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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慌,后背一紧,整个人似乎僵硬起来,最重要的是,心底深处一个被她刻意忽视的问题就这么□裸地被人提了起来。是的,她迷茫了。当所有遥不可及的人和事全都一股脑涌过来的时候,她的喜悦远远没有惶恐来得多。“我……我怎么可能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廖顶顶笑笑,故作轻松,抬起手来摸了摸廖顶好的头,却被他一把扯下手来。他握着她稍凉的手指,慢慢收力抓紧,一字一句道:“姐,你撒谎的能力很差,差得要死,我知道你是为了逃离这个家,逃离廖城安。”乍一听见最后三个字,廖顶顶是真的一抖,眼底的震惊全都流露出来,还来不及反驳,就听见廖顶好继续用那种听起来平静的语气缓缓道:“姐,我不小了,每天早上我都有晨勃,我是男人,我当然知道他看你的眼神不是在看meimei而是在看一个女人!”他挪动拐杖上前一步,凑近她,唇几乎擦到她脸颊,嘴角带起讥讽:“尤其是你偶尔叫得会很响,我听见过。”看着脸色惨白的她,廖顶好适时地收回全部动作,换回之前的温良无害表情,试探着问她:“我知道你喜欢那男人很久了,不过说真的,姐,他不过是刚好那一个,一个能给你全新生活的男人,不是因为他是他,而是因为他恰好出现。你对他,其实不过是利用,我说的对吧?”他的咄咄逼人是从未有过的,廖顶顶从未想过,这个长在蜜罐里的男孩儿会用如此恶毒又如此精准的语气将她隐藏许久的心事全都说出来,她惊恐地对上他澄净的眼,只能看见一脸吃惊的自己。“你不要胡说,我怎么可能是在利用沈澈!”她狼狈地反驳,语气里却带着不自信,廖顶好的话并非全然不对,是的,她是想急于逃开廖城安的桎梏,又或者她是急于想要说服自己,她对廖城安只有恨,没有爱。“是吗?这么急着辩白可不是你的性格啊jiejie。让我来猜一猜,其实你是有一点儿喜欢廖城安的吧,剔除他的自私和变态,他对你的占有欲也让你满足了身为女人的虚荣心吧,又或者,所有女人骨子里都有斯德哥尔摩情节,嗯?”廖顶好伸手拂了拂她肩上的发,小小年纪举动中已然透露出与年纪不符的轻佻来,他眯了眯眼,见她的脸色更加难看,狠狠心又加了一把火,怂恿道:“为了打击廖城安不惜答应嫁给一个只在年少时暗恋的男人,还真是破釜沉舟啊。”“对,我对廖城安也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动心,但那又怎么样,只要沈澈能帮我,别说他年轻又有钱,还是我多年前喜欢的人,就算他又老又丑我也会嫁给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啊,他不爱我,大不了我也不再爱他,我们各取所需,这样的婚姻才最保险,因为男女间什么关系都会变质,唯有利益关系最简单明了,我陪他睡觉,他帮我报仇!”廖顶顶咬牙回击,眼前这个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果然也是了解她的,经他这么一挑明,她才惊惶地意识到她对廖城安那种难以言说的感情,居然已经复杂到了如此地步。而沈澈,不爱她的沈澈此时此刻给予她的婚姻仿佛成了一种恩赐,一种怜悯,令她倍感压抑和自卑。“哦,是这样……”廖顶好拉长了声音,眼睛里闪现着一丝兴味,反复咀嚼着她话里的绝望,故意曲解道:“所以你其实并不爱他,或者说,你只是在年少时爱着他,这种暗示一直到了今天,让你以为自己爱的是他,是不是?”少年精明狡诈如狐狸的表情看得廖顶顶心惊,她实在无力与他继续斗智斗勇,只得由他去,随意接口道:“你说的都对,顶好,我求求你,快回家吧。”没想到廖顶好真的点点头,很乖巧地说好,他的转变来得太快,后知后觉的廖顶顶这才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原来情感失控的时候人的智商都会跟着急剧下滑,她隐隐觉得自己被他耍弄了,可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就在她思来想去得不出结果的时候,背后响起一声压抑的低咳,有人从假山后走出来,她还来不及回头看,就听见身旁的廖顶好悠然自得地打着招呼,声音里明显有着刻意的惊讶。“未来姐夫,你怎么来了,是来接jiejie的吗?”白衣少年站在夕阳余晖中笑得无比灿烂,然而廖顶顶的心却在一瞬间就沉了下去,她知道,沈澈一定全都听见了。而他确确实实听见了,居然在一瞬间心痛得难以自已,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痛了,但他错了。☆、十六章也醉也痛苦(1)廖顶顶说不好这一瞬间自己是什么心情,她垂放在身侧的两只手松开又握紧,下意识地一遍遍重复着这个单调的动作,直到两个手心全都汗湿起来,拳头陷入一种令人烦乱的黏腻感之中。很快,沈澈已经走近,习惯性地抬起手来搭在她的肩头,两个人的身高体型都很契合,这个动作看起来自然又匹配,还带着一丝恋人间才有的亲密。但是只有廖顶顶能察觉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正在微微颤抖,尽管它的主人一再克制,还是泄露了内心真实的情绪。“顶好,怎么这么早就出院了,多休息不要落下病根儿。我刚好路过这边,停车时看见家里的车,问了司机才知道你jiejie在这里,顺路接她回去。走吧,先送你回家。”沈澈带着廖顶顶上前,声音平静,说话间原本紧皱了一秒钟的眉头早已舒展开,他眉眼更偏向母亲简繁,带着男人罕见的精致,动怒时骇人,微笑时又显现出几分亲切。他对廖顶好说这番话时,面上看不出丝毫愠怒和悲戚,倒有些兄长般的疼爱。廖顶好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沈澈会勃然大怒,又抑或是不发一言转头离开,不想他居然还能沉住气和自己寒暄。他虽年少,但到底比同龄男孩子早熟些,知道对方在忍,索性也就按下心急,决心耐下心来慢慢与他周旋。“我约了朋友吃饭,估计她也马上下班了,你们先回吧。姐,要准备的事儿太多,一样一样来,你多注意身体。抽空回一趟家,总见不到你我不放心。”他笑笑,最后一句话却是将眼神望向廖顶顶,听起来语气里倒真的是情真意切,余晖中他的眼圈已然微微泛红。胸口泛过强烈的堵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