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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是何时醒来的?我和你娘都很担心。你伤势未愈,独自来鬼域做什么?就算要来,也应当叫上一些侍卫丫鬟,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云朝颜半眯了眼睛看他。 谢疏乖乖闭上嘴,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用口型悄悄对谢镜辞道:“危――” “娘换了个新簪子啊!” 带着伤一声不吭偷跑出家,还被家里人当场抓包,谢镜辞百口莫辩,只能试图讨好暴君,做个进献谗言的狗官:“漂亮,真美!” 谢疏嘿嘿笑着邀功:“我亲手做的,中央那颗珠子是琼州雪灵玉,几千年才能逢上一颗。” “小珠配妻,小珠配妻,不错不错。” 她夸得失了智,末了才试探性问道:“二位怎会来这儿?” “这个问题,应该由我们问你。” 云朝颜嗓音清越,噙了显而易见的怒意:“说什么‘外出散心’,若不是我们见你一夜未归,去四处寻人询问线索,恐怕到现在都毫不知情――你说你,之前贪玩也就罢了,如今这么大的节骨眼,鬼域里能有多重要的事,让你一刻没在家里留,马不停蹄赶来这――” 她的声音忽然停下。 谢疏循着妻子视线看去,嘴角下意识浮起不可言说的笑容。 云朝颜迟疑一刹:“这是……小渡?” “真是啊!你们怎么会在一块儿?” 谢疏嚯嚯:“哦――莫非丫头之所以一刻没在家里留,马不停蹄赶来这,就是为了――哎哟――” 他把每个字都拖得老长,故意没说完后来的话,一副“懂的都懂”的欠揍样,末了,又朝裴渡朗声笑笑:“小渡,还记得我是谁吗?” 谢镜辞:…… 虽然理论上来讲,她的确是为了裴渡而来。 但你的这种语气果然就非常不对劲!她的动机明明很纯洁!你们这群肮脏的老人,一定想到了其它奇奇怪怪的东西! 谢镜辞快要发狂,一旁的裴渡同样紧张。 他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到这二位时的情景,堪称一辈子难以忘却的黑历史。 那时他并不知晓谢小姐家里人的模样,见了这对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夫妻,理所当然叫了声“大哥大姐”。 结果谢疏猛地一拍他肩头:“我们来学宫找女儿,她叫谢镜辞,不知小老弟可曾见过?” 一跃成为谢小姐的小叔叔,裴渡当时撞墙的心都有了。 这回他定要吸取教训,在谢小姐家人心里留下好印象。 ……那应该叫什么来着。 叔叔还是伯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么?除此之外,还有没有更加通用的叫法?或是和往常一样,称他为“剑尊”? 总而言之,无论如何,绝不能再脱口而出“大哥”那样逾矩的称谓,得用称呼老一辈的方式。 谢疏还在满怀期待望着他看,如今的情形已经不容许他多加思考,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通用的老一辈称呼―― 裴渡灵光一现,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谢爷爷好。” 谢疏笑意止住,眼底浮起死鱼一样的沧桑。 裴渡:…… 毁灭吧,死亡吧,让他杀了他自己吧。 “什么跟什么啊。” 谢镜辞差点就狂笑出声:“这是我爹。” 没错,剑尊是谢小姐她亲爹。 他真是疯了。 倘若剑尊是他爷爷,谢小姐又算是他的什么人,娘还是小姨? 裴渡后脑勺嗡嗡作响,凭借着脑子里所剩不多的理智,试图进行最后的补救:“对不起……爹!” 最后那个字一出,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他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身旁的谢小姐气息骤乱,向这边投来一个无比惊悚的视线。 他也想向自己投去一个无比惊悚的视线。 裴渡心如死灰,只觉得整个人成了油锅里翻腾的大闸蟹,被烫得咕噜咕噜冒泡,马上就能煮熟上桌。 “哎呀,这么快就宣示主权啦。” 谢疏几乎要笑成一只面目扭曲的大嘴猴:“小伙子还挺猴急,有我当年那风范了。年轻人嘛,我都懂的,你尽管冲冲冲诶嘿。” 裴渡:不,你不懂。 第十九章 (夫人,这不关我的事!...) 这场爹爹爷爷分不清的乌龙事件, 最终以一阵哄笑宣告终结。 裴渡左思右想,最后放弃抵抗,认命般唤了二人一声“谢剑尊”“云夫人”, 得来谢疏的了然微笑:“不用这般拘谨, 你叫我谢叔便是。” 这样听起来, 倒像是在直呼他的名讳。 裴渡又莫名有了种和谢小姐她爹变成同辈的错觉。 鬼门开启的时间并不长, 等一切尘埃落定,也就到了与芜城说再见的时候。 温妙柔打扮得漂漂亮亮, 她那样一个雷厉风行的人, 却在打从见到付潮生的第一眼起,就呆呆站在门边不知所措。直到屋子里的男人起身走到她身边,咧嘴像往日那般笑起来,摸着她脑袋说“丫头都长这么大啦”,止不住的眼泪才终于打破沉默。 付南星劫富济贫的事儿被他爹知道, 得了付潮生的一记爆锤,只能瘪着嘴委屈巴巴地发誓, 以后不会再干偷鸡摸狗的勾当。 “可是霸占民财、强抢民女的恶棍很多啊!” 他摸着发疼的脑袋:“不能小小地报复他们一下吗?” “行侠仗义是好事, 不应当偷偷摸摸。” 付潮生豪气万丈:“你跟着我们好好修炼,今后再遇上恶人,无须去偷,直接把他们打得头破血流便是。” 江屠在位期间, 残害无数忠良百姓;金武真仗势作恶,亦在芜城犯下不少罪过。 此二人被当众剔除仙骨,永生无法再踏修炼之道,并将于第二日斩首示众, 给无辜枉死的人们一个交代。 至于莫霄阳,想去鬼域之外的修真界看一看。 他生性好动, 在同一个地方闲不下来。现今好不容易从江屠手中得来魔气解药,加之修为小有所成,就算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外界,理应也不会多么吃亏。 “臭小子长大了,翅膀硬。” 周慎故作伤心地啧啧叹气:“只可惜我如今身负重伤,你付前辈又才复生没多久,我同他商量过了,恐怕得五十年之后鬼门再开,才能去修真界里逛一逛――到那时候,就靠你带着我们了,一定要闯出名堂啊臭小子!” “当然好啊!” 他兴奋应下,说罢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听说外边的鬼冢很大,我向来不识路,希望不要一辈子在那里打转转。” “哪儿能让你打转转啊。” 谢镜辞没忍住笑声,抬手指指自己:“这儿不是有个活体地图吗?反正你也没地方去,不如先去我家住住?如果客房再不住人,那地方恐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