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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衣衫哭泣道:“你舅舅去了,再也无人能保你一登大统。”看到母后满面是泪,燕栩既伤心、又无助。那是他的母后,南楚国最美丽、尊贵的女人,这二十余年孤独地守望着她的女人,她的梦破碎了。他从小与燕桓和燕榕一起读书习武,他聪慧好学,最得父皇称赞,可唯独不擅长习武。分明是年岁相近的兄弟,他们便是于天寒地冻之中汗流浃背也无妨,他却时常累得气喘吁吁,只能坐在一旁休息。久而久之,燕榕才知晓自己先天不足。母后生产之时,他尚未足月,因而自幼体弱多病,及至成年也不及常人。便是连父皇常常夸奖他的功课,也是因他没有习武的能力。可父皇是马背上得的天下,父皇曾说过:燕桓类我。从他来到这世上的第一日起,他便无望于那高高的龙椅。他虽心知肚明,母后却不肯放弃,小时候,她日日抱他在怀,幻想他君临天下的那一日。他不能习武,也不能如兄弟一般封王封地,远离明城。母后却时常告诉他,只要他留在明城,养育父皇膝下,父皇总有一日会知道,他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燕桓入内的时候,太子正倚在榻上休息。一见他这般不堪一击的模样,庆元王不由嗤笑道:“这般虚弱,还要逞能?”燕栩有些疲惫地睁眼,却是笑了,“我还是比你快一步,就如当日鲁媛最先喜欢上我。”“你总是喜欢同我争抢。”燕桓走近太子身侧,目不转睛地看他,面露不善,“你能抢到的,我都不稀罕。”“坤明宫那个,我也想要。”燕栩笑得温和。不自量力!燕桓想起阿吾曾经说过,燕栩是诸位皇子中最美姿仪的一个,他只是想看看,阿吾是不是看走了眼。待他看得久了,却又觉得阿吾说得对,燕栩容貌卓绝,头脑亦是聪明,只可惜生得体弱多病,只能养在深宫。若是他生得燕榕那一副抗打的身板,燕桓绝对不会放过他。“当日余刚逼宫,你为何没有顺势而上?”燕桓忽然问。燕栩不由笑了,“你该去问你的女人,她连命都不要了,跑来阻止我,我没见过那么蠢的女人。便是天翻地覆,血流成河,也是别人的事,她真是……”燕栩笑着笑着,却忽然咳嗽起来,那般瘦弱模样,直教燕桓觉着他要连心肝脾肺肾都要一齐咳了出来。燕桓的脸色不由阴暗,“闭嘴。”“皇兄的性子倒是改变了不少。”燕栩继续道:“若是换做从前,你还不得踹我一脚,落井下石。”燕桓冷笑,他素来阴暗,便是少时同燕栩一起玩耍,也嫌弃他体弱多病,累赘一般地烦人。“元妃那般机关算尽,你竟没能按着她的安排走到最后一步,着实可惜。”燕栩惋惜道。“少给我装腔作势。”燕桓斜眼睨他,“你自己主动些,兴许还能多活两年。”“皇兄竟然威胁太子!”燕栩诧异。“你的身体如何,以为我不知道?”燕桓反问。燕栩不由想起,皇兄当日派来给元妃调理身子的那位女医,曾经帮他诊过脉。“无趣。”燕栩百无聊赖道:“从小到大,我以为至少能胜了你这一回。”秦悦听闻公何宇心疾突发,又不得出宫,最后只得委托白薇去瞧瞧。然而当她得知哥哥并无大碍,正由文锦照料之时,心上反而宽慰了几分。她对于哥哥与文锦,始终心存愧疚。这两人可谓南辕北辙,一人凛冽刚正、顶天立地,一个却是自幼为寇、满身匪气。她从前觉着匪夷所思,洒脱如文锦,竟然不似江湖儿女那般游弋五湖四海,反是困于连江城,为的便是能离少将军近些。久而久之,秦悦才发现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她可是养在赢都的贵女,怎么就喜爱上了全然不顾规矩礼法的庆元王。一想他离去时的模样,她便想笑,他就像一个被她抛弃了的孩子一般,伏在她的怀中不肯离去。他素来强势又孤傲,如此模样若是被外人看到了,日后还如何抬得起头来?她兀自笑了一会,便被人环住了腰身。他的动作很自然,如同她与他在连江城的几百个日夜。他轻轻靠着她的耳廓道:“这般开心,可是想着我。”“嗯”秦悦亦是轻轻靠在他怀中,“我想着你的时候,你就来了。”燕桓知晓她最会撒谎,扳过她的肩盯着她的眼,但见其中水汪汪的,带着一丝愉悦。他很久没看到她这般心无旁骛地对着他笑。她笑起来的时候,有如沿街的桃花次第开放,教他喜欢到移不开眼。秦悦踮起脚尖,环着他地颈项道:“夫君过来些。”他低头,她便在他的侧脸上落下一吻。燕桓什么都没说,满足地抱着她的腰肢来回摇晃。秦悦够不到他,也只得踮着脚尖任由他摇晃着她。“奖励夫君的。”她在他耳畔轻笑。因为他今日很乖巧,她便奖励他。燕桓的眸子里浮起淡淡的笑,“明日还有没有?”她嘟囔道:“要看你的表现。”当日在连江城时,他一直想同她生个孩子,可是她却未曾有孕。彼时燕桓曾说,若是没有孩儿,便将她当做孩子一般养大。而今看来,她反倒是将他当做孩童般地哄着。燕桓知晓自己不该这般沉溺于她。可是每每将她抱在怀中,他都甘之如饴。自她走后,便再也没有人同她这般亲近着他,温暖着他。“阿吾。”他轻轻唤她,“我今日不仅去给父皇请安,还去见过了燕栩。”“你该不会是威胁他吧,他哪里承受得住……”秦悦担忧道。“哪里,我是去关心他。”燕桓道:“是不是该奖励我?”秦悦觉得,他的样子看起来轻松愉悦,倒似真的一般。她笑着亲他的面颊,他便侧首与她亲吻在一处。他吻着吻着,便抱起她往榻上来。秦悦羞赧地推着他的胸膛道:“夫君又胡闹。”“哪里胡闹。”他笑着抽她的腰带,“父皇都说将你嫁给我,怎么就是胡闹了?”“真的?”她半信半疑,却忽然喜上眉梢。见她欢喜,他急不可耐地将她推搡入层层叠叠的凌乱之中。她的身子掩藏于繁复幽深的帷幔,她的气息萦绕在他鼻端。她像是成妖了一般,娇滴滴地攀住他腰身,漂浮的鼻音一声声地唤着他“夫君”,唤着唤着,那声音渐渐娇媚起来。她浑身上下软绵绵的,唯独明艳的指甲坚硬且不安分,轻轻抓挠他的肌肤,教他层层战栗。她在连江城的时候……果然还没有长大。燕桓低笑:“想要?”她扭捏了半天,却是道:“想。”“阿吾想要的,我怎能不给。”他低头吻她。她想要的并不多,可是他给的实在太多。待秦悦气息奄奄地被他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