到火光消失在尽头,野人这才伸出自己粗糙皲裂的手,小心翼翼地去触碰后背上辣疼辣疼的伤口。他没有像思奈命令的那样配置香火,而是机械地蹲下身拽拉起困着他的脚链。一点一点的拉动着,最后用力一拽,直到脚链的尽头被拖拽出来。原来,经年腐蚀,这生锈的铁链早已不再牢固,脚链的尽头已经锈迹斑斑,只需几次拉扯就能彻底断裂。野人似乎很高兴,他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响,拖着铁链笨拙地往长廊跑去,殊不知长链因他的动作甩至石桌之上,将桌上的瓶瓶罐罐扫落在地,尽数摔了稀碎。逃出囚禁他许久的石洞,野人恍然间没了方向,遥见远处火光冲天,野人毫不犹豫地向那处奔去。*“若裕,站住。”江誉一路追赶,无奈全村的人都聚集在篝火周围,就算他想快,也需先跨越人山人海。还不容易在远离人群的街道处赶上若裕的步伐。若裕停下脚步,转身看他。此时,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他们两个。江誉看着若裕,问:“我们聊聊。”“改日吧。”若裕看了眼光亮的方向,转身想要离开,他今天太累了,想早些休息。谁知他的手被人拽住,若裕想要挣脱却发现对方用了蛮劲。“江誉,你干什么,快放开我!”若裕紧张地东张西望,想要脱离江誉的控制,却被他一路拽进了村子外东边山脚下的小树林。“现在没人了,你不用担心被人看见。”江誉面沉如墨,冰冷的气息昭示着他此时内心逐渐升腾的怒意。他早就意识到了,若裕很忌讳旁人瞧见他俩单独在一起。每到两人独处时,都会紧张得神经紧绷。若裕甩开江誉的手,背过身,并不想直面江誉的怒火:“你想聊什么。”“对你来说,我们两个在一起,让你很困扰?”“是。”若裕低着头,毫不犹豫地答道。漫长的寂静充斥在二人之间。许久之后,江誉冷静下来,沉声问道:“为什么事情到了腾其族就不一样了。告诉我,今天我想知道这个答案。”“我们……”若裕刚起了话头,林子深处传来一阵细微的悉索声。若裕警惕地往黑暗深处看去。江誉急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