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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及此处,她话语戛然而止,只因她的夫君李霁,可是连童试都未参加过,不也入了祖父门下么?虽然是郎婿的关系,但说出去,总不好听。而听了她这半句话的严孝宽,脸立时羞红了,但他还是鼓足勇气道:“在尊太公门下做一个僚客,我接触的能人多了,思想开阔了,明年的乡试,未必过不了的。便是过不了……”他顿了顿,接着道:“我听闻尊太公唯才是用,在尊太公门下,我未必只有科举考试这一条路可走。”这才是他打的主意。沈连城的目光将他上下扫了一遍,禁不住再次打量。风雅出尘的样貌,隐不住的卑微,又藏着一丝精明和狡猾,到底是过不了科举这道坎,踏不上仕途,却又那么地渴望,想改变命运么?让他拜在祖父门下做一个僚客,于沈连城而言,举手之劳。但她未必就能促成此事。为此,她告诉他:“我回了京都,自会与我祖父说明。至于你能不能顺利地到太傅府做成僚客,还看你自己本事。”“多谢女公子!”严孝宽高兴不已,当即又向沈连城施了谢礼。天下穷儒,不知多少人想拜在太傅府门下,其中大部分是见不着沈括面的,更莫说施展才华。他严孝宽虽是司空府长孙,但却是个废人一样的长孙,连临安城的穷儒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若贸然去京都太傅府,还不被撵出来?有沈连城相助,能见着沈括,他就有胜券了。辅弼天子的沈太傅,定跟那些只知道“之乎者也”的考官不一样。(。)☆、第154章:回京途中接受了严孝宽的千恩万谢,沈连城这才得以离开。来到外面,她长吁一口气,见韩阙在院中石桌旁吹风醒酒,她不紧不慢走了过去。“不是一向瞧不起严公子?怎跟他如此要好了?”“一次在酒楼,我与曹家小六子吵起来了,他替我挨了小六子一记拳头。”韩阙风轻云淡道,“再有一次他弟弟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出言不逊,我替他教训了他弟弟一顿。如此一来二回,自然就交好了。”但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沈连城促狭地想。“他为人不错的,就是司空大人不管事,他在家里没后台,过的日子真是凄苦。”韩阙说着“啧啧”两声,接着道:“若换做是我,那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那就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吧!“我去看看你表兄。”沈连城说罢,欲行离开。“诶,等等。”韩阙唤住她,“你还没告诉我,可有答应严公子的要求呢。”“你知道他求我什么?”沈连城有些意外。“那适才还说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韩阙“嘿嘿”是笑,“男人嘛!被好友看了自己低声下气求人的姿态,日后还如何抬起头来?”这么说来,韩阙还是个体贴入微的,倒实在令沈连城刮目相看。她笑了笑,告诉他:“回京都了我会跟我祖父说的。”“那就好。”韩阙也放心了,“那到时候,京都再见。”沈连城一愕,“怎么,你也要去京都不成?”韩阙不禁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家尊要我那在京都做大官的二叔把我拘在身边学本事。”他本心自是不愿的。这倒有趣了,这么些人都扎堆儿往京都去,或主动或被动的……沈连城暗暗生叹。接下来,就看继母黄氏那边怎么为六meimei打算了。转眼便是回京都的日子。辞别前夜,黄氏找到沈连城,在院子里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既然阿蛮你让我们自己做决定,那阿母要对不住你了……阿母不能没有阿碧。阿蛮,还望你能体谅阿母。”等到的,仍是一声“拒绝”。“六meimei不闹了么?”沈连城以为,依着六meimei沈碧君的性子,只怕不是黄氏能按下去的。“不闹了……阿碧也说不去了。”黄氏自然不会告诉沈连城,她令于嬷嬷等人把沈碧君给关了起来。“那就好。”沈连城虽心觉古怪,却也没有深究。翌日一早,仍是一辆华盖车,带着三副从车,停在了晋阳公府门口,只是比来时,多了几个护卫。其中包括洪祁。沈忠书说,针对陈国人户籍改革的政令自昭示天下以来,各地方生了大大小小的暴乱,唯恐沈连城回京途中不太平,这才派了洪祁等人护送。这可让青菱高兴坏了。沈连城看在眼里,想了想唤了洪祁至近前,问:“你可愿到开国郡公府领个差事?”洪祁闻言一惊,紧接着眸光大动,看了沈忠书一眼,方才道:“全听尊公和女公子差遣。”“我想知道的,是你自己的想法。”沈连城目光扫过青菱,只见她一双手攥紧了衣角,平静的脸容之下,暗藏了紧张与不安。“洪祁愿意。”“那再去收拾收拾吧!此次随我去了京都,我便让你在京都安个家。”沈连城一声吩咐,却是别有意味。“……是。”洪祁虽不明所以,只管照办。“再挑两个称心的,在临安城无有牵挂的弟兄,一并带上。”沈连城也不想他到了开国郡公府面临孤掌难鸣的窘境。“是!”洪祁中气十足地应了声,这才挑了三个弟兄,一并兴高采烈地往府内跑了去,除了收拾东西,还要跟冯管家招呼一声的。“青菱,女公子在为你考虑呐!”玉荷悄然推了青菱一下,坏笑着直朝她挤眉弄眼。青菱原本心跳如鼓的,被玉荷这么一说,脸立时红了。便是李霁,也看出了几分端倪来。他笑了笑,没有过问,只管跟岳父岳母,好生作别。一行人很快上路了,不多时便出了临安城。却在城外没有离开多远,后面传来了几声女儿家的呼喊声。“是六娘子!”玉荷看清楚来人,惊诧地轻呼一声。沈连城和李霁皆从马车上下来,只见沈碧君由她亲近的两个奴子禅儿和杏梅陪着,小跑着往这边赶了来。沈碧君白衫粉裙,收拾得清爽利落,禅儿和杏梅则是紧衣窄袖,每人背着两个大包袱,是要出远门的样子。“我来了。”沈碧君在沈连城跟前站定,说出这三个字时,脸上几乎透着几分高兴。从小到大,她从未向沈连城流露过这样的脸色,有点欣喜、有点兴奋的样子,很是招人喜欢。沈连城讶异之余皱了皱眉,“莫不是背着阿母逃出来的?”“不是。”沈碧君摇头,“阿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