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冕笑道:“怕什么,恕你无罪就是了。”这其中涉及两条人命,还有一个是小小婴孩。将心比心,西闲已有些慌乱。赵宗冕见她脸色不佳,便道:“好了,不必再费心多想,何况他们的生死有什么要紧的,不说了。”西闲虽很想知道答案,一时却又没有勇气,生恐那个答案正如她设想的一样坏。不问,似乎还有一点希望,虽然她自己也觉着没有可能。最终,西闲选了一种试探式的询问方式:“王爷,瑛姬她毕竟已经悔改,王爷为什么没有把她带回来呢?”赵宗冕用了然的眼神看着她:“其实我可以不在意她跟了别的人,可是她毕竟曾对我起过杀心。”“哦?”“对本王来说……”赵宗冕淡淡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个回答里透出了能够致人死命的锋芒。在瞬间西闲突然想到了那个三国时候著名的枭雄曹cao,他曾说:宁我负天下人,勿天下人负我。赵宗冕却是说到做到,过年这几天,他忙于应酬,公务之类的倒是不算忙,在王府的时间自然也多了起来。看着西闲身子无碍,精神似乎也很好,赵宗冕便指点着她,教导她练习五禽戏。西闲很不喜欢,本不要动,才要借口身体不适,赵宗冕已不由分说地把她抱了出门,惹得真珠院内的众人纷纷探头围看。武力上终究是抗不过他的,西闲十分沮丧,只得打起精神,跟着他学了半刻钟。赵宗冕虽然强令她学,却也有数,并不让她多站多动,只会了架势即可。幸而西闲聪明,那些招式她看一眼就能记着,动作虽不算十足到位,却也像模像样,很快就能叫他满意。说来也怪,西闲原本只是应他的景儿而已,所以一招一式不过是随便摆个架子,可就算这样,在每次比划过后,身体都会觉着莫名的舒泰。起初西闲还担心肚子里的小家伙会不受用,可小东西好像也喜欢练拳一样,时而随着动一动,让西闲很是惊喜,慢慢地就没有先前那样抗拒练习了。大年夜的时候,府内众人吃了团年饭,便又听戏。子时的时候,天空突然开始飘雪,外头鞭炮齐鸣,烟花绽放,王府正厅外的天空上连绵不断地烟火流光,美不胜收。赵宗冕在外跟众官员将士等吃酒,里头女眷们自得其乐,西闲因近来觉着甚好,也陪着王妃坐了半晌,这满目的热闹喧哗自然跟先前在林家的时候不同,却也别有一番滋味。子时过后,西闲早熬不住,辞了王妃,带人回院中歇息。夜间的风大,地上有有雪,所以王妃特又多叫了几个老成的嬷嬷围着送西闲。头前宫女打着灯笼,身遭是众人跟随,老嬷嬷搭着她的手,簇拥着密不透风的,小心翼翼而行。将到真珠院的时候,前方开道的宫女停了停,把灯笼抬高,叫道:“是谁在哪里?”大家看时,却见是一名侍卫在角门处走过,想必是因为年下,越发加紧了防范。于是众人也没有在意,仍是扶着西闲拾级而上,进了院子里。西闲因为累了,匆匆盥漱后便上榻歇息,此时隔着窗户还有零零星星的爆竹跟烟花响声传来。爆竹声总是似曾相识,西闲不免又想起在京内的年节时光,虽然年夜饭并不会十分丰盛,但总觉着温馨喜乐,不像是现在,总觉着少了些什么。身心俱疲,头才挨着枕头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隐隐地察觉到有些冷。西闲在睡梦中缩了缩肩,却也听见了风似乎更大了,床帘也随着摇曳不停,寒意沁人。忽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让西闲睁开眼睛,抬眸看时,却见风掀起了帘子,外间似乎有一道狭长的影子,若隐若现。这只是梦醒之时的惊鸿一瞥,西闲在心中告诉自己:是看错了。如此反复呼吸了数回,再定睛看时,却果然不见了那道影子,西闲缓缓起身,伸手撩开帘子。就在这时,外间有人低低道:“王爷到了。”西闲诧异之际,果然是熟悉的脚步声响起,赵宗冕已经走了进来,借着灯光一眼看见西闲掀着帘子,赵宗冕笑道:“我以为你睡着了,怎么还没睡,是在等我?”西闲看着他的笑,这个人笑起来是这样的满不在乎,仿佛全天下都不放在眼里,更不知这全天下还有什么难事能将他困扰难倒。虽然明知他并非良人,但是在这森寒的午夜梦回,突然看见了这个人似能睥睨一切的笑,猛然心安。西闲笑笑:“王爷怎么这时侯来了?”赵宗冕道:“前头那些家伙们才都散了,王妃说你才回来,我过来瞧瞧。”俯身在西闲的手上握了一握:“怎么这么凉?”西闲道:“本已经睡着了,方才觉着冷才醒了来,是不是哪里的窗子给吹开了?”赵宗冕回头,身后的侍女们忙四散去查看,果然在后面的一扇窗户没有拴好。赵宗冕拧眉喝道:“以后再这么粗心大意,一个个都别想要活了!”大家战战兢兢地答应了,又赶紧备茶备热汤水,伺候他洗漱。西闲因为给方才那一场惊魂一瞥,弄的睡意都没了,一时倒也不困,就倚靠在床边打量着他忙碌。赵宗冕吃了口茶,回头见西闲眼巴巴看着自己,他便嗤地一笑,走过来道:“是不是口渴了?”西闲点点头,赵宗冕便在床边坐了,端着茶汤喂她吃了一口,西闲道:“多谢王爷。”等西闲喝好了,赵宗冕把茶盏递给旁边的杞子,翻身上榻,在她身侧躺了。他枕着手臂,长吁了口气:“不知怎么,一在你身边儿,本王心里就觉着踏实。小闲,你说这是为什么?”这会儿西闲是坐着的,赵宗冕却是躺着。他说话的时候抬眼看着西闲,西闲看他的时候却是俯视。西闲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镇北王,这会儿的赵宗冕看来没那么威烈慑人,神色轻松而略带慵懒,加上他长的很好,乍一看,有一种陌生的俊美昳丽。西闲回答:“臣妾不知道。”赵宗冕翻了个身,竟半趴在她的腿上,手臂环绕在她腰间:“你从来都是最聪明的,怎么会不知道?你快跟我说说,到底为什么?”西闲哑然,镇北王的蛮横无理也来的这样奇怪:“王爷,时候不早了,还是安歇吧。”“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睡了。”西闲越发无言以对,望着他这撒赖似的姿态,只得说道:“兴许,是因为臣妾有了王爷的……骨rou。”“是吗?”赵宗冕猛地抬起头来,仰头看了西闲半天,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