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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言:‘祸福随善恶’。诸如此类,数不胜数,上苍以善恶赐人福祸,当无偏颇。” 赵宇长叹道:“这就是我中华无有精神信仰的关键之处,虽然信条上都知善恶有报,但现实里,哪里见到过遍地的报应?难道,此时我宋那些抗元死去的义士也是遭了报应?人的气节何在?人的品格算什么?”他用手点着天空说道:“这个世界的设计有问题,我可以举个例子。”大家都认真听,赵宇神乎乎地说:“比如,我们把世界上最好的吃的放在一起……慧成,好吃的有什么?” 慧成想半天:“蘑菇,竹笋?” 赵宇失望道:“食素的人无法理解美食,孙小官人,有什么该是美味?” 孙小官人忙说:“自然是山珍海味,比如熊掌鹿茸,驼峰鹿尾,鱼唇鱼肚,对虾鲥鱼……” 赵宇点头道:“好吧,孙小官人把其中数味放在一起,人参熊掌猪rou鸡rou蘑菇竹笋鱼肚虾米什么的,加了合适的作料,做成一锅美汤,诸位可想品尝?”除了两个和尚,大家自然点头,赵宇接着说道:“可就有这么不识相的人,当然,不是我,往里面倒了一小勺,注意,只是很小的一小勺,粪便……”大家都面现苦恼的表情,这是什么人哪,日后可怎么吃这些美食呀?! 赵宇浑然不觉,问道:“请问诸位,有谁还想喝这个汤?”众人一齐摇头,赵宇自我标榜地说:“注意,我并没有说是美汤,因为此汤已然不美,而因为一小勺粪,就成了粪汤!可反之,则不成!如果有一桶粪水,有人加上一勺人参熊掌等煮成的美汤,却怎么也无法将粪水转化成美味佳肴……” 慧达笑着合掌。 陆秀夫实在无法忍受君王可以这么粗鄙,不禁出声道:“官家慎言,不可随意议论污秽之物。” 赵宇又叹气,“我只是想讲清楚这其中的偏倚之处。这就是世界的倾斜度,成恶容易成善难,破坏容易建设难。比如我的例子,把秽物放入汤中,破坏了美味,是单行线,无法再复还原貌。而想改变污秽,却是多少美汤都无济于事。这种不对称的分布是不是该称为‘不均’?” 慧达说道:“人道本非极乐世界,如此乃是自然。” 赵宇固执地说:“我并没有寻求尽善尽美,我只在寻求着一个相对平均的分布关系,人们不必行善如逆水行舟,作恶如顺水而下……” 陆秀夫说道:“不如此,岂能高风亮节?疾风而知劲草?” 赵宇深叹:“我总不想多事,能喝美汤,谁愿意去搅合粪汤?” 陆秀夫当场气噎:您这是什么联想?! 赵宇又说道:“粪勺入汤,美汤不再,诸位可有办法不让美汤变成粪汤?”大家都摇头,这还能有办法?赵宇叹气:“只要不往里放粪勺就行了。”大家险些气歪了鼻子。 陆秀夫郁闷地开口道:“官家可是累了?明日要与元军交战,今夜还是要好好休息。” 赵宇转目看陆秀夫,微笑着说:“陆公是忠义刚烈之人,若有一日,陆公有机会不往美汤里放那个粪勺,陆公可是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高风亮节,疾风劲草,去救一锅汤呢?” 陆秀夫心里顿生警觉,仔细看烛火下的赵宇,似醉非醉,眉目含春,秀雅绝伦,如果他不了解赵宇,肯定觉得这是一句醉话,可他现在已经知道赵宇是什么人了,心机深沉,运筹帷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问他这么个表面无聊的问题?他打点起精神说道:“孟子曰: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赵宇带着醉意对空中招手:“牧之,翻译一下!” 袁牧之忍了笑,说道:“自我反省,觉得是我理屈,即使对方是穿粗衣的卑贱之人,我也不会吓唬他。自我反省,觉得理直,即使对方有千万人之众,我也要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赵宇笑着点下头:“陆公,日后,我就靠着你虽千万人亦往矣了。” 陆秀夫郑重道:“官家可是要遣吾去元营协议?” 赵宇嘴唇一抿,“那怎么成?他们把你扣下了,投鼠忌器,我是打他们还是不打他们?”陆秀夫很感动。赵宇接着说:“你明天就还是像以前那样,准备好一封劝降书,写得情真意切,让他们赶快投降,跟他们说实话,说他们真的打不过我们……” 袁牧之兴致勃勃地说:“他们七倍于我的兵力,怎么打不过我们?” 赵宇看来有些困了,压抑着哈欠说:“七倍算什么,当初斯巴达的国王带着三百勇士和七百义兵,在温泉关挡住了波斯号称五百万的军队,那是什么比例?1比5000,交战当天就杀了对方上万人。后来因为叛徒出卖,腹背受敌,全军战死,但也是让敌方付出了两万人的代价。反而观之,我们相比元兵实在是处于优势,我真有些下不去手……” 小道士苏华终于找到了机会说话,问道:“温泉关在哪里?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国王?” 袁牧之也点头说:“对呀,一定是海外之处,官家从哪里知道……” 陆秀夫抬手制止这些打岔的人,严肃地对赵宇说:“官家,何谓下不去手?官家所引典故有何意?难道要这三万义兵都战死,方才下得去手?” 赵宇无可奈何地说道:“陆公这么郑重其事,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牧之,请记下来,我本来是不想动手的,陆公进谏,并用三万义兵的性命相威胁……” 袁牧之忙去研磨,兴奋地说:“好,官家,我一定如实记下来。” 赵宇起身,对着在一边看热闹的李越说:“走吧,去睡觉。” 李越上去扶了赵宇的胳膊,袁牧之玩笑道:“官家在招李官人侍寝吗?”帐中人都笑起来,赵宇刚要说什么,李越手里一用劲:张小郎正在帐门处站着呢。赵宇大概也看见了,就势靠在李越身上,抬手用袖子遮了半个脸,说道:“好困。”与李越出帐而去。 到了他们的卧帐,李越才知道赵宇也许真醉了,倒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地睡着了,靴子都是李越帮着脱的。虽然有慧达他们在外面,李越也不放心,只好躺在赵宇身边,也算是侍寝了。 蒙元的主帅帐中,却无人酣睡。明日的战术早就商议妥当:天一亮,大队骑兵就横扫过去,大鹏,照明弹和小朵毒火都不必多虑。至于那些爆开的铁钉弹,只能伤及人马,无法杀死人,所以更不用在意。宋人床弩虽然杀伤力强,但元军决定八万骑兵不停地冲击,直到把宋军扫平,量宋营也没有如此多的床弩和弩箭支持那么久……都计划周全了,应是万无一失。但军中最老的巫师却从入夜就要求与主帅伯颜密谈。快到半夜,伯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