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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遭受重击,却拼命护住安璟的行为。以及安璟在最后一刻,反身护住王悠的一幕。无需任何文字形式的解释与说明。与安璟相关的工作合同,无限期延长。正在播放的代言广告,影视剧,收看率节节攀升。YK事务所,再一次证明了它应对危机的机智与城府。不仅□□销声匿迹。支持、理解安璟的声音也越来越无法抵挡。社会上掀起了关注阿斯伯格综合征孩子的热潮。自闭症知识的普及,也空前成功。当然,安璟与王悠的恋情,从万般不看好,到人人都替他们忧心。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着。王悠在超市门口,接过郭瞿妻子送的一瓶红酒。郭瞿笑着说:“她可是你和安璟的忠实CP粉,说遇见你,一定要请你喝酒。”王悠笑着看着手里的红酒说:“谢谢嫂子了。”王悠上车,经过郭瞿车的时候,停了一下。摇下窗子说:“有时间,带着嫂子,咱们和Anna聚一聚吧。”“十年了。”郭瞿笑着点头说:“好。”王悠发动车子,回头说:“当年,误会你,真的很抱歉。”郭瞿的动作顿住了,转过身看着准备关窗的王悠,他敲了一下窗子。王悠侧头看过来。郭瞿将一根苦咖啡雪糕,从还没关上的窗户缝里递了进来。王悠看着,红了眼眶。“谢谢。”王悠接过。郭瞿点着头说:“是我要说谢谢。”“谢谢你,没有来质问我,也没有苛责我。”“更谢谢你,给我寄的学费。”王悠眼睛里,滑落了泪水。郭瞿也是酸涩了鼻子,眨了眨眼睛,笑着说:“下次见。”王悠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下次见。”王悠和郭瞿还可以有再见面的理由,你看,活着就好。那安璟,什么时候下次见呢?拎着菜回到Anna助理家的王悠,一边换着鞋,一边说:“刚才遇见郭瞿了。”Anna接着东西,开心地说:“啊!他家孩子是不是特别可爱,和他可像了。”王悠点着头说:“我和他说,有机会聚一聚。”Anna笑着说:“你们十年没见了吧。”王悠伸了个懒腰,坐在座位里,看着Anna助理忙活着。“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脸没皮的热脸贴冷屁股?”Anna听了也不生气,按开电磁炉的开关,美滋滋地说:“那只能说明,我喜欢你,超过了自尊那种玄乎而无聊的东西。”王悠盯着翻滚的热汤,歉疚一笑说:“对不起。”“当年我……没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Anna连忙摆手说:“你不也没给我和郭瞿,一人一大嘴巴?”“两不相欠,两不相欠!”Anna给王悠倒着红酒说:“最重要的是,我们都幸福就好。”王悠看着Anna,那个记忆中永远躲在她身后,被她保护的李洁。如今已经是一个独当一面,能够保护她的大人了。错过了十年。就不要再错过更多的十年。王悠举杯,三人碰了一下。王悠说:“吃火锅配红酒,还真是……味道独特。”Anna助理白天立即开了罐啤酒,放到王悠手边。王悠啧啧称奇地说:“李洁,你被白天这样的人守在身边,你没有半身不遂,我倒是很佩服你。”白天脸一红。Anna立即美美的靠在白天身边说:“这才是他的狡猾。”“把事情做得十全十美,离了他,我就活不了了。”Anna摊手。正开着玩笑,Anna突然好奇地问:“你打算收养的那个自闭症孩子,情况怎么样了?”王悠喝了口啤酒说:“被遗弃在雪地里,冻伤才恢复一点。”“吕爱说,还得过很长一段时间,可能才能开口说话。”“这些不称职的父母,自己的孩子,说扔就扔了。”Anna气愤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而王悠则想着,那个也被遗弃过的陈诺,在火锅的蒸腾水汽中,迷蒙了双眼。当黑鹰被海外追逃,押解回国之后。只提出了一个请求。就是在审判之前,见陈诺一面。陈诺自己cao控着轮椅,出现在黑鹰面前。此时的黑鹰,消失了以往的趾高气昂,很颓败落魄。犹如一条丧家之犬。穿着囚服,手上戴着手铐,身形似乎也清瘦不少。原本肥硕滋润的脸上,此时爬满了深深地皱纹。见到陈诺,黑鹰很平静,没有怒吼,也没有咒骂。她只是轻笑了一声说:“没想到,还是栽到了你手里。”陈诺也异常平静的看着她,仿佛只是陌生人。黑鹰加诸于陈诺十年的苦痛,似乎就像没发生过一样。没有仇恨,也没有怨愤。陈诺的手,抚摸着截去小腿的那只大腿,沉默了一会说:“你不是栽到了我手里。”“你从始至终,都走在刀尖上。”“最终的结局,你也早都料到。”“无非就是牵引结局的手,凑巧是我而已。”黑鹰看着陈诺,这和她认识了十年的陈诺都不同。她印象里的陈诺被截然分成两种状况。一是明目张胆的恨她,而是隐忍不发的恨她。而此时的陈诺,看向她的眼神,平静而淡然。黑鹰盯着陈诺说:“我死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陈诺伸手摆弄着脖颈间的项链。“是啊。”他也有些惆怅。“你死了,发生的事情,也丝毫不会被改变。”“而我,也不可能浴火重生。”黑鹰看着陈诺似乎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她有些气愤。陈诺抬眼看着她说:“但,即便是遭遇了这么多,我并没有变成我父亲。”“这可能是我唯一值得自豪的了。”“虽然身上流着带着他基因的血。”“又在泥潭里挣扎着活了十年。”陈诺看着黑鹰说:“这才是你见我的原因吧。”黑鹰身子猛地一动,她盯着陈诺说:“你……”陈诺低头,看着地面,轻声说:“你童年被亲生父亲虐待,听说你是亲手杀了你的父亲。”“然后领着被你父亲打成痴呆的母亲,一起生活。”“才慢慢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黑鹰似乎是被人戳痛了最柔软的痛处。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眸中,闪烁着难得一见的委屈与不甘。即便是被捕回国,可能面临死刑的她,都没露出这样难过的神情。陈诺接着说:“你一直都很好奇,我为何没有像你一样,痛恨这个社会。”“为什么没像你一样,与黑暗为伍。”“为什么没像你一样,杀掉父亲,或者你。”“而是被折磨十年,选了最麻烦最繁琐,但最光明正大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