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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舒燕道:“回殿下,都有。”赵启道:“那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见孤没来看你,心里怪我呀?”苏舒燕忙道:“臣妾哪里敢。”赵启将她抱了回去,又笑说:“跟你玩笑,何必当真。”两人闲话了片刻,苏舒燕方放松下来,突然听太子说道:“对了,镇北王离京数月了,听说林妃已经怀有身孕,你可知道了吗?”苏舒燕脸色微红:“前阵子听说了。”赵启道:“听说你们从小儿一块长大,是最好的,自打她去了雁北,可曾跟她书信来往吗?”苏舒燕摇头:她再天真烂漫,也知道些规矩。本朝律例,外封的王公大臣,一律不许跟京官私下结交,有什么都得是公函往来,否则,重则以谋逆论处。而苏舒燕是太子府的良媛,西闲却是镇北王府的侧妃,一个未来的储君后宫,一个外封王爷的妃子,虽然两人私交甚厚,但若真的书信来往起来,不管怎么样,都会有瓜田李下的嫌疑。赵启笑道:“知道你懂事,只是也不必太拘谨了,你进了东宫,她去了雁北,算来还是她更孤苦些,只怕她心里也想念你呢。你得闲不妨写些书信给她,一来全你们姐妹情谊,二来,她在雁北那僻远地方,也有些安慰。”“我可以吗?”苏舒燕迫不及待地问。这段日子她在东宫十分难熬,尤其是摔伤了腿之后,自觉举目无亲,黯然伤神,只能不停地回想当初跟西闲耳鬓厮磨的时候,只恨不能再回到当年未嫁之前的时光。她先前听太子妃说西闲有了身孕,着实为她高兴,恨不得就立刻飞到她的身边嘘寒问暖大谈特谈,可却偏偏一个字也不能说。心里虽有无限的话,也没有人去倾诉,如今听太子许可,一时惊喜交加。赵启说道:“这是当然了,不用担心,你写好了信,我派人用公函发过去,一点嫌疑都没有,如何?孤看你近来瘦的厉害,只怕也是想这位林妃了吧?”苏舒燕因多日不见太子,越发拘谨,此刻听他说了这些知冷知热的贴心话,心扉才逐渐打开,便抱着太子的胳膊,忍着鼻酸道:“我还听说她身子弱,怀这一胎很危险呢。殿下,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放心,”赵启抚了抚苏舒燕的头,“这毕竟是镇北王府的头一胎,当然是万分金贵,必会视若珍宝。说来这位林妃也是有福之人,这么多年了王府都没有一子半女,偏她才嫁了就有了,合该是她的福气呀。”说到这里,太子笑对苏舒燕道:“什么时候,良媛也给孤添一个小皇子呀?”苏舒燕埋首在太子怀中,红着脸不能言语。雁北,镇北王府。赵宗冕接了东宫来人,那长史官笑行了礼,躬身把一个公文袋递给赵宗冕。长史道:“王爷容禀,这是太子殿下要交给王爷的公函,殿下口谕,有几份需要王爷看后,写了回函,下官带回东宫的。”赵宗冕道:“使得。等本王看过了再说。”于是就叫人把这长史领了下去,他自拆开公文袋,却见有两封信函。赵宗冕先拆了头一封,却是太子赵启的亲笔嘉奖,赞他剿匪有功,又说已经请示了朝廷,不日就有封赏的上谕来到雁北,让镇北王早有准备。赵宗冕笑了笑,正要把信扔到一边,突然看见最后一张写得是:“另外,近来有御史弹劾王叔,内宅秽乱,苛杀侍妾等等……孤虽觉着此言不可信,但据闻密报已经递到御史台,只怕不日就会传到皇上面前,请王叔得此消息早做打算为妙。”赵宗冕拧眉看着这几行小字,最后嗤地一笑,把信扔在旁边。再拿了下面一封拆开,却是娟秀的字迹,不是太子的笔迹,且抬头是:贤姐见信如唔。赵宗冕诧异之余,却又很快反应过来该是苏舒燕的亲笔信。他心想这是女孩子闺阁里的话,既然出现在公文袋里,自然不会是苏舒燕自己胆大包天,必然是太子许可,难为太子竟会“假公济私”。不过西闲一个人在这雁北,也无亲眷朋友,有苏舒燕的信,倒也可以解闷。虽然赵宗冕好奇信中写了什么,可左思右想,终究没有拆开细看,只折了起来塞进信封,拿了往真珠院而去。☆、第53章第53章赵宗冕把信揣在怀中,还没到真珠院,就遇见了王琴儿。她努着嘴,满面恼色,边走边拿着一块帕子扇风,嘴里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竟没有留意到赵宗冕。直到她身后的丫头提醒,王琴儿抬头见是他,才站住脚,双手拢住,向着赵宗冕行礼,拿腔作调地说道:“妾参见王爷,王爷万福。”赵宗冕道:“你是从哪儿来?”王琴儿道:“先前王妃请侧妃娘娘跟我们在锦霞阁看戏。”“那你怎么回来了?她们呢?”“我又听不懂那些勾勾搭搭的腔调,看的怪没意思的,坐在那儿直打哈欠,又不好扫大家的兴,只得先回来了。”赵宗冕笑道:“没见识,真是牛嚼牡丹,好好的戏让你糟蹋了。”王琴儿不高兴:“王爷!”又扯着帕子道:“王爷如今果然是眼界高了,先前也没嫌我,还常常夸我呢,怎么这会子就看不上了,真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赵宗冕在她下颌上挑了挑,笑道:“男人不都是这样喜新厌旧的嘛。”王琴儿顺势攥住他的手道:“王爷许久没去我那了,妾身自觉像是在冷宫里一样,可皇上还知道雨露均沾呢……”赵宗冕笑道:“你也说那是皇上,当皇上当然得cao心那些什么雨露均沾的事,你家王爷我可不懂那些,也不爱管,少不得就偏偏心,爱宠谁就多疼些。”他说着,又嫌弃似的把王琴儿的手撇开:“你赶紧回去吧,本王可要去跟爱妃们一起看戏了,江南的名戏班子,别人想听还听不到呢。”赵宗冕迫不及待地往锦霞阁而去,完全无视王琴儿幽怨的脸色。王琴儿被扔在后面,愤愤而不敢言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月门处。突然她身后的侍女道:“夫人,王爷既然都去了,咱们要不要也回去跟着听戏?”“听个屁。”王琴儿咬牙挤出这句,脸色却慢慢地从幽怨转作冷笑,深深地看一眼赵宗冕消失的方向,王琴儿哼道,“我看这王府……真的要变天了。”赵宗冕来到锦霞阁,在门口瞧了一眼,见戏台上果然唱得正热闹,背景是一副草长莺飞的江南风物画,一个俊俏小生拿着把伞,咿咿呀呀地在唱的高兴。赵宗冕一听这绵软的腔调,竟如王琴儿似的感觉,觉着这腔调勾勾搭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