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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怕我闷坏了身子,还是怕旁人说你没有妻室?”沈如秀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起身,意欲往内室去。“阿秀!”王崇景忍不住唤住她,皱眉冲着她冰冷的后背,凄声问:“我如何做你才能高兴些?”“什么也别做,别碍我的眼。”沈如秀毫不留情丢下话,嫌恶地大步离去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王崇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眼睛辣的痛,于是抬起,闭了闭。自从娶了沈如秀,他的心情,就没有一日是踏实的、安稳的。但他偏偏为她一举一动所牵绊。她高兴,他便高兴,她不悦,他也不悦。可是,他把她当妻子,想疼在心尖尖儿上,她却没有一刻视他为夫君。新婚那日,为了不与之洞房,她甚至拔下发簪,直抵他下面,要让他断子绝孙。他哪里知道她的心竟那么狠,那么冷?但因为爱着她,所以才事事随她的愿,唯独有一条,他不能答应。什么也别做,他不能答应。带着沈怜儿来到向府,他很快看到了李霁和沈连城,自然凑了过去,热络地与李霁攀谈上了。“你怎么也来了?”李霁表现得不无欣喜。“与向家有些生意往来,这才受了邀请。”沈连城好奇的是,跟着他来的,竟是沈怜儿而非沈如秀。沈怜儿一身水绿色的裙衫,两袖随风鼓动,飘然欲仙,往那里一站,不知吸了多少人的眼球。“怜儿meimei想来玩,怎么不跟我们一道?”沈连城笑道。“我回二姊姊家,二姊姊身体不适不愿来赴宴,这才替她来的。”沈怜儿巧笑倩兮,话语机灵。这赴宴,岂有替的道理?沈连城失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位,好久不见。”突然,一个声音犹如鬼魅一般在沈连城和李霁身后幽幽地响了起来。二人回头,只见一位贵公子坐于一副轮椅之上,后边由一个五大三粗的大块头推着。贵公子满面春风,手执一把折扇,轻松自在,正是楚霸天。大块头则是凶神恶煞,两眼发红,要把视线所及之处的人生吞活剥了一般,正是张奎。李霁见了,下意识将沈连城护在了后头。“不必紧张,我还能在这样的场合,取了二位性命不成?”楚霸天笑了笑,两只明眸善目直盯着沈连城看。而听了他这一句话,王崇景和沈怜儿都是十分的讶异,对轮椅上的人的身份,也尤为好奇。沈连城则是回转身,对他二人道:“你们先去别处瞧瞧吧!”听言,王崇景和沈怜儿,也不好赖着不走,便顾步回头地回避了去。“你究竟是何身份?与向家的人,又是何关系?”沈连城从李霁身后走前一步,直言相问。“不为我晓桦山上死伤的兄弟道歉,反开口便是对我的盘问,实在无礼。”楚霸天合拢了折扇,一下一下地拍着另一只手的掌心。(。)☆、第170章:老姜直言“你晓桦山上的人,谋财害命多年,难道不该死,不该被抓?”既然能出现在向府,那便是个斯文人的身份,沈连城自没有怕他寻仇报复的道理。而她此言一出,楚霸天身后的张奎不乐意了。他伸出一根手指,直指沈连城,“你个……”“闭嘴。”楚霸天一声喝斥。显然,他今天不是来算账的。他又冲沈连城笑了笑,道:“很不巧,我跟书远兄是多年的交情。能在这里遇到夫人,实在是……冤家路窄。呵呵!”多年的交情?与向书远这样的皇亲国戚是多年的交情,然何在一方小镇,一座小山,建了寨子,做了那土匪的行当?沈连城实在不能相信他的话。这个楚霸天,究竟是何来历?恰在这时,一个向府的嬷嬷由一个年轻的奴子陪着走了来。她对在场几位施了礼,而后便对沈连城毕恭毕敬道:“世子夫人,向夫人有请。”向夫人?那个向夫人啊!荣亲王的母亲,她也来了,还要见自己?“夫人真是炙手可热啊。”楚霸天突然生叹,又瞟了李霁一眼,阴阳怪气道:“倒显得你夫君毫无颜色。”见李霁的脸色立时黑下来了,沈连城也皱了皱眉。她拉了他,便要随来传话的嬷嬷去见向夫人。“向夫人只请了夫人一人,还请世子留步。”那嬷嬷却道。“哈哈哈!”身后传来了楚霸天一连串的嘲笑之声。李霁瞥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悠然自得,一时恼得脸都红了。“那我去那边陪陪妹夫和怜儿meimei。”连一句嘱咐的话都没想起来与沈连城说,他便朝王崇景那边走了去。沈连城回眸怒瞪楚霸天一眼,也便随了那位接引的嬷嬷还有奴子,远离人群来到了后院。直到这时,她才开始揣测,向夫人要见自己的道理。或许,是重活一世让她面对一切事情都太过紧张,太过多疑了。她其实不必如此。万般揣测,终化作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泰然与从容。院子里人很多,都是有些年纪领了诰命的女眷,其中不乏沈连城认识的,是幼时玩得不错的世家公子和贵女们的长辈。她们认出沈连城时,并没有多话,只噙笑点头。她们交头接耳说话时,也是个个压着嗓子,生怕声音大了,会吵着什么人一般。“向夫人,开国郡公世子夫人来了。”嬷嬷走到里头禀了话。沈连城只觉,这气氛就如同在宫里见哪位贵人一般。果不其然,正堂最高处的一个座位上坐着的,恰是向夫人。尽管在陈襄和沈如秀的上一世里,这个向夫人是沈连城的婆婆,但于沈连城而言,前世今生,这是她头一次见。先皇已逝多年,这个向夫人,三十多岁的年纪,仍是风华不衰,美貌犹存。她身形苗条,衣着华贵,头上宝钿花钗随着一颦一笑而熠熠生辉,衬得整个人精神饱满。听了嬷嬷的通禀,她的目光便落在了沈连城身上。“向夫人万福金安。”沈连城对她,行了宫中之礼。“到底是王太妃的外甥女。”向夫人满意地笑了,手上虚扶一下,让沈连城落了座。她的目光,不停地打量沈连城,兀地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了,可惜了。”无需她明说,在场的都猜得到她的意思。可惜为何?可惜沈连城这么好的出身,这么好的样貌,还有传闻中那么好的性情和学识,到头来不过嫁给了一个连科举都未参加过的纨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