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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无乐暗想,换了他认识的那位,这会儿别说是糊弄过去了,自己怕是祖宗十八代都被交待清楚了。 “对了,叶好不是说你身边还有一个人吗?他怎么不在?”唐无乐拉住想再次练习踏流光的少年郎,开口问道。 李建成顿时收起了跃跃欲试的心态,脸拉的老长,咬牙切齿道:“不知道!估计又去哪个深山老林晃悠了吧!” 顿了一下,又说:“我现在就是要去找他就是了。” 气死我了,混蛋长琴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放飞自我,常年不在线,找他的时候没人影,怎么不上天啊! 虽然他确实能上天就是了。 气完了就开始闷闷不乐。 绝对不是某只鬼魂不在身边就不习惯的缘故! 唐无乐看着前面怒气冲冲的少年郎,默默憋笑。笑完了就赶紧跟上去,在李建成再次练习踏流光时随口点出一些破绽。 好在他们是在山间,否则青天白日的,两道身影时隐时现,还不吓得人以为见鬼了呢。 那么,被炮哥和二少念叨的阿飘,现在在哪里呢? 还真的在深山老林里。 秦岭青岩,万花谷的某个寂静之地。 太子长琴细细打量完了从水下取出的琴弦,末了,将自己的神识注入其中,那色如白玉的琴弦便在刹那间迸发出耀眼的光芒,转眼就从眉心钻进了他的识海—— 混沌。 在天地不显,不见日月的世界,混沌之中的一朵青莲是唯一的色彩。 青色莲花花瓣色泽如梦如幻,那是没有人能想象到的,绝美的色调。它漂浮在混沌之中,徐徐转动着。过了不知道多久,青莲的中央出现了一个身姿雄伟的人影。 “粤有盘古,生于太荒,首出御世,肇开混茫。” 他越长越高,须发怒张,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巨斧,圆瞪的眼珠有紫气环绕,像是要把这无边无际的混沌劈开。 而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他一斧劈开了混沌,手上撑开的是天,脚下踏出的是地。 后来他死了。 不,也许没有死。 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理,肌rou为田土,发髭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汗流为雨泽。 他与天地万物同在。 后来啊—— 浩渺无迹的高原,峨冠袍带,衣袂当风,指间轻点埙声苍凉,脚下八卦阵起四海八荒的,是谁? 天际撕开无穷裂缝,朱衣长带,雍容华贵,寻五色石以补苍天,断螯足以镇四海的,是谁? 无尽血海巨浪滔天,灵珠灼灼,桀骜不驯,于血海之上,开出一朵焚天般业火红莲的,又是谁? 无数光影在太子长琴记忆中掠过。 仿佛过了很多年,高楼化为平地,沧海变成桑田,辉煌与荒芜,毁灭与重生,繁复画面在长琴眼中重叠轮转,最后化成了当年洪崖境的初见。 洪崖山巅,云天之间,有琴声传来。 金色的剑气漫过林立的琼楼,琴声中他随意而舞。 那是谁的身影,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长琴睁开双眼,感受到琴弦轻柔的融进了识海之中,似乎再无踪迹。此刻他眉眼间的飘渺之色,尽数散去。 巫族太子长琴…… 呀,真是没想到,我来头这么大啊。 青年微笑,从这根本源琴弦上得到的记忆与力量虽不过是沧海一粟,不过,却也远远超过了在李建成身边那些年所恢复的了。起码,终于让他弄清楚了自己究竟是谁,以后可就好办多了。 只是,过去的他,会这么随意的将本源琴弦扔在一个小世界吗? 太子长琴眉间微蹙,一根琴弦就唤醒了他诞生时的记忆,甚至让他的神识再次经历了天地初开,盘古创世……凤来琴有五十弦,难不成五十根都散落在小世界里面?那样的话,琴身又去了哪里?这根琴弦直到靠近万花谷时才被发觉,难道以后要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去找吗? 当年的自己,究竟出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 盘古开天辟地和身化万物那段,个人真的非常喜欢了! 第9章 江山皆为吾故土(九) “郡主,您已经在这里看了两个时辰了,且休息会儿吧。” 李沁从满桌的信纸中抬起头来,身后的侍女自觉上前来替她按摩僵硬的后颈,见自家主子满脸疲惫的模样,侍女不由得担忧出声。 李沁闭上双眼,也不管身后的侍女是否能看见桌上的密信。这是她从大唐带来的侍女,如果不能信,那也太悲哀了些。 “从去年开始,我便看不透他了。”李沁想起自去年大病一场后,性情大变的幼弟,美眸之中是满满的担忧。 她不知道李倓身上发生了何事,竟让他同恩师隐隐有了不小的分歧,且行事作风也变了不少,若非她确信这就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恐怕……当真是要认为,不知是哪里来的孤魂,占了自己幼弟的身! “子不语怪力乱神……”李沁无力的喃喃,如今幼弟将自己的身边安排的滴水不漏,等闲之人近不了自己身,而幼弟却孤身一人走进江湖,现在也只能从他偶尔传来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一些消息,也不过是报平安罢了。只是,纵然李倓身手不差,却也不过十六岁啊,终究还是担心的。 “郡主莫要担心,王爷自小聪慧,想来定是不会有事的。”侍女见主子烦忧,不由得出声安慰。 “我知道他自小稳重,只是……”李沁并不是看不出李倓眼中的迷茫,可她跟李倓的想法从前就总是不能合到一起去,更何况现在呢? 如今却是更不知道该如何开解他了。自己想要大唐吐蕃和平共处,李倓对大唐却…… “罢了,罢了,他也大了,便让他去闯一闯吧。” 李沁将满桌的信纸细细收好,放入盒中。 “书如,为我研墨,我要写一封信。” “是,郡主。” —— 李沁担忧的幼弟李倓,此时却是真的陷入了困惑之中。 “怎么会……”李倓翻阅了手下人搜集的每一份情报,越看越觉得震惊。 不仅仅是安禄山没有在大唐官场上留下丝毫的痕迹,便是史思明,也不曾担任过哪一处的官员。 开元二十年,幽州节度使张守珪不曾抓到过偷羊的安禄山,自然也不存在将他收为义子这件事,令狐伤仍是他唯一的义子,仍旧收了苏曼莎为徒。 而他所找的安禄山,如果手底下人没出错的话,应该在开元二十年之前就已经死了!倒是原本一起被安禄山提拔的史思明,不知是因为没有了安禄山的缘故,如今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