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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违背它,也不要勉强自己。”虽不在林家,也再不属于修真界。林映雪对于他斟酌不定的事,也早已略有耳闻。见他仍旧皱着眉,似乎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林映雪转头望向空中的明月:“你去吧,羽翼丰满的一天,鸟儿终究是要振翅高飞的。”抬着雪白的碗,他仰头饮下碗中苦涩的药:“等你真正展翅翱翔的那一天,我希望你能碰到一个彼此珍惜的人,这样你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不再是孤身一人吗……林怀君轻轻一笑,笑容中溢满了无数忧伤。他离去的那一日,是一个大好的晴天,空中处处是高飞的鸟儿,它们拍翅远飞发出一声又一声凄厉的鸣叫,好似离乡的游子,徘徊在山林间不舍离去。。林映雪亲自将他送出山林,看着父亲的身影,林怀君向他用力挥挥手:“回去吧,过段时间我还会再来的!”此时此刻的林怀君怎么也想不到,当他再见父亲,已是一座冰冷的坟墓。回忆告一段落,方寒对江殊殷道:“在这件事中,必定会有一方受到伤害,林映雪知道林怀君的犹豫不决,也不愿他违背良心做出相反的决定。”想起谢黎昕,江殊殷突然明白他为何会失控:“黎昕他……他一直以为,林怀君在他与林映雪之间,选择的是林映雪。”其实,不止是谢黎昕,就连江殊殷与其他五恶也是同样的想法。甚至当年为了给谢黎昕出气,肖昱曾背着他偷偷查找林怀君的下落,打算找到他以后,狠狠收拾他一顿。幸甚!幸甚方寒将他藏的很好,没让他找到,否则现在失控的,恐怕不止谢黎昕一个人。想起曾经的一点一滴,方寒叹气道:“谢黎昕失去至亲一无所有,林怀君与他相比,又何尝不是如此?当年得知他现身的下落,林怀君第一个念头就是逃出去找他,想要和他解释前因后果。”“呵呵”一笑,方寒显得有些无力:“可是殊殷你想啊,人是林家以他的名义约出来的,这件事林家从头到尾没有人解释过,导致整个修真界中所有的人都这样认定。都说三人成虎,更何况是如此多的人认定的事实?而在后来的那些过程中,林怀君根本没有现身,正常的人会怎么想?自然是说他心虚不敢面对谢黎昕,虽说真相不是这样的。可世人都说眼见为实,谢黎昕从头到尾看到的一切,就都是这样的。换作你是林怀君,你觉得你有什么理由,说服谢黎昕这些事不是你干的?”对于这一点,即便善辩如江殊殷也丝毫没有把握。他几乎能想象到,林怀君当时的万般无奈。方寒又道:“在这一切里,谢黎昕是受害者,林怀君又何尝不是如此?无奈的他死了父亲,死了很多曾经最最重视的人,可是在所有血亲的残骸中,碰到同样命运的谢黎昕,那人却叫他滚。”大概,心如死灰便是如此……也难怪知道真相的谢黎昕,会对自己出手。——就不知他现在如何。沉默的将头低下,方寒一手拍上他的肩头,似是安慰:“既然他已经知道真相,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自然也会消失不见。只是最后的这一层劫难,就要他自己挺过去,别人是无法干预的。”“倒是你,”方寒眼中有些担忧:“你和你师父走的如此近,就不怕他认出你?还有那个沈子珺,我跟你说,你若是被他认出来,恐怕他至少要掀掉你一层皮!”听到与自己今后性命有关的消息,江殊殷不免格外认真,抬头道:“怎么说?”方寒又搂了搂他,悄声道:“自打你被长老们封印后,我听说沈子珺日日以泪洗面,有一段时间他对这个天下憎恶不已,看谁都不顺眼不顺心,谁敢提你,或是骂你一句,他就要跟人拼命!后来呀……”“爹!你竟敢跟一个男人勾肩搭背,我要告诉娘亲,你背着她跟一男人偷|情!”两人正搂着压着声音说悄悄话,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听到她说的这句话,互相搂着的两个大男人都是一愣:偷情?!默契的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朝门外看去,只见门上的白纸被人戳了两个洞,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透过那两个洞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瞅见屋内的两人发现自己,小姑娘似乎后退一步,而后撒腿就跑,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喊道:“哥哥哥!你快点过来,我抓到爹跟一男人偷|情,他们又搂又抱,还互相安慰!现在他们已经发现我了,恐怕要捉我灭口!你快过来掩护我,我去主殿告娘亲和浅阳尊去!”第90章万秋漓“娘子!娘子!你听我解释,我和,和那个谁毫无干系啊!还有,还有早上……”内殿方寒哆哆嗦嗦的胡乱解释着,江殊殷和沈清书等人则在外殿中静坐不语。隐隐约约听着方寒的声音,想起刚刚那小姑娘当着殿内一干人等说的话,江殊殷颇有些坐立不安——“娘亲,爹背着你跟一男人偷情,他们在屋里又搂又抱,爹还好贴心的把侍从全打发出去!”一手紧张的微微弯曲,江殊殷朝沈清书的方向偷偷瞄去:只见沈清书抬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小呷一口,唇角骤然浮出一丝笑意。他的笑意一如沐浴春风,让人捏紧不安的心骤然一松。知道他发现自己的目光,江殊殷默默移开视线,轻轻道:“浅阳尊,这个真的是误会。”沈清书放下茶盏,雪亮的双眸向他看来,目中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这抹笑意映入江殊殷的眼中,怎么看,他都像是在幸灾乐祸,仿佛在看江殊殷的笑话。后者心头的不安立马一扫而空,又开始有恃无恐的活跃起来:“你笑我!”一手指着他,江殊殷装出一幅龇牙咧嘴的凶恶模样,恶人告状道:“浅阳尊你知道我冤枉,你存心在看我的笑话!”斩钉截铁的下定论:“你学坏了!”沈清书彻底笑起来,笑容灿烂且温暖。就像一轮高挂皎洁的明月,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悬在江殊殷的心头,照亮他漆黑无际的道路,使他即便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也不会迷失方向。看着这样的他,江殊殷心底一动,忍不住的靠近,捉住他一尘不染的袖口轻轻摇晃起来:“浅阳尊你学坏了,你得补偿我!”沈清书任他晃着自己的衣角:“你想如何?”江殊殷道:“跟我回西极吧!”一边的沈子珺攥紧自己的拳头,看着这极为眼熟的一幕,眼中隐隐有水光掠过。他咬紧牙关,用力的闭紧眼睛,硬生生的将头转过去——多年以前,江殊殷每次撒娇不满,便都是这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