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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啊,我有些尴尬,伸手摸了下鼻子:“我不记得。”文武昀不在意,今晚他似乎格外有兴致聊些陈年旧事。“奶娘说你气度非凡,说不准是贵人转世。先开始我也信了。结果你越长大越皮。与一般纨绔子弟无异。瞧着什么都不在乎,不上心。”“倒是这一回,竟能瞧见你真情实意的一面。”“……我一直挺真心的。”文武昀送了我一个眼神:“是啊,真心花我的钱。”我不说话了。文大少爷叹口气,站起身拍拍我的肩膀,只说了两个字:“成吧。”然后就走了。我一个人站在亭中,夜风灌进袖袍,琢磨了半天,也不明白他那句成吧,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乌云将夜空遮得不露一丝一毫。但即便是璀璨的星河铺在我眼前,紫薇与武曲两颗星一旦相遇,我便什么也看不清了。身处漩涡中心的人,总是觉得风平浪静,不知周围是如何波涛汹涌的。我一直在等着他们两星交汇,看命运既定的时刻,到底会发生什么。是否能给个明明白白,将那些我们看不清的画卷铺展开来。但那一刻真的到来时,却又忽然不大想看。于仙而言,生命不过是弹指一瞬,一个轮回,一个终点和新的起点。即便仙灵消散于天地,也算不上真正的消亡。我向来觉得对他们来说,是谈不了人情世故的,因为他们活得实在太久,见的太多,稳如老狗。凡人的弯弯绕绕,他们无心计较,任其来去。凡人实在脆弱,同僚多心存怜惜。然后就栽在这上头。原来呆在人间十八年,终于还是将我那颗铁石心肠,磨得七零八落了一些。我掏出那个泥偶。它神情严肃。或许是因为上头有谢容的仙力,就算他此刻不在我身边,我却总觉得他没有走一样。伸手摸了一摸,还是忍不住自言自语,就像与他在说话:“谢容,你说,这世间未知的事,会是我们想看的那样,还是不想看的那样?”作者有话要说:皇帝:来把这收了,那摊开,这里别放。文昌:当家主母。皇帝:你说什么?第42章星宿列张(二)彻夜长谈,十几年一场亲缘还挺唏嘘的。武曲那小子也不容易,起码我还能明明白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却糊里糊涂,只以为命不由人。伴君如伴虎,冷暖自知。我满腹愁肠,心说果然还是得好好替他着想。第二日一大早,念及昨夜他难得展露的愁绪与失态,我决定这辈子当一个好弟弟,温情满满地和他打招呼:“大哥早。”文武昀:“哦。”然后更加迅速地吃完了早点,并没有给我剩下一星半点。保持着笑脸的我:“……”“对了。”他吃干抹净后忽然道。我精神一振。难道觉得吃独食心有愧疚,要与我道不是?果见他看向我的神情中带着些许懊恼。“这些日子你就乖乖呆着,不要踏出文府罢。”“好……嗯?”等等?我惊愕道:“为什么!”“收拾完东西就要出门了,还经常出去乱跑什么,老实呆着。”水过还有痕迹留,我还当他昨晚难得敞开心扉与弟弟聊一些陈年旧事凸显温情,竟然全都是假象?这个人一扫前晚愁绪,心肠又硬成了一块铁。等下。若我没猜错,我叫了起来:“大哥,你该不会是在害羞吧!”话都说出口了现在害羞有什么用!再说了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再退一步说。你害羞关我什么事!“府里有什么好呆的,天天都是看腻的东西。”文武昀正准备列账,闻言道:“嫌府里腻,就呆房里。房里不行,就躺床上。”总之总有办法令你服贴。我:“……”床上没有谢容,我呆不了。我好忧伤。总感觉自己莫名中了一剑。天外来剑,咄地一声把我钉了个对穿。最后我忧伤地掰着手指头,长吁短叹地看着朱明轩将府里折腾来折腾去,折腾了七八日。有点唏嘘不出来了。大哥他通篇没有提什么时候走哇!他总不会是在耍我吧?左右被勒令着出不了府,我干脆派了文一出去打探消息。最近有些冷落他,他一直不给我好脸色看,普天之下有小厮敢给主子脸色看的,也就他一个了。啧,就我平时给惯的。文一这一去,就大半日。我等得日头都快落下了,他才姗姗来迟。先一见面,就说别忙,咕嘟咕嘟灌了一肚子水,而后眼睛发亮道:“少爷,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我斟酌了一下,先听好的容易心梗,“坏的吧。”得嘞,他一拍大腿:“大少爷和姓朱的那位吵架了。”嗯?这消息不是挺好的吗?我追问:“好消息呢?”文一诚恳道:“姓朱的那位一生气就跑了。”“他走啦!”我顿时心花怒放,这可确实是个大好的消息。文一见我这么高兴,欲言又止,我注意到他神色,让自己镇定下来。“还有什么事?”他迟疑道:“他跑是跑了,然后就没回来。”“然后大少爷去找了。”“就也没回来……”我冷静了一下,跳了起来:“这么大的事没人通知我?人呢?都死的吗?”文一拉住我连连解释:“不是。朱公子身边武功好的人有一堆,他一出去,所有人都跟着出去了。所以大少爷先开始也没当回事。后来见过了晌午都不见人回,派出去跟着的家丁也不见踪影,他这才亲自出去看了。”我的院子比较远,如果文一不马上回来告诉我,到了晚上若文武昀他们不回来,总也会有人请我拿主意。毕竟我虽然不管事,却也是二主子。但到现在都不与我过问,可见平时我实在不像样子,令他们到了这会儿,都想不起来我。这两位现在可就是我的祖宗,哪能节骨眼上让他们双宿双栖,还栖到不知天涯海角。等回了本位,我随他们宿去,别不阻拦。我二话不说就走。府里人不多,大约是都派出去了。管家一个人在厅里。我道:“李叔。”他哎了一声,神色有些慌张。我说你也别急,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管家这才与我讲清原委。原来他们吵起来,还不是忽然之间的,苗头已经有了几日,只是两人都是耐得住性子的人,到今天早上才如山洪一般爆发了出来。要说起来,仍旧说到去京城的事。这不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