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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错的。女傅不也常常教导他,只要天下归心,就不怕乱臣贼子、浪子野心吗?要强大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削弱别人。☆、第441章:谈婚论嫁此次风波一过,荣亲王宇文衍再无异动。他安静下来,却不料这一静,竟又静了五个年头。五年,天子宇文硕也长大成人了。历经五年,沈连城和陈襄都放手让他去处理国事,适当的时候才会提点他一二,这让他成长得很快。对待朝臣,他赏罚分审,知人善任,比起当年的先帝,有过之而无不及。若非说像谁,沈连城与早已解甲归田的沈括说起,沈括都会说,天子像极了开国皇帝周太祖。生来逢时,遇上这么一位年轻又有贤德才干的天子,满朝文武,皆在期待一个长治久安的太平盛世。然而,长大成人,就意味着娶妻生子。为天子择选皇后的事,终被人提上了议事日程。有人在朝堂上提出,皇后人选,女傅和陈国公的独女陈婉清,无论是出身、样貌、品性,还是年龄,都最为合适不过。提出此言的,自然是荣亲王的人。此言一出,陈襄立时就皱起眉头来了。依附他的人也都知道,他与女傅就这么一个女儿,断然没有将她送进宫的心思,尽管他们很有些不理解。若是陈国公与女傅的女儿进宫母仪天下,那不是一桩甚好的事儿吗?且不说荣耀,于陈国公在朝堂巩固地位,可是大有裨益!可这样的美事,陈国公和女傅,偏偏想也不想。当即,陈襄甚至亲自驳斥道:“犬女尚且年幼。况且,我与女傅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想多留她几年。”“陈国公舍不得女儿也是常情。”武成侯薛涛站了出来,他噙笑道,“但陈国公和女傅的女儿,的确是皇后的最佳人选。陈国公和女傅不舍得女儿早早为人妻母,大可将此婚事定下,先为天子选妃,再立后。”听言,陈襄不禁瞪视了他一眼,而后冷冽的目光,便落在了荣亲王身上。没有眼力见的官员有这样的提议也便罢了,竟然在他拒绝之后,武成侯薛涛还跳出来多言!莫道此事,又是消歇了多年的荣亲王在背后怂恿?“荣王爷,”这时,薛涛却向着荣亲王宇文衍,问道,“您也算是陈娘子的半个父亲,您以为臣下的提议如何?”宇文衍想了想,笑道:“本王的这个义女,的确是天生丽质、聪颖过人,又生得貌美,像极了女傅,嫁进宫做皇后,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不过,本王到底只是义父,有陈国公在,本王岂敢妄言?”说是不敢妄言,却又说“再好不过”,简直狡黠!陈襄心中气恼,可偏偏这个时候,天子却是一言不发。难道,天子也有娶他女儿为皇后的意思?他的女儿那样好,谁不喜欢?如是想着,陈襄立时生了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暗自握紧了双拳。朝臣如何想的,如何提议都不重要,但立后之事事关重大,虽是国事,但更是家事。而天子现在是个有主意的,若他真对女儿有那个心思,那……事情就棘手了。“陛下,”他忙拱手道,“还请微臣回去,与内子商议商议。”天子宇文硕听言,竟真高兴地答了一个“好”字。陈襄心中空落,自己猜得没错,天子真有这个心思!这也就幸得他这样说了,不然,恐怕天子今次就会当着众臣的面儿,明言表出自己的态度。天子若发话了,便是沈连城,也拒绝不了。散朝之后,多少人都在劝陈襄。他不胜其烦,脚下迈着飞快的步子,找到机会便率先离宫了。回到家中,他便将此事告诉了沈连城,还道:“我就怕有这一天!”“你别急,我这就进宫去与天子言明。”沈连城以为,此事只要天子那里说通了,不跟着瞎胡闹,就不会落到实处。屋外,十四岁的陈婉清出落得亭亭玉立,俨然就是沈连城年少时的样子。她恰将父母的对话给听了去,不禁背身靠墙,气了一阵。随后,她便来到了李宅。她本想见李锴,聊聊自己的心事的。可是,李锴以诗会友去了,不在家。李撄宁倒是在。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自然要问她一句“怎么了?”陈婉清摇了摇头,不想说。十六岁的李撄宁,亦是像极了少年时候的李霁。但他的性情,却不是李霁那个时候的快乐潇洒。他本就少年老成,性情内敛,甚至有些阴沉,问起事儿来,一本正经,十分认真。陈婉清看他一眼,叹了口气,却觉得与他也说不上,于是只摇了摇头,要走。“你不说,我可要去问女傅了。”李撄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陈婉清想了想,反问他道:“阿宁兄,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李撄宁方才放开她,单手背到身后,斜睨着她道:“什么问题?”陈婉清迟疑了片刻,这才鼓起勇气问:“你知道阿锴兄为何这般年纪了还不娶妻吗?”李撄宁敏感地想到什么,有些不高兴。沉默了少刻,他告诉她,“嘴上说想先立业,后成家,实际上,不过是没有遇到心仪的女子罢了。”“没有心仪的女子吗……”陈婉清听了,又高兴,又失落。见她这副样子,李撄宁终于忍不住了。他直直地看着她,问:“你喜欢阿锴是吗?小的时候便喜欢!”“没有啊!你胡说什么?”陈婉清的心思被说破,立时红了脸,要逃。“长兄他不会娶你的!”李撄宁冷声冲着她逃离的背影道了一句,还强调,“永远不会。”陈婉清愣住了,光顾着不服气,倒忘了掩盖自己的真心。她回转身,不无气恼地问李撄宁,“为什么不会?况且,阿锴兄心里如何想的,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如何不会知道?我是他亲弟弟。”李撄宁上前几步,逼近她,不妨告诉她,“他说过不会娶你,就永远不会。”“他说过?”陈婉清感到震惊,也感到悲伤。“你喜欢他,难道以为我们都是瞎的,看不出来?”李撄宁道,“他要不要娶你,我早已替你问过了。他的答案很明确,不会。”“你胡说!”陈婉清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阿锴兄他……他对我极好!怎么会不喜欢我,不愿娶我?”说着,她眼底已氤氲出泪光,就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