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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搏,用自己已落下成的军中势力,挑拨对手军队的团结。而容云对此早有察觉,将计就计地利用了擎王的阴谋,准备借哗变,一举剪除其中暴露出的擎王势力。 起初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只是,擎王自然也非易与之辈,见势不妙,毒计频出。首先,便是不惜极端沉重代价,硬是将宣明旭的军队“拖”到了立场不明的乌峰城,并在“拖”的过程中,大量消耗了宣明旭的粮草。宣明旭在乌峰城下面临窘境,于是,演变成了,新君与擎王逼郑老将军表明立场的局面。郑老将军若选择帮助擎王,马上会得到擎王器重,而擎王也可以借此机会在军中翻身。郑老将军本就对宣明旭与景烈不看好,又看到他们把军队“管得乱七八糟”,倾向可想而知,几次接触之下,举动不善,形式对容云一方来说,顿时有些不妙。 然而,麻烦还不止如此,更毒的是,擎王不惜派出手下两大顶尖高手之一的铁鹰沉渊(号)慕忠裴(名),刺杀主帅宣明旭。乌峰城下,尽管面临窘境,但有宣明旭坐镇中军,别人想占便宜还是很难的,这一点,擎王远比郑老将军清楚。而哗变策败后,军中格局急需重新整合,延误不得,这时刺杀主帅宣明旭,确实是一举多得的妙计。铁鹰沉渊慕忠裴,此人不负他江湖顶尖高手之盛名,尤其,在轻功上,占了宣明旭的便宜——宣明旭的武功最强处在于沙场纵横,相克之下,被慕忠裴打成重伤。 惊变,瞬息。 容云收到宣明旭重伤的消息后,平静地收了唇角惯有的弧度,直接把公事扔给司徒枫,骑着玄墨麒麟驹黑曜,跟庄仪出了都城安瑞。 三天,庄仪的暗部所属,充分体会了前所未有的疯狂工作量,截断了擎王的后手。三天后,容云的夕阳听雪剑,将慕忠裴定在了乌峰城城楼之上。 当容云走进宣明旭的大帐,看到仍在重伤昏迷的好友,伸手切脉的一瞬间,宣明旭或者说严老国公的心腹手下才发现,那个时常温文带笑的年轻君主,其实可以比他们被称为“暗黑死神”的主帅更恐怖。好在,时间不长,当众人渐渐找回自己的心跳与呼吸时,容云以手扶额,对众人说了一句“抱歉”。 然后,容云在众人不解的眼光中,走到了宣明旭床榻之前,抬手解下了自己的外衣,坐到床头,点了宣明旭几处大xue后,容云将宣明旭揽抱在怀中,闭上了眼睛。 帐中大都是军人,见此情形,有性急的就打算上前询问,被庄仪无声拦了下了。庄仪明白,容云会有这样的反应,一定有原因,该解释时他会解释。 半个时辰后,宣明旭脸色渐渐好转,容云脸上的血色却渐渐退去,直到咳出一口黑血,容云才睁开了眼睛。 “军医。”容云轻唤。 两名军医见主君咳出黑血本就吓了一大跳,被点到名后,都有些忐忑不安地上前。而看着主君自己掏出手帕擦去唇边的血迹,只觉得不知所措。 “宣元帅真气暴乱昏迷不醒,主要是因为身中寒毒,这三天,都用的什么药?”容云问得平静,然而,那种独特的温和声音,在此时听来,却有着说不出的压迫感。 “这……!”寒毒?他们确实不知道,第一反应就是主君要兴师问罪,连忙道:“臣等失察,请陛下降罪。”边说边要跪下。 “不要拘谨,我无意怪罪。”容云伸手拦下两人,见到好友脸色好转,容云重又勾起了唇边的弧度,整个人顿时更加温和了下来。 “宣元帅身上的寒毒很高明也很隐秘,你们没发现也无可厚非,我只想知道这三天的用药情况。”容云说。 两名军医见主君是真的无意怪罪,反而愧疚,但也明白用药不是儿戏,详细地说了三天来的用药情况。 容云沉吟,其间,又咳出了一口黑血。两名军医都现出自责焦急的神色。 容云笑了笑:“没事,疏导宣元帅体内的寒毒与真气而已,按我接下来说的抓药,文火慢熬,……” …… 直到喂宣明旭喝下第一碗药后,容云才放开好友,改为从脉门疏导,他仍然坐在宣明旭床前,仍然时不时地咳出黑血。 这时,见情况也就这样了,不少老将军开始担心积压的军务,但是大帐内这样的情形,他们委实有些为难,不好意思打扰容云,不知怎么办好。 “……”似乎想到了什么,庄仪难得沉默地叹了口气。 将军们正在为难中,却听见一个温和的声音道:“准备处理军务,麻烦各位将军整理一下。” “陛下,您应该休息,军务……”欲言又止,他们真的为难,军务紧急不假,但主君为救元帅还在咳血。 见大家的表情似乎是在担心自己,容云顿了下,才语带安抚地微笑说:“三天内是没办法休息的,不如处理公务。元帅不在,不用升帐。积压的军务抓紧处理,朕在这里,很多公文可以省去一半时间,应该可以按时处理完。” “……”众人。他们完全没有被安抚的感觉。 …… 三天三夜,容云坐在宣明旭床前,处理军务,不时咳出的鲜血愈渐鲜红。众将军由原本的束手束脚,到后来的彻底麻木没有人再担心,不是他们冷血,而是,这位年轻主君处理公务时的魄力与强势,让他们越来越难产生担心的感觉。主君真的不是勉为其难地在坚持,而是货真价实的没问题,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但是,主君似乎就是具有这样的气质。 其实不用说这些将军,就连庄仪,在这样的情境下,三天来,他在公务之余,也只能无奈地看着容云,没做什么。确实,也不用他做什么,别看容云是这样一种状态,但是客观地说,容云一如既往地将自己照顾得很好,虽然,也是一如既往地,用一种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方式照顾自己。 面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好友,庄仪其实很想直接把容云按倒揍晕了事,但每次对上容云“放心,没事”的微笑时,庄仪又都一阵泄气。他承认,他在魄力与气势上,压不住这样的容云。不光是他,包括司徒,明旭,他们都压不住这样的容云。 每到这种时候,司徒枫就会感叹雪翁不中用。 容云需要一个能够“名正言顺”宠溺他,心疼他的长辈。然而,雪翁,他没有机会了。说起来,某种程度上,容云会像现在这样,就是雪翁教导的结果。所以,每当雪翁对容云表露出“心疼”,容云都习惯性地理解为担心,而担心的根源是他自己还不够强。 这是容云十六年里,根深蒂固的习惯,并且只对师公厉宁雪有。厉宁雪欲哭无泪,也没有办法。 所以,当司徒枫认识到,既然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烈亲王时,就觉得,不如把保护,变成一个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