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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还不是敌人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 骆成虚抬了抬手:“诸位来宾, 落星派举办此次大会,一是为了赏宝, 二来也是为了结识八方朋友。本次大会有三十六位来客通过大阵考核, 骆某人常年居于海上,孤陋寡闻, 也想向各位讨教一二。” 众人纷纷摆手, 都说骆长老太过谦虚了。 昨天的晚宴让他们谁都不敢小看落星派, 此时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止骆成虚好奇, 他们也好奇彼此的手段。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当然没有人会在此时显露全部实力, 但是毕竟也是一次试探,至少知道对方大概是哪个派别。 看了半场下来, 景安不得不承认落星派还是有眼光的, 至少已经展现过的几位基本上都有几分真本事。 “好!” 一个身着洛丽塔服饰的盲女收拢了塔罗牌, 屈膝提裙向众人行了一礼。旁人不知道她究竟给骆成虚占卜出了什么,但是却知道骆成虚格外满意,此刻在频频点头。 “好!下面还有哪位——” “我看对面那两位先生等了很久了。”坐在景、谢二人对面,一个脸上画了半边精致妆容,另一半边却戴着半张面具的女子突然开口道。 有人认出来她并非参与夺宝的人,应该是跟着她旁边昨天率先献艺的余姓男子一起来的。 突然被点名的谢木佑看向她,眯起了眼睛,半晌笑了。 “是等了挺久。”谢木佑起身,理了理衣服,“其实我别的都不大会,但我会看病。” 众人哄笑,看向谢木佑的眼神就仿佛看一个跑错地方的傻子。 “这位是医生?”骆成虚的发问压住了在场的笑声。 “我不治寻常病,治的是心病。”谢木佑手指一弹,一道银丝飞出,骆成虚躲避不及,被结结实实地缠住了手腕。 “你!”骆成虚刚想动怒,心火就被一抹清凉生生浇灭了。 谢木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骆长老不想瞧瞧心病?” 骆成虚刚要开口,耳边就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带着不容他反抗的威严—— “汝心中有愧,愧于师长、弟子,愧于门派。” “胡说!”骆成虚脱口而出,但是他看到众人面面相觑茫然的目光,意识到刚刚的声音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而谢木佑依然站在原地,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 “汝心中有魔,贪图权势,贪恋权位,贪求长生——” “胡说!滚滚滚!”骆成虚捂着耳朵,可那声音依然在继续。 受不住的骆成虚咬破舌尖,力图将那声音驱逐出脑海之中。 谢木佑挑了挑眉,倒真没想到这落星派的路确实没走错,虽然成仙不太可能,但是延寿却是可以做到的。 他任由那滴血将自己驱逐,但骆成虚却疯得更厉害了,他的手送耳朵上松下来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心脏几乎要炸裂,身体中的声音被狰狞的咆哮所取代—— “你恨你师父!你嫉妒你的弟子!你看不起那些外来人!你贪恋权力!你想要长生——!!! ” “不!不!不!!!” 骆成虚恨不得就此昏过去,那咆哮每一下都说中了他最不堪的心事,反反复复一下又一下拷问着他。 “你瞧,这不是生病了吗?”谢木佑轻笑一下,手上捏诀,“破——” 一瞬间,骆成虚心中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安静得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 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确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上首之人已经瘫软在座位上,大汗淋漓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众人皆惊,看向谢木佑的目光多了忌惮和小心,唯独景安看向谢七的目光混杂着欣赏。 他虽然听不见骆成虚的心音,但是却能看到他体内有重重黑影张牙舞爪地翻腾。 很奇怪,这不是他第一次觉得谢七厉害,但确实第一次有了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之感。 景安一哂,要说初长成的应该是自己才对,怎么会是谢七呢?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最后还是那半面女子打破了空气中的桎梏,她用着带着一点翠绿的指甲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真是让我们打开眼界,那另一位先生呢?” 众人将目光对准景安,不是没有人一道而来,但是敢于一起闯阵的却是没有,因为一人失败邀请函就作废的规定,谁都不想因为同行的人失了夺宝的名额。 所以用一个人的名额,双双闯过大阵的也就只有景安和谢木佑两人了。 女子这么一说,有人已经把他们列为了最强的竞争对手。 和弟子们站在一块的于桐张了张嘴,队首的骆沉逸有所察觉,扫了她一眼,低声道:“有事?” “师兄!这不公平,景老师根本没有参加夺宝大会,他们这不是奚落人吗?” “谁跟你说的?”骆沉逸收了目光,淡淡地说:“他们两个是第一个穿过大阵的,这里每一个人都不简单,收了你那毛毛躁躁的性子。” 于桐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瞪着景安,仿佛像是看见了陌生人。 在她印象之中,明明会道术的是谢木佑才对。她知道夺宝大会的流程,以为到了夺宝大会他们会不得不分开,这样她才有机可乘,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和她想的有了出入。 骆沉逸又看了一眼于桐,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提醒她:“ 少想些不该想的,若是你想一直下岛生活我可以跟师父说,但是别去招惹你招惹不起的人,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于桐一个激灵,乖乖点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他吗?”谢木佑看向女子,目光澄澈仿佛把女子从里都外都看透了一般,“他就算了。” “不敢?”女子呛了他一声。 谢木佑摇了摇头:“我怕你不敢,他别的不会,但是打架却没输过,你想试试?” 余姓男子看了一眼他带来的女子,清了清嗓子,冲着谢木佑摆手:“这个大好日子,打打杀杀岂不是扰了在坐的雅兴?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谢木佑施施然坐下,拍了拍景安的手,示意他别搭理这群人。 这种当众卖艺的事,他做就足够了,让景安来,他觉得这帮人还不够格。 景安并不知道谢七的想法,但是他自己想了一圈,确实没想起自己除了杀人越货还会做什么,见谢七这么说也安心地坐在位置上。 只是有一件事他还是跟谢木佑说了:“那个女人有问题,我看不见她的心。”虽然说他不愿意动用心魔的力量,可是就在刚刚他突然有了一种危机感。 天道固然可怕,可人心更可怖。会不会在被天道抹杀之前,他先会因为其他人的诡谲而失了性命? 谢七能护得住他一时,但是能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