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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待了许多年。 等钟归那小兔崽子被撸掉后,他也许还真能回到原来的位子。每天给下属把把关,没事关上门喝两口小酒。护城河边那家小摊子做的爆炒兔rou可是一绝,可这段日子太折腾,都没顾得上去,等事成之后——不,现在就去! 几分钟后,楼下纳凉闲侃的大妈大爷们惊奇地发现,下午回来时还一副死了爸妈丧气嘴脸的邻居,突然又变得喜气洋洋,走路脚下生风,嘴里还哼着走了调的小曲儿。 “这家伙准是为了相好的才一惊一乍,而且这个点出去……嘿嘿。” 自以为发现了真相的老头老太们用蒲扇遮住了窃窃私语,彼此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猥笑。 数日后是中秋节,恰逢周五,陈博彝便将展览定在周六,趁着节日借个圆满的寓意。这天中午上完课,雁游把书包往英老的办公室一放,直接赶到会场。 因为陈博彝邀请的都是圈子里的老友,没有对外挂牌宣传,所以来参观的人并不多。而且这会儿各单位都才放了假,有公职在身的与会者少不得要先吃个午饭、休息一下,都没来齐,展厅里的人更是廖廖无几。 这处展厅是慕容灰掏腰包租下来的,位于潘家园新建成的一幢商铺楼内。 商铺原本是为原本在棚户里做工艺品、纪念品生意的小老板们准备的。这几年华夏与诸国渐渐恢复邦交,普通旅人办理签证的政策也一年比一年宽松,吸引了不少外国游客。 这些人来到华夏,总希望带点他们心目中具有东方特色的东西过去,比如玉雕漆器、银烟筒绣花鞋什么的。还有全国各地来首都参观的游客,也为数不少。对他们而言,声名渐响的潘家园自是首选之地。 这里原本有一条街专门经营这些小东西,但随着游客人数逐年增多,渐渐显得拥挤不堪。政府便以招商引资的方式,规划新建了这幢商楼。 新楼建得漂亮宽敞,房租自然也比狭窄的棚户商铺要来得高。不少小老板为了节约成本,便抱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心态,准备等政府下令强拆棚户的时候再搬进来。所以这幢商楼里,目前入驻的商家稀稀落落。 店子一少,来客量也跟着减。加上陈博彝的展会没有对外挂牌,就算有人路过看见,也都误以为是新店开张还在陈设,不会进来观看,愈发显得展厅人气不足。 不过,陈博彝自个儿却挺满意的。他原本用意就是借个由头“炫耀”一下收藏,把老伙计们都聚一聚,好好说说话,这么清静正符合他的要求。要是外人来多了,还得分神招呼,实在麻烦。 而且,这个地方敞亮簇新,采光极好,比他之前借的老教室强多了。原本慕容灰还嫌不够好,是他要求再三,才不情不愿地下了订。 当下见雁游过来,刚同位老朋友寒喧完毕的陈博彝笑眯眯地迎上来,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才我那朋友还问你来着,可巧你就过来了。本来该介绍介绍,但你这几天白天上课,晚上弄那宣德炉的补件也挺累的。依我看,与其一个个介绍过去,倒不如你先去里间休息休息,等两点过后,人到得差不多再出来。到时连修复带介绍一次解决了,省得麻烦。” 长辈的好意,雁游自然不会拒绝。试了试修复台的高瓦数工作灯,满意之后,他却并未去里间,而是先去楼下的小店吃午饭。 “二两宽面,一盘牛rou,还有——” 菜刚点了一半,雁游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放下菜单抬头一看,才发现记菜牌的服务员是位熟人,不禁又惊又喜:“秀姐,你怎么在这里?” 这位女工赫然是上次被卷入暗香门之事的何秀镇。但雁游记得在广州时,慕容灰米国之前就替安排好了回程事宜。而且她家在四九城郊县,并未住在城中,此前也没听说她在城里做工。 见雁游认出自己,秀姐露齿一笑,虽然依旧漂亮,但却隐隐有几分憔悴:“我本想等你完菜后再叫你,没想到你先认出我来了。小雁,我现在在这儿做临时工。” 现在还基本没有农民放着土地不耕出来打工的,庄稼人的观念依旧本份老实,不肯轻易离开故土,整年辛辛苦苦在地里刨食。所以雁游不免有些奇怪:“秀姐,你怎么离家了?” 被他一问,秀姐的笑容越发勉强,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道:“还不是我以前的婆家……齐凤下落不明,紧接着齐家两老也搬离了村子,这事儿可不常见。偏偏我被齐凤叫去广州的事村里人差不多都知道,他们不知原因,猜来猜去就信口瞎编,说啥的都有,我实在听不下去,只好出来避一避。” 雁游顿时恍然大悟。 之前慕容家清理了家中老四借暗香门之手在米国做的龌龊勾当。在国内,则是借了莫家的名义报警,又让秦家老大自首、并将齐凤交给司法机关。官方的程序走完之后,慕容家又派人去警告了表面上并未参与女儿之事的齐凤父母。 慕容家虽已离开了华夏,但对于老一辈的九流中人来讲,余威仍在。雁游听慕容灰说,齐家夫妇当场诚惶诚恐地为自己教女不严说了许多后悔的话。又说他们并非有心,只是觉得祖祖辈辈流传的手段断绝了太可惜,才教了女儿一部分,没想到齐凤竟胆大妄为,做出这种事来。 大概是听说连慕容家的四少爷都被卷进来,惊恐之下,他们甚至没敢为女儿求情,只再三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不过,若非今天遇到秀姐,雁游还不知道,齐家竟然害怕到慌张搬离了村子。 只是,他们抬腿一走倒是简单,却给秀姐惹来了麻烦。小地方流言传播之快、杀伤力之大,城市里的人根本难以想像。秀姐虽然没有多说,但能将她再次逼出家门,不问即知,那些流言该有多么难听。 虽然当初妄图将秀姐拉下水的是齐凤,但就原委而论,此事首恶还属慕容棋。既然与慕容家有关,以雁游对慕容灰的了解,笃定他肯定会帮秀姐。他们俩现在可以算是好友,既然如此,不妨自己现在就开了这个口。 打定主意,雁游止住准备去厨房报菜的秀姐,说道:“秀姐,在这里做零工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你先跟我回去,咱们从长计议。” 秀姐这些天来受够了人情冷暖,被亲戚村人恶意揣测,偏偏又因为禀性善良,想给齐家留最后一分体面,不肯说出真相。虽然苦苦压抑,却早已委屈到了极点。当下听到这体贴的话语,眼眶顿时红了,但还是坚持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解决。” “秀姐……” 雁游正准备劝说,却听她又说道:“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