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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观世音学的。 孙悟空实在是没办法了,问那大殿上站在一边儿念经的普贤说道:“菩萨,都这种时候了,你就别念经了,出个主意吧。” 普贤说:“阿弥陀佛,这妖怪太狡猾了,斗不过斗不过。” 他掀掀眼皮,对孙悟空道:“要不,你去找观世音吧。唉,他这个人,嘴硬的很,但是你到了十分危难的时候,他不会不管你的。而且是你先骂的他,你早也要认错,晚也要认错,不如现在认错了。” 孙悟空倔道:“我不!我是要同他认错,可我若是这时候去,他定然觉得我是为了打不过这妖怪才向他低头认错,觉得我心不诚,不是真心知错的,让他误会我只想利用他解了眼前的危难,心里压根不敬重他。” 普贤说:“你若是真的心诚,就不会在意这些了。” 孙悟空道:“你真的半分主意也没了?” 普贤翻白眼道:“我有什么主意,以前都是观世音出馊主意,他出招我背锅,现在他不出馊招儿,我连背锅的机会都没有。” 孙悟空道:“当真没招?” 普贤:“……好吧,招儿还是有的。我毕竟跟着他那么久,这个也学了点。你头上那紧箍儿只有你师父会念咒,你让这两个唐僧挨个念紧箍咒,哪个会念不就是你师父了?唉一开始他肯定瞎念,但是时间一长,你被念叨的快死的时候,你大概就知道谁是谁了吧!” 孙悟空:“……”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还是晚上8点更新,写得出来就有二更,时间不一定,但是一更的时间是不改的。 第79章 负荆请罪 这两日南海静得很,我闲来无事, 便坐在我那台子上打量我几个徒弟, 看完善财看龙女, 看完龙女我就害怕,我一害怕便想找惠岸, 找了半天,却不见他的影子。 我问龙女道:“你师兄呢?” 龙女淡淡伸手一指:“那林子里的是也不是?” 我顺着她的手看过去,隔水而望, 只见那莲花池一畔, 惠岸一身寡淡的白衣, 手持一把细细的扫帚,静静地扫着那永远也扫不尽的落叶, 侧脸隐没在竹叶之间, 只剩下一个锋利的轮廓。 那一刻我才发现我已经许久不曾这般细细端详他了, 想来我南海皆是穿白色, 都是一般清淡的色彩,独独穿在他身上显得寡淡而又黯然, 约莫是龙女善财尚且是孩童模样, 只他早已长成, 那眉梢眼角锋利的轮廓同他那领兵率队的天王父亲一般模样,饶是我给他套上佛家的戒律,用清规覆了他的眼眸, 依旧掩饰不住那骨子里的杀伐之气。 自他长大了,脾气又是怪的不行, 不是我同他吵架便是他同我吵架,早已经几百年不曾同他好好讲过话,这时候难得清静,遥遥对他喊了一声:“反正你那叶子扫也扫不尽,坐过来同师父谈谈吧。” 他也不抬头,只又怪又倔的性子,照旧扫着那叶子,仿佛多说个字都是吝啬,道:“要扫的。” 我说:“让你别扫便别扫了,过来坐下。” 惠岸道:“要扫。” 我:“……罢了,等下再扫!” 惠岸终于抬头望向我,黑沉沉的眸子映着莲花池畔的水光,宝石般的色泽一闪而过,道:“扫。” …… 我真是拿他半点法子也没有,只能静静等他扫完了叶子,将他那宝贝也似的扫帚收了,走到我身边,徐徐坐下,等着我和他说话。 我本想问他,到底是愿意留在我身边做个没什么出路的徒弟,还是随他父王上天庭率领十万天兵,做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娶美人,立功名,来日博得比他父王更甚的盛名,封王封疆,成安定一方的神将,或许威名还在我之上。 然而我想问他,却又怕知晓那因果,末了,只说出口道:“龙女近日变化诸多,你可察觉了?” 惠岸忽得笑了起来,他笑的少,大抵即便是笑起来也是阴森森的一阵诡谲,然而此刻笑得难得灿烂,道:“师父为她忧心?我倒替她高兴。” 我是极少见他笑的,这世上再倔的人,笑起来也是柔和的,那骨子里金戈之气、杀伐之音也淡了下去,锐利的眉眼柔和起来,依稀又是那个孩童的模样,低首笑道:“她以前总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如今身上添了几道伤疤,反倒活得潇洒恣意起来,难道不是好的?” 是好的吧,我想。 可是好不好,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旁人如何言说,有什么用呢? 我问惠岸:“既然她得偿所愿了,那你呢?日后的路,想好了么?” 仿佛整个南海都一瞬间寂静下来,紫竹林的叶子再不作响,莲花池水波不再浮动,连一阵风都不曾来,如同这亘古的青峰冻住在了碧波之上。 惠岸眼底那细碎如同遗落星光般的笑意黯然淡去,浮起一丝平静来,如满潭星光沉入水中,倒是悠悠浮起一片碧绿的竹叶来,那一刻我甚至疑他心性早已超脱六道之外,同佛般寂静如斯,却忽得见他又笑起来。 似来了阵清风一吹,那竹叶儿在碧波上飘荡而去。 他说道:“素日里都是师父问我,要这还是要那,如今换我问师父如何?” 他是个手巧的,此刻手里抓着两片细长竹叶,竟叠成个小舟,往那莲花池上轻轻一置,手掌轻轻一推,那翠绿的小舟便顺着水波,向池子里另一畔驶去。就在他松手的一刹那,眉眼间忽得流露出剑刃锋芒而来,仿佛有寒光在眼前一转,饶是笑起来也是寒意森然,抿唇笑得极冷:“我在师父座下摩顶受戒,若是有一日我同那大闹天宫的孙悟空一般,也学他杀生,盗窃,造反叛乱,师父也要用大山来压我么?” 他仿佛既想这般问我,却又怕听我回答,眼睛闪了一下,有自顾自低头寻那叶子折小舟去了,只这次叠出来的小舟却在池子里沉了,没入水中去,半晌,浮起两片皱巴巴的碧色叶子,虽风悠悠漂去了。 我说:“那要看情况了。” 他伸手捞那叶子的动作一滞,回首诧异望我一眼:“什么?” 我说:“你自小便被框在金子牢笼里,看似自由,实则闭塞,诸般滋味不曾尝过,只被压在箱子里,如何知道孰对孰错呢?若是有一日你到了不得不杀人、盗窃、叛乱的地步,我想你自己会知道改怎么做是好的,你既不是瞎的,也不是聋的,总会有自己的决定。” “你若是手刃的是暴君,窃取的是火种,随姜子牙起兵伐纣,又怎会有人责备你呢?这世上的事情哪里有绝对的,对的还是错的,做了才能知晓。” 惠岸怔住,忘了他半个身子倾斜着,手还浸在池子里,一个没坐稳,跌下水池里去了。 他从水中挣扎起身,呛了满腔的水,依旧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