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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了吧。”满眼一片鲜红啊。 “……”容熙沉默,面无表情。他没有说,容云之所以会昏迷,其实是因为受了一刻钟以上的忏心血诫。 “然后,您就这么一路抱着他回来的?” “嗯。”容熙再次点头。 “……”叶皓白。 叶皓白无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担心,无语,哭笑不得……他端起自己的茶杯狠狠喝了一大口。 “很多人看见了吧。”叶皓白问。 “嗯。”容熙。 “王爷,您现在府里全是‘外人’,不出明天,您老教子过严就会传遍长毅。哦不,岂止是教子过严,恐怕会盛传您虐待亲子吧……” “嗯。” “呃……您老人家不会是故意让那些人看到小王爷这惨烈的样子的吧。您让所有人都知道您不喜欢小王爷……您真的打算把小王爷送到寒光营?” “嗯。” 听到“寒光营”,一旁的何远一惊。 “王爷,您在听吗?”叶皓白问。 “嗯,在听,你说的都对。”容熙回答,声音中听不出情绪。 “王爷,小王爷真的是细作吗?”何远最关心这个问题。 “应该……不是。”容熙说。 叶皓白一愣,他没想到,刚刚谈话中还百般怀疑容云的人,就过了这么一会儿居然会这么回答。顿了一下,他接着问道:“那您这样对他,他翻脸了吗?负气了吗?” “……没有。”容熙平板地说。 “所以,您打算让他去寒光营?” “王爷,寒光营那种地方……”知道容云多半不是细作后,再次听到寒光营这个让知情人噤若寒蝉的名字,何远也不由出声。 “有些人,让他见识一下那种黑暗的地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叶皓白。 叶皓白明白,王爷对他们有问必答,其实是一种对下属的关心、平易与责任。但是,其实王爷并没有回答他们的义务,毕竟,这主要还是王爷的家务事,他们并没有立场介入太多。然而,话说到这里,叶皓白却还是有些忍不住。 “王爷,你——” 见叶皓白似乎又要老生常谈,容熙马上苦笑着打断:“咳,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本王心中有数。”寒光营有他的人,就算把容云送进去也可以保证安全的。他的目的只是让容云离开而已。 见容熙都自称本王了,叶皓白与何远也就只能暗自叹气,选择相信容熙的判断了。 …… *** 晚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午膳,叶皓白作陪。 “沈傲天的动向,有消息了吗?”容熙放下碗筷,喝了口茶,问道。 叶皓白点头,但仍是有些不确定地说:“前天收到消息,据说他好像真的安全逃过了东霆边界,进入了我国。” “呵呵,怎么也说是东霆曾经显赫无比的擎亲王,把持朝政多年的一方枭雄,不可能连路都不会‘走’的。” “王爷……您觉得,沈傲天逃离东霆进入我国后,还会留下多少势力?” “留下多少势力?……呵呵,我觉得,与其说他还会留下多少势力,不如说,应该看他到底狡兔几窟吧。” “狡兔几窟?……您的意思是,沈傲天离开东霆时,几乎就是一个光杆司令,只能靠他的后备势力?……那场政变是东霆辛秘,我们并无情报,您是如何……?” “我如何知道的?皓白,你有的时候就是太拘泥于情报了。没有情报,可以猜啊。” “……”叶皓白对容熙居然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他玩笑有些无语,但是他又知道容熙不会无的放矢,“那您老人家是如何猜的呢?”他真的很好奇。 “呵呵,第一,这样一个一方枭雄,出入边关,实在是太过悄声匿迹了。会这样,最可能的理由就是,他们人数非常少。反过来说,若沈傲天真的有能力带着大量残余势力做到这样悄声匿迹,那估计他当初也就不会输了。”容熙的脸上还有些玩笑的意味,但是语气上却已经渐渐认真了起来。 叶皓白点头,这个他同意。但光是这样,他无法信服。 “第二,沈傲天逃亡后,仍不死心,勾结黑白两道,自然是还有其他后备势力。” “嗯,这个非常很好理解。” “第三,个人感觉,东霆那个年轻的君王……”容熙顿了一下,“应该是个非常厉害的人。若非他当时根基尚浅,而沈傲天逃得够快,恐怕,景烈早已斩草除根了吧。” “传闻中,这个景烈确实非常厉害,但也只是传闻而已吧。他不过二十一岁,再优秀又能怎样?您这个第三点,若无实际根据,皓白无法信服。” “是没有实际根据。不过,刚说完,没根据可以猜,猜景烈是一个怎样的人。” “猜?这也能猜?什么也不了解,怎么猜?”叶皓白觉得话说到这里,有点扯,但是,他又有些好奇,因为,还是那句话,容熙不会无的放矢。 “嗯,我是不了解景烈,但是我了解别人,可以间接猜。” “您了解谁?” “东霆严老国公。” “哦,宿敌。”叶皓白点头,表示明白,“呃,然后呢?” “……严老国公原本可是一直保持中立的,如今居然全力支持景烈,这个很说明问题。” “说明什么问题?” “……”容熙对于属下兼挚友非常少见的、如此“心无灵犀”的状态有些无力,但都说到这里了,也就只好继续解释:“宣老头什么个性?又倔,又傲,又顽固,有钱,有权,有声望。能在短短时间内得到宣老头的全力效忠,你觉得,景烈如何?” 这么一说的话,确实有点恐怖。叶皓白感到头皮有些发麻,不过,让他就此完全相信,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于是,点点头后,又问:“这个有道理,不过还有别的吗?” “有是有。……不过我都说到这里了,你不会自己想吗?难道,你从来没觉得东霆新王景烈是个很大的威胁……?” 叶皓白老实点头,说:“从来没觉得。王爷,我觉得不光是我,恐怕弘国上下除了您都不这么觉得。” “……”容熙沉默了。 “王爷,虽然您说是猜,但是,这个,严格说,算是您的独家情报。因为,弘国上下,不,恐怕不只弘国上下,包括东霆在内,天下间像您这样因为多年交手,这么了解东霆严老国公,进而能得出这样的结论的人,几乎没有了。我们都认为,传闻不过是东霆新君自夸,那个年轻的景烈,不过是年轻气盛,野心勃勃而已。”叶皓白终于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也严肃起来。 “这样……是我一直疏忽了。”容熙说。 “您现在说也不迟。”叶皓白说,“难怪,我觉得您好像一直将局势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