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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当年,面对景瑜的骗局,也从未出过差错,出差错的是自己…… 难道是自己的推断错误?……不,容云在边关所为,放在一个东霆细作身上,确实很顺理成章……虽然,如果不是皓白的情报先行提醒,自己不可能发觉这一点。 这一天一夜,自己其实已经做的有些过了,这个孩子却依然这么温顺乖巧……是真的,还是为了达到目的的伪装? 自己当初与雪翁互相承诺,雪翁来照顾这个孩子,让孩子能在远离阴谋纷争的环境下长大,不让他因为身份尴尬而成为西弘与东霆之间恩怨的牺牲品,而自己则不能公开与这个孩子断绝父子关系,使端和公主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如果是细作,那么即使自己赶他走,他也会千方百计地留下吧,所以,只要他选择留下,那么,就只能把他放在身边牢牢看住……即使,只是以防万一……如果,这孩子是细作,绝对足够致命,足够危险。 雪翁,他隐世已久,与自己其实算是忘年之交吧,他的性格应该不至于会出尔反尔,失信于自己,但是,如果,这一切,是景瑜最初就设计好的,那么,东霆的人确实可以在雪翁不知道的情况下,将他的徒孙变成一个“细作”…… 自己当年对容云放手,错了吗……不,容云不是自己的孩子……或者说,是自己的敌人的孩子,虽然,没有人知道这一点……但是,自己确实没有办法把他安然的放在身边,一起承受风险、承受对兄弟的愧疚,自己没有那个立场。 阿瑜那封血书……就因为那个最后的骗局太真实,太过于符合自己的期望,所以,如此多的鲜血恩仇之后,自己居然还对“自己与阿瑜的孩子”,这个虚幻的想法抱有一丝幻想?……呵呵,仍然不忍伤害……其实,孩子确实是无辜的,不该受到伤害,既然无法爱他,就放他自由吧……然而,自己还是错了吗,冷漠的五年,那孩子还是留下了记忆吗…… 他真的是单纯认父而来的话…… ……自己又怎能让这样一个优秀的孩子跟他一起面对未知的凶险,不如不认,自己死了便少一人伤心,少一分仇恨,即使,让这个孩子恨自己…… 无论怎样,还是先试探一下这孩子吧…… …… 想到这里,容熙猛然间回神,他有些差异自己居然走神思考了那么多,觉得脑子里似乎有些莫名的恍惚的感觉,然而,定下心神后,这种感觉却又无从捕捉。 容熙看着仍然安静跪候在那里的容云,终于再次开口:“容云。” “在。”依旧是那个清朗而不失醇厚的声音,不高不低,温和平静。 “你,之前经常服侍雪翁吗?”试探,就从这里开始吧…… “师公通常很忙,几乎不用容云服侍。” “……过来吧。” “是。”以手撑地,起身。 快速流动的内息尤其是血灵芝的阳气,在体内运行时可以快速的活血化淤,让容云不至于身体麻木而行动不便,然而,膝盖受伤无法避免,疼痛也无法避免,甚至因为快速的行血疏经,疼痛只会更加强烈。不过,在容云眼里,能保护自己就保护自己,保护不了受伤不可避免的话,那么,只要不影响他思考,不妨碍他行动,不会对身体造成永久损害,再重的伤也都不算什么,疼,可以忍着,反正早晚会习惯,习惯就好了。 或者说,他早已习惯了。 容云在父亲右手边的暖白玉台阶上再次跪坐下,离容熙三步远,不多不少。这次,他跪得不再有半分的迟疑,或者说,不再有半分的自我保护。他轻轻皱了皱眉,随即舒展开。 容熙把容云的动作与表情看在眼中,他竟开始有些想知道,眼前的孩子还能忍受多久。 此时此刻,容熙不会知道,不久之后,如果不是庄仪与兰昭的提醒,他的孩子压根就不会明白父亲对自己的态度是一种刁难,而未来,他的孩子能够为他付出与忍受的底线,亦将远远超过他的常识。 “王爷,您想要一杯凉茶吗?……呃,请允许属下敬王爷一杯凉茶。”刚刚见父亲似乎是在思考,所以容云一直没有出声,如今才开口询问父亲的需要,然而话一出口,容云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犹豫了一下,又换了个说法。 对于这个请求,容熙没有说话。 容云想到,敬茶应该是主动的,于是膝行着倒了一杯凉茶,回到原地,平伸双臂,双手奉茶。 一如既往地,在父亲面前认错,容云的动作依然舒展自然,却永远优雅地恪守着最严苛的礼仪。 “……第一次‘敬茶’?”容熙没有接茶,开口问了个似乎不相干的问题。 “……是。” 容云确实是第一次敬茶认错。从前在苍云山,虽然他也会犯错,或者让师公对他无奈发火,但却不曾惹师公长时间生气,所以他接受惩罚就好,不用考虑其他。然而,这次,他不仅犯错,还让父亲大怒,因此,首次,容云在愧疚之余有些紧张跟不知所措。他感觉父亲对他的态度并不像不再生气了,但是,他却不知道除了自请责罚外,还可以怎样请求一个不是很喜欢自己的长辈消气。好在,刚刚在询问父亲要不要凉茶时,容云突然想到了还有敬茶这个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的方法可以认错。 “儿戏军法,……当时,你一走了之,如果,那场对阵,因你的突然介入跟突然离去而失败,连累大家伤亡惨重,你承担的起?”从这孩子再次来到他面前的表现来看,确实也不像能做出这种轻率举动的样子,那么,他是可以料敌先机,还是根本就是敌…… “属下知错。属下知道不会有伤亡。” “哦?” “当时这边士气已在东霆之上,东霆军队异地作战士气很重要,而且边关即将气温骤降,东霆若无事先防范,必然粮草不继,中途退兵。” “……你怎么知道边关会突然气温骤降?” “回王爷,属下擅观天象。” “……”听起来是滴水不露。不过,擅观天象?……世间有此才能的人堪称凤毛麟角。如果说雪翁擅观天象还说得过去,他小小年纪,可能吗?容熙没有将想法表现在脸上,依然保持着并不严肃却也看不出喜怒的表情。 “呵呵,这么说,儿戏军法,你不仅是明知故犯,根本就是故意的?”容熙笑问,虽然是笑,却透露着陌生疏离。 “……是。” “你一路几乎逛遍各地花楼酒楼,也是故意的?” “……是。” “……”我刚刚十鞭抽到他吐血吧,这小子……他还真敢继续认啊! 容熙发现,对于容云这种先斩后奏,以强迫他只能接受结果为目的的行为,他原本是最深恶痛绝的,然而,莫名其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