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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进来……琅琊是不是又开了?” 谢镜辞将他上下端详一番,豆芽菜,胆子小,一副命不久矣的病秧子模样,无论如何,都不是敢闯秘境的类型:“你一个人?” 男孩点头,又听她继续问:“一个人进来做什么?” 眼前的女修实力理应不低,虽然毫不犹豫救了他,然而那刀法实在诡异,又凶又狠。他分不清此人是善是恶,正要开口,却噗地一咳,从口中吐出黑红的血。 谢镜辞一怔:“你怎么了?” “生病了。” 他对于咳血已经见怪不怪,轻车熟路将其从嘴角抹去:“听说琅琊有治病的药,我想着横竖都是死,倘若来这里看看,说不定能撞上大运,找到那味灵药。” 看他如今这副模样,定是没找到那味药材。 他擦完血迹就没再说话,倒是肚子里发出咕噜一道闷响,惹得男孩露出有些尴尬的神色,不好意思摸摸鼻尖。 距离上次秘境开启,应该过了一月有余。 虽说琅琊里没什么棘手的大怪物,以小妖小魔为主,但这孩子很明显灵力全无,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加上一身重病,能撑过这么久,已是极为不容易。 他没有储物袋,秘境又不会主动送上大鱼大rou,想来平日里只能靠野菜野果充饥,这会儿觉得饿,属于情理之中。 至于这孩子年纪轻轻,就要豁出性命孤注一掷,身边没个陪同的长辈,恐怕他家里人―― 谢镜辞在心里叹了口气,从储物袋拿出一份点心:“你需要的药材叫什么名字?你方才说我‘是人’,难道在最开始的时候,你觉得我并非真人?” 这一串问题一气呵成,男孩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应声:“我要找的药草名为‘玉铃兰’。不是说你不是人啊――我,我的意思是,我之前在秘境里遇见很多妖魔鬼怪,全都长得与常人无异。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看上去半透明,模模糊糊的,也没办法被摸到。” 所以他才会为了确认真假,特意捏一捏她衣袖。 在来琅琊以前,谢镜辞翻阅过不少与之相关的典籍游记,对于怪物种类了熟于心,但像男孩描述的这种,不知为何从未见过。 她心生好奇,一边看他抱着点心狼吞虎咽,一边顺口问:“和人长得很像的邪祟?你见了那么多,居然还能侥幸活下来?” “它们好像没想要杀我……但它们好奇怪的,嘴里总是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其中一只还老是跟在我身后,阴惨惨的,问它不答话,叫它也不回,我都快被吓死了。” 听他这样说来,谢镜辞心中兴致更浓:“你在哪儿见到它们的?” 她此话一出,对方就被立刻吓白了脸。 “你你你、你该不会打算去那个地方探秘吧?” 男孩连连摆手:“那地方简直堪比魔域……不对,它是是魔域里的地狱!我只不过看上几眼,就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那里的东西通通都不正常,真的!” 他了解得不深,谢镜辞却清清楚楚地明白:关于男孩所看到的景象,在此之前,从未有谁提起过。 自她陷入昏迷,无论谢疏云朝颜还是裴渡,都来琅琊秘境里搜寻过数次,无一例外一无所获。如果这秘境里还藏有从未被发现的、极为隐秘的角落…… 会不会就是夺走她记忆那怪物藏身的地方? 他说得一本正经,摆明了想要阻止她脑海里危险的念头,万万没想到,谢镜辞听罢更加兴奋:“真的?你是从哪儿进去的?” 男孩:…… 男孩:“……你想去看看?” 不看白不看。 谢镜辞用力点头。 * 出发之前,谢镜辞往天上射了支灵箭。 他们进入秘境前,思考过无法寻见彼此行踪的可能性,于是特意准备了能一飞冲天的灵箭,用来告知其他人自己的位置。 射出灵箭,意味着有事耽搁,或是中途遇上了麻烦,其他人如果离得近,能顺势赶来。 男孩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碍于谢镜辞的救命之恩,一番犹豫下,还是决定领着她前往入口。 “我、我只会把你送到入口,看在那份点心的面子上。” 他又咳了一声:“进去以后,就全靠你自己了――那种地方,我不想去第二回 。” 谢镜辞点头:“小朋友知恩图报,不错啊。” “我――” 男孩下意识出声,说完一个字,似是脑袋卡了壳,内容兀地一转:“有人教过我这四个字,我学东西很快。” 让他避之不及的“魔域”不远,没走几步便到了入口。 令谢镜辞有些惊讶的是,入口居然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山洞,要想令其启动,唯一的法子,是破开洞前的八相仙卦。 八相仙卦,是修真界里最为常见的阵法之一。在学宫研究符法时,它是所有人入门必修的基础课程。 纵观整个修真界,只要是稍有修为之人,都能明白此阵解法,不费吹灰之力将其解开。然而此时此刻,山洞前的这个―― 就像遇见一加一的数学题,任何人都会填上答案为“二”。 但她身侧的男孩对此一窍不通,随手稀里糊涂写了个答案,类似于“等于一千八百八十八”或者“等于一朵花”。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却从未有谁发现过山洞里的猫腻了。 正确的解法只会让阵法解除,要想引出山洞背后的别有洞天,必须反其道而行之。 恐怕连男孩自己也不会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的随手一捣鼓,居然会破开蒙蔽了无数高人前辈的机关。 “那日我迷路来到这里,被困在一个阵法里头。” 他说着挠头:“我没学过怎样破阵,只能碰运气――然后那条小路就出来了。” 小路。 谢镜辞踏入山洞,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条笔直幽深的长长大道。 洞xue里不见阳光,只有洞口偷得几分散落的光晕,浅黄色亮芒随着道路渐深,呈递减之势越来越弱。 直到后来,大道变为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如同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倘若细细看去,在大道中央,能望见一条岔开的小路。 小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过,两侧皆是高高耸立的石壁,置身于其中,只觉遍体生寒,心脏直勾勾往上提。 但与大道拥有明显差别的是,小路两侧竟生了淡淡萤光,朦胧飘渺,不甚真切。 “我那时实在害怕,看见那儿有光,没多想就跑了进去,结果――” 男孩有些害怕,打了个冷颤:“你自己去看吧,千万要小心。” 他说着一顿,忽然大叫一声:“哇!” 不止男孩,谢镜辞也被吓了一跳。 在小道入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