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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丢下我!”我在梦里低声哭泣起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的。我会努力的!求求你不要扔掉我!”“蒋嫣!蒋嫣醒醒!”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梦。我慢慢睁开被泪水模糊了的双眼,黎洛担忧的表情映入眼帘。我生怕他就这样从我眼前消失,于是下意识地紧紧搂住他的腰。“哭什么?”黎洛抚着我的脑袋温柔开口:“做噩梦了?”我惊魂未定,睁眼看了看熟悉的环境,又盯着黎洛看了好半天,确定他没有生气,才缓慢点了点头。他低头,笑着安慰我:“没事。我去倒杯水,一会儿来听你讲讲你的梦。”说着,他从床边起身离开。别走……我慌忙爬起身扯住他,情急之下激动开口:“……黎…洛。”他高大颀长的背影霎时僵在原地。几秒后,他缓缓转身,目光里洋溢着欣喜的光芒,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给我听。”我看着他黑曜石般漆黑的瞳仁,声音沙哑地张口,一字字顿道:“……黎洛…别…走。”黎洛重新坐回床边,回应我的声音里透着欣慰:“蒋嫣,你能说话了,你终于能说话了。”半年多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黎洛似乎比我本人还要开心。我长呼一口气,不知该不该感谢这场梦。这一关总算有惊无险平安渡过了!作者有话要说: 嗷!这章我们来帮男主一起给萝莉治病。☆、小白兔离家出走开口说话的第三天,我还是向黎洛询问了那个让我十分不安的问题--如果我没有像医生说的那样,在两周里完全恢复,他会不会就把我遣送回福利院了呢?又或者直接丢掉?黎洛正坐在书房的皮质转椅上整理手头的案卷文件。阳光透过白色纱帘的缝隙洒进屋子,轻薄如水雾般笼罩在他周身,柔和了他整个轮廓。听到我的话,黎洛皱皱眉不禁失笑:“这就是你前几天一直失眠的原因?”我故作镇定地摇头,看了看黎洛唇角浅浅的笑容,壮着胆子伸出手去抓他的胳膊,来来回回晃了几下:“那到底会还是不会啊?”黎洛放下笔:“如果真的治不好,那我可能不得不去学手语了。”我:“……”为什么一定要去学手语呢?我的听力明明没有什么问题。后来黎洛解释说,是为了让我有种叫做“心理归属感”的东西。我以为自己将情绪掩藏的天衣无缝,殊不知,细心如他。早已在日复一日的朝夕相处中将我整个人透视。那一天黎洛伫立在落地窗玻璃前,和我一起欣赏园中的花花草草。他低头注视着我语重心长地开口:“每个人都需要一份心理的归属与认同,这关乎我们是谁,以及我们会成为谁。任何人长期处在一种不能完全释放自己潜力或者被另眼相待的环境里都会产生负面的东西,这样的生活充满压抑和痛苦。”“蒋嫣。”黎洛看着我一知半解的疑惑表情,索性蹲下身子与我平视耐心道:“如果我可以学会用你最熟悉的方式和你沟通,那至少证明一件事。”“什么?”我眨着眼睛问。“你是值得被爱的。”黎洛的目光变得愈发柔和:“很多像你一样有着坎坷经历的孩子会因为自己与环境的格格不入或者生理缺陷而自卑。你的过去我无力改变,但我会尽我所能,将这种潜在的伤害降到最低。”听着他的话,我心里涌起小小的感动。那是一个人的需求被重视的感觉。十二年里,我总是浑浑噩噩的活着,学着看别人的脸色说话办事,学着顺从,学着在夹缝中求生存。黎洛是第一个关注我个人需求的人,他的每句话都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我伸出双臂轻轻环上他的脖子,默不作声抱住了他,很久都没有松开。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使存在,黎洛一定会是其中之一。他是这样温暖而美好的一个人,仅仅几句话便可以轻而易举地触及到我内心最敏感最脆弱的部分。那以后,生活逐渐回归正轨。看着我的状态一天天好转,黎洛也放心许多,注意力也就慢慢转移回忙碌的工作中。我和他商量好,休息一年就去学校继续上学。于是在今年仅剩不多的日子里,黎洛为我找来一位辅导老师提前在家补课。而他前几个月早出晚归根本见不到面,后来索性直接出差,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没有了黎洛的家里略显冷清,保姆阿姨做事的态度也渐渐松懈下去。黎洛刚走的一周,我还是四菜一汤的待遇,不消几天,她已经开始拿我当兔子养了。我一脸怨念地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脸上才被黎洛养出来的婴儿肥又瘦了回去。可是即便是这样,我却不敢过分要求什么。黎洛不在身边的日子里,我好像一下子没了底气。无奈之下,我学着清洁阿姨的样子摇头晃脑地长长叹了口气。每晚入睡前,黎洛都会给我拨来电话道晚安。今天的时钟指向22:00,我握着手机,却迟迟没有等来他的电话。他究竟在干什么呢?我咬了咬唇,决定打给黎洛。三声忙音过后,黎洛低沉柔和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还没睡么?”我吸吸鼻子小声道:“要睡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快了。明天去G市办完事情以后就可以回去。”黎洛安慰道。“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得不到确切答案,我继续不依不饶地问。“三周后。”我:“……”如果没有发生那件可怕的事情,我想我也许还有耐心继续等着黎洛回家。入冬以后,天气渐渐寒冷。早上起床接连打了四五个喷嚏,我感觉自己可能感冒了。我披上粉红色的毛绒睡衣准备下床,掀开被子的那一刻却被床单上鲜红的血迹吓得惊叫出声。这是什么时候弄的?!为什么我会这样?!下意识的直觉告诉我,我可能染上什么不知名的病症。偌大的房子里空无一人,我盯着那滩凝结的血迹越想越后怕,不由得心慌起来。怕被打扫房间的阿姨看到,慌忙中我胡乱地把洁白的床单一卷,鞋也顾不上穿,蹑手蹑脚朝洗衣房走去。癌症?白血病?可是我又不觉得自己有哪里痛。要不要告诉黎洛,他一定有办法的吧。拿起电话的瞬间我又犹豫起来,这要我怎么说好呢?思虑再三,我还是拨通了他的号码。我想,如果黎洛那天接起了那通电话,我也还是会耐心等着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