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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感性的话,然而,从行动上……不知道烈亲王本人有没有注意到,烈亲王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过半句容云不好,而且,现在还在这里跟他们一起翻阅古籍,虽说有确认巫半月叙述真假的成分吧,但是多少也有为了容云的成分吧……呵呵,他还真想把这对父子都揍一顿啊。 司徒枫感到自己胸口一阵火热的腥甜上涌,拿起手边已经凉了的茶水,凉茶入口也没有丝毫消减灼热。司徒枫看了看茶水中的血丝,抬手抹去了杯口的红色。若无其事地给自己又添了杯热茶,把口中的血腥味冲淡。 这种感觉,真是,糟。 容云还没有没良心到让他帮忙出谋划策的程度,事实上,他自己其实想过吧,如果容云的布局有破绽,他会忍不住说出真相,起码说给明旭他们听。 虽然明旭阿闲表面上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但是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在乎容云,明旭身上那个尤其暗黑的气息,阿闲声音中失去的清朗,那是对好友深陷身不由己的境地,而他们却无能为力的心痛吧,然而…… 司徒枫苦笑,某人就是某人啊,如此毫无破绽的屠龙之局,他又……有什么好说的。如果,容云必须死,如果,这个布局完美到可以瞒住所有人,那么,这种眼睁睁看着好友滴水不漏地布局杀死自己的感觉,由他一个人来感受就够了。 容云想保护好友与父亲,他也想保护那三个正直的笨蛋。毕竟,有了“不得已”、“不杀会天下大乱”、“不是好友的本心”这样的理由,确实要好受好多。 容云只求了他一件事,那天,征西之前容云说:“阿枫,请你替我收尸吧。我会坚持到给父亲解蛊后的……不要让我死在父亲手上,这样不好。” 笨蛋!什么都知道,但是,却什么都不懂,不懂伤心也不懂委屈,就这么傻了吧叽的算计一切!那种理智,在自己必死的前提下,在自己给父亲解蛊就会难免丧命的前提下,给了所有人一个最不伤心的理由:是他自己一时意志不坚误入歧途,大家是阻止他非自愿的嗜血行为,同时还能挽回天下的灾厄。 司徒枫又喝了一口茶。 好吧,既然是容云的愿望,既然某个笨蛋这么努力地完成了布局,他就奉陪到底吧。 ……这其实是报应吧,报应他当初在魔教逼容云杀他时,直逼到容云暴怒咳血对他下杀招。 那天,他要不是无赖地用自残的方式逼容云,不是冷血地表示要为容云屠尽天下,云呆,那个又呆又笨的傻瓜,是不是就打算一个人独自支撑一切。 孤独,却又当真是,一手遮天。 …… 加来要塞血战后十五日,能做的努力都做了,然而,伏龙之墓的对阵,最终,依旧如期而至。 东霆一方由严国公宣明旭挂帅,西弘一方由烈亲王容熙挂帅。这种关键时刻,西弘权贵也知道该放下倾轧,容熙的声望与武威,确实最值得信任。 有人说,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而政治又何尝不是信仰与欲望的延续,无论,是么样的信仰,什么样的欲望。 近八十万人卷入了这场名留青史的血战,为着各自的信仰与欲望。 有人不愿放下既得的高人一等的安逸与成就感,有人希望能够浑水摸鱼平步青云,有人为忠义而战,也有人为jian佞而战,有人行为明确,也有人行为迷茫,但唯一确定的是,大家都想——好。 伏龙之墓,传说是很久以前王朝更迭留下的遗迹,后来神医门倚山建立,这座原本破败的遗迹,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神医门的禁地。只是很少有人知道,神医门是容承的势力,容承在伏龙之墓中隐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神医门作为乱世中反而地位更加超然的势力,虽说低调朴素,但其建筑处处透着精巧与高雅,背后山上松柏葱葱,与天下随处可见的荒芜寥落形成了鲜明对比。在两国的战火烧到这里之前,安逸超然的神医门普通门人们,大概从没有想过,会有一天,祸从天降。 战火,突然而震撼。 不要说神医门,就说百里之外的弘都长毅,那些在乱世中依然纸醉金迷、觉得战火总离自己还很遥远的人们,深切体会了什么叫做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一国都城终日城门紧闭,战斗的硝烟与喊杀似乎就在耳边与眼前,铁蹄的冲杀犹如地震,撼摇着这个虚伪繁荣的城池。 战火的阴影近在咫尺,死亡如影随形,那些依然留在城中的、原本不断煽动别人去战场“保家卫国”的权贵,此时,说他们明智也好,说他们懦弱也好,说他们识时务也好,说他们没良心也好,总之搬出各种理由,拒绝上战场。 百姓不傻,没有人傻!虚假的繁荣本就如履薄冰,愤怒夹杂着恐惧终于在压抑中爆发,麻木放弃的人,独善其身的人,为富不仁的人,被迫开始偿还代价。 若干年后,或许人们会说,伏龙之墓一战,继东霆经由擎王之乱的大清洗后,西弘也终于等到清洗腐朽的契机。但此时此刻,相信绝大多数人都只有一种心声:不想死!什么时候,战争才能停止! 这一战,又是七天七夜。 神医门难得的青山,被鲜血浸透,硝烟浸染,青山变黑山,犹如一座黑色的巨棺,矗立于天地之间。 七日七夜,战到最后,傀儡间非人的厮杀,就连最坚毅的战士也开始看得发抖,理智尚存的人,开始思考,人与人之间的憎恨,是否真的值得如此地步!? 终于,两方的将军开始请命:元帅,要不,先停战吧…… 当一切铺垫水到渠成,停战也会变得自然而然。此时此刻,人们还不知道,这是那位帝王面临死亡,依然不忘留给天下的机会。 两方帅旗之下,中军之令,几乎是不约而同地由擂鼓变成了鸣金——收兵。 两方主将们默默地会合,沿着血色的山路,踏进了傀儡尸体堆积的伏龙之墓。 通道中足音跫然,火光下血色潋滟。 然后,他们看到了那两个在巫决诅咒下功力暴涨的君王。 两败俱伤?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 容承表情狰狞双目无神,容云面无表情黑眸耀金。 对峙。 混战。 司徒枫,宣明旭,庄仪,容熙,容瑀,云瑾,代清璇,宫毓卓,神医门主…… 半途时,西弘二皇子容瑀不知所踪。 容承声音阴冷而癫狂—— 容熙,我恨你,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嫉妒你,发疯一般的嫉妒你! 为什么你与生俱来能力卓绝,为什么你就是太子,为什么你轻易就能得到一切,为什么你的儿子就那么优秀!对,这个景烈不是你的儿子! 哈哈,这真是朕几年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