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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死算了。 我隐约看见我二姐翻了个白眼。 她平时看着特好相处,话不多,要求少,存在感低,但大概是我们家最不合群的了,比我还不合群,至少我是被迫,她是主动,特烦这么大一家子,总找各种借口消极抵抗不回来。这是死人了,不然她肯定还不会回来。 我大哥那暴脾气忍不住了,吼了一嗓子,把人都给镇住,就黑着脸朝大伯说:“说吧。” 大伯叹了半天的气,看向我:“洵阳啊,今天来的都是家里人,都说家里的事。” 我沉默地看着他,等他说完。 他接着说:“但你也体谅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有些话,我也没心情跟你委婉说了,都没心情,就直说吧。” 我继续等着他说。 他终于直说了:“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分了吧。” 来之前,Derek也不知是怕他们给我下毒还是怎么的,路上去便利店借热水给我补了一保温杯的普洱,生怕我回家连杯水都喝不到。此时他也不看看什么场合,打开保温杯给我倒了一杯盖。 其实我回来之后也没说几句话,感觉其他人比我需要这杯盖茶。 但我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口,这才对大伯说:“继续说。” 大伯问:“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没什么意思,你们计划这么久,肯定想得很周全了,全说出来,一次性谈判。” 我二姐噗的笑了一声。 小姑拉了她一下,其他人也瞪了她一眼,顺带瞪了我小姑一眼,估计就很迁怒我小姑了,毕竟二姐和五弟都是我小姑的孩子,五弟向着我向到被他们关起来,二姐看似中立,这时候却很不给大伯面子。 但他们也是多虑了,我总觉得我二姐看我和看其他人都是看一样的傻逼,毕竟搞艺术的,性格是低调版的特立独行。 高调版的特立独行是我三哥。 所以他俩意外的关系还挺不错的,当初出柜都是商量好了一起出。 我估计当时肯定不止我一个人误会他俩是要乱|伦,大概也因为这样,对他俩出柜的包容度大了那么一丢丢,毕竟这比他俩手拉手说爱上彼此了要稍微容易让人接受一点。 我甚至怀疑他俩是故意的。 大伯抱怨了几句,无外乎我说话难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接着,他还是说了他们的打算:“还按之前说的,各人守各人的一亩三分地!比例都在那,就把现有的都按比例分了,接下来各负盈亏,谁也不对谁负责,洵阳你以后也不用这么累了。” 我听着这话像在嘲讽我,毕竟Derek经常越俎代庖的替我卖惨,估计他们听多了心里就憋着火呢,觉得他们也很累。 我是真希望他们不要那么累,别折腾了,他们少一点折腾,我也少收拾一些烂摊子,我也没那么累了,彼此都好。 这时候我心里其实也有点火气了,但还是按捺着,没说出来,只问:“就这样?” 大伯说:“对,就这样。” 我问:“比如说,厂子怎么分,一人分三分之一?厂子劈开三瓣?” 大姐夫说:“纪总,不是只有你会动脑子,能分的,不耽误生产,比如分到了三分之一的三个人可以搭伙,这些就是这三个人私底下自己的决定了,谁也再赖不到第四个人的头上。” 我坐得有点累了,靠着沙发背,闭着眼睛,歇了会儿。 Derek是打定主意给我把排场做足了,居然跟我捏起了肩膀来,别说,还挺舒服的。唉,也就这时候有个好待遇,平时都是我暗搓搓想碰他一下揩油。 我闭着眼睛,说:“我琢磨着你们的意思,是已经给我分好我的一亩三分地了?” 大伯说:“你就是说话难听,这不有商有量的吗?说得好像我们合伙欺负你一样,你这也做得难看了,都是你长辈,你谱也摆得太大了。” 四弟年纪轻,压不住火气,一脸青春痘过了青春期也迟迟不消,全成了痘印,我平时都不太敢多看他。他向来把讨厌我摆得很表面,此刻见缝插针的挤兑我:“纪总不是就这样吗,谱一向大。” 三姐说:“直说也没关系,L.d给你。” 大姐夫说:“真也没亏你了,L.d砸了多少钱大家都知道,说出去别人都知道你是占了便宜的,娱乐公司跟小商品,怎么比都知道,我们还真没亏待你。” 我幽幽地问:“不是你们想做娱乐吗?” 三姐说:“那倒是也好啊,L.d你别要,还真以为我们亏待你?这是真给了你好处,你不要最好。” 我没搭理她,闭目继续养神。 也不是我不搭理人,只是我需要时间思考一下,他们为什么会愿意把L.d给我?根据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愿意这么痛快而主动地提出用L.d换分家,背后一定有很大的阴谋,否则他们会咬死我每一分钱。 当然了,就算没有阴谋,从表面上来看,用L.d换全部小商品线,他们也很赚了。难道说他们为了把我踢走都已经到这份上了?我到底有多讨人厌? 我想来想去,问:“爷爷他们呢?” 三姐说:“别指望爷爷他们给你撑腰了行吧?都这份上了,你也心里清楚,他们等于是默认这事了。” 古代还有逼宫一说呢,我合理怀疑他们挟持了四位老人家。 “我要和他们见面谈。”我说,“于公于私,都没有避开他们四位谈的理由。于公,他们干股份额最大,于私,他们是长辈。” 不论他们怎么说,我坚持要见到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他们也没办法,派个人去楼上请了。 过了会儿,我听见身后的楼梯上传来声音,忙睁开眼睛,起身看着他们四位过来,我爸妈原来也回来了,一直在楼上陪他们呢,这时候搀扶着也下来了。 只是—— 我多看了跟他们一起下来的年轻人一眼。 说年轻也不是真年轻,看起来跟我们差不多年纪,只是长得比较俊朗,皮肤是古铜色的,体型也很健拔,还挺有种杂志男模的架势,man的那种类型。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事,他的脸很生,又很熟,感觉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我看了眼Derek,他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他比我能认人,他都不认识,那也没办法。 四位老人家来了,特立独行如三哥都没好意思继续坐着,遑论我。 他们看起来精神都不太好,我姥姥姥爷还好一点,毕竟二哥跟他们关系不大,但爷爷奶奶就很难过了,眼睛都是红的,好半天才朝我说:“你也坐吧。” 我想了想,还是听话坐了回去,但为表尊敬,没敢跟刚才一样摆谱,前倾着身体看他们:“分家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爷爷叹了声气:“洵阳,我知道你也不是为了你自己,你做了多少,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他说不下去了。 奶奶接过话头:“但是一家子不能为了钱散了。我们老了,管不住这么多人,洵阳,他们折腾了一天,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