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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过上优渥的生活。 只是,那被挖空了一块的心,却再也难以补上了。 德国冬天的风冰寒刺骨,每次走在著名的罗曼蒂克大街上的时候,看到身边甜蜜相拥的恋人带着欢声笑语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罗圣文只感觉到寒风直接穿膛而出,胸中的义愤却越发明显。 这明明是他在梦中规划好的蓝图,现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幸福在别人身上实现。 都说时间可以抹平一切伤痛,新的恋情可以救赎灰败的心情,但罗圣文只觉得那完全就是狗屁倒灶的废话。 流逝的时间和新的恋情无一例外地没能拯救罗圣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不敢想起楚知秋,每每想起,只觉得狠意越发地噬人。新的恋情他也不是没有过,但那些男男女女最终都成为了他生命中的过客,而自己的那颗心,早就被丢在遥远的那片故土上了。 罗圣文不愿再跟诸如林天一这样的死党联系,就怕他们会问起这段往事。他为了躲避这些苦痛的回忆,甚至不愿意回国,连给罗权回复的电子邮件,内容通常也只有寥寥数语——一般就是“我很好”,“保重”一类的不痛不痒的字眼。 这次若不是罗权病危,罗圣文也不会重回故土。 罗圣文自嘲地笑了一声。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般没用。 拿得起,放不下。 听了这段过往,林天一一时之间竟也不知如何开口安慰。 一边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另一边是自己的最爱。 无论如何自欺欺人,那心中的阴霾是永远都挥之不去的。 林天一现在终于可以理解为何罗圣文当时不愿意对自己说出整件事情的真相了。 现下他是知道了,却又能帮到罗圣文些什么呢? 林天一挫败地陪着罗圣文灌了几大杯烈酒,被冲鼻的酒精味儿呛得咳了起来。 就在林天一酒量不济自己喝趴在吧台上的时候,会所的门忽然打开了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缓步走了进来,堪堪停在林天一的跟前。 林天一早就喝得双眼都没了焦距,趴在吧台上看了半天也没把人认出来,反倒是一直守在一边的邈立刻站起了身来,朝来人恭敬地鞠了个躬。 “先生。” 看到醉倒在吧台上的林天一,安樨脸色难看得吓人。 被那种布满了阴森气息的眼神盯着,只有半醉的罗圣文当下觉得脊背一寒,下意识地就把搭在林天一肩膀上的手臂给撤了下来。 但即便如此,眼前这个皮肤白皙且漂亮得惊人的年轻男孩对他的眼神依旧不善,罗圣文甚至还能从中解读出赤/裸/裸的恶意来。 或者光用“恶意”一词来形容安樨的态度是远远不够的。 若不是罗圣文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个男孩的话,他甚至以为自己就是这男孩的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从那瘦高的男孩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加掩饰的恨意,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杀父夺妻的过往。 “林天一这次出来,你怎么没跟我报告?” 没有理会罗圣文探究的视线,安樨直接开口质问邈。 现在的罗圣文在他眼里,不过是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要捏死他甚至不需要安樨动用一根手指。 被安樨冷声质问,邈顿时被冷汗浸湿了后背。 “林总说他只不过是要出来见一个发小……” 邈试图解释,但才开口说了一句话,就在安樨冷若寒潭的视线中噤了声。 “属下甘愿受罚。” 若不是有外人在场,邈早就跪在安樨脚下了。 倒是罗圣文看不过眼了,直接从位置上站起,走到了安樨面前。 “原来你就是这保镖口中所称的先生?你和天一是什么关系?” 看着眼前这个狗胆包天的人类,安樨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我和他的关系,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罗圣文第一次被人这般无礼地对待,难免动了肝火。 “我不管你跟天一是什么关系,但至少我是他的哥们,你有必要像个刺猬一样地说话吗?” 安樨冷哼一声,没打算搭理罗圣文,而只是直接从罗圣文的身侧走了过去,一把打横抱起醉趴在吧台上的林天一。 罗圣文在心中暗自吃惊。 谁会料到,这样瘦弱的男孩竟然会有如此惊人的臂力?而且从这男孩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和他那目中无人的态度,罗圣文立刻替林天一担心起来。 这男孩,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 原本安樨只是想抱了林天一便走,但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似的,停住了脚步微微回过头来。 “若你有这个多余时间来担心我家的林天一,还不如去关心一下你过去的那个小情人吧。” 安樨抬头看了一下会所里挂着的时钟。 “若在半小时内,还没有人去救他的话,他这次估计会被人给活活玩死吧?” “你说什么?!” 罗圣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他根本不认识的人到底在跟他说些什么?他和楚知秋的事情,哪怕是林天一也是今天才知道。就算这个男孩跟林天一有什么亲密关系,也不至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罗圣文的直觉却在告诉他,这男孩一定知道些什么。 “你说谁会被玩死?” 冷汗从罗圣文的额际滑下。 安樨再度冷笑道:“呵呵,你到了现在还这么担心那个男人啊?你不是恨他恨透了么?你老爸病危你也没那么紧张过吧?” 耸耸肩,安樨又道:“不过你的反应却是对的,你老爸还没那么快会死,但如果这次没人去救那男人,估计他还真是撑不过去了吧?” 罗圣文的理智顿时断线,只见他朝安樨冲了过去,却被邈伸手挡了下来。 “罗先生,你最好不要惹怒我家先生,那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邈知道罗圣文与林天一的交情,还算仗义地在钳制住罗圣文的同时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你刚才说的那男人是谁?”邈的怪力大得惊人,罗圣文挣脱不开,只得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