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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师徒 作者:春落花还在 文案 一个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上你你又不爱我的老套狗血故事。 他看烟花,齐云却在看他。顾微言似有所觉,转过头来,一眼便跌入齐云带笑的星眸。 他的眼睛比夜空还要浩瀚,眸中的光芒比这漫天的烟花还要璀璨,盛不住的温柔从里面溢出,将他密密的笼罩。 他看得那样深沉,那样专注,仿佛在用尽一生力气,唯求这一眼的永恒。 师徒年下,刻薄无情受,忠犬攻。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微言,齐云 ┃ 配角: ┃ 其它: ☆、情初动(一) 只是一座宁静的小村庄,村外有一条潺潺的小河,河边趴着数个泥猴子,都是七□□十的年纪。这年纪的男孩子,正是俗语中狗都嫌的年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此时却一改往日泼闹,俱是屏息凝神,严阵以待地盯着流动不息的小河。 稍时,便见河水“哗”地爆起,从河心朝天冲起一道身影,骁矫有力的一个翻身,带起水花无数。顿时引来岸边几个泥猴子的喝彩欢呼。那身影在欢欣鼓舞的笑闹声和欣羡的目光中稳稳地落了地。 “齐云哥!”几个孩子一窝蜂挤上前去,七嘴八舌笑闹开来,打破了刚才的寂静。 围在中间的那个男孩子大约十三、四岁,□□着上身,皮肤微深而健康,身材精健。面庞虽因年少而显青涩,亦可见一丝坚毅。此时微抿着唇,眼中却有些笑意。他的怀里,是一条一尺来长的大鱼,正拧着劲翻腾。 被称作“齐云”的少年随手抹了抹脸上的水,将鱼递给一旁拿着鱼篓子的孩子,接过了他们手里的衣服,随意穿上。 众孩子看他穿上衣服,目光中已有了一丝遗憾和不舍。有忍不住的,便说:“齐云哥,不玩了吗?你刚才那下子耍的真好看,你啥时候教咱们呀?” 齐云拍了拍他脑袋:“待你每天的马步扎实了再说罢……” 又有一旁的孩子嬉笑:“三子今儿偷懒没扎,昨天也偷了工夫……”话没说完,便引了一阵哄笑。 “谁说的!谁说的!我不正准备着扎嘛?你又不是我,你咋知道我偷懒?”三子涨红了脸,瞪着眼睛分辩,登时引来了又一阵哄笑。 “齐云哥……”有声音怯怯的响起。 齐云低头,看到衣角被一只小手拉住,矮个子的孩子仰头殷切又腼腆地说:“娘说你是善人,拿了药送给咱家,娘说知恩要图报的。你、你留下来吃饭吧。”说着,一双眼亮亮地盯着他看。 齐云抬头望了望天色,此时已是日薄西山,村子里也袅袅升起了炊烟。晚风吹来,暮色里弥漫着米稻香熟的味道,格外的平静安和。 齐云笑了,道:“不用了,和你娘说,别放在心上。师父还没吃饭,我得赶回去了。” 他话一说完,周身孩子都有些失落,这时,突然有孩子道:“齐云哥你别回去了!我爹娘说你师父是坏人,你别回去了,来村里住吧!”是那个叫三子的孩子。 他一说,众孩子都纷纷附和,拉着他。 “胡说!”齐云突然沉下脸来,呵斥了一声。他平时都是笑着的,话也好说,任他们闹着惯了,也没瞧见摆什么脸色。突然间拉下脸来,吓得一帮孩子都住了口,不敢多说一句。 齐云见孩子们都被吓住了,缓了脸色,伸手摸上先前拉着自己衣角的孩子的头,和声道:“师父不是坏人,方才齐云哥送来你家的药就是师父吩咐的。” “可是娘也说……”那孩子想要辩解,但一想到齐云哥的师父拿药给自己家,齐云哥都这么说了,那就是这样的,便不再多想。 齐云拿过鱼篓,犹豫了一下,提起了刚才那条大鱼,将鱼篓递给孩子们:“剩下的鱼你们自己分了。”说罢朝孩子们摆摆手,几个起落越过了河,朝山上走去。 齐云默念着心法,一边提步急奔,身影在山石和草木间微闪,片刻便不见了身形。路过半山腰,瞧见那或立或坐,或搀或扶的一片身影,不由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其实方才那些孩子说得没有错,师父,在世人的眼中,真的不是什么好人罢。 他不明白,师父明明可以救那些人的,为什么要用奇门遁甲之数将他们都拒之门外,不闻不问。偶尔有所施为,必定提出各种过分的要求,使那些求医的人痛苦抉择,生不如死。或倾家荡产,或妻离子散,或自残身体…… 师父,似乎格外乐于见到那些人痛不欲生的神情。 很小的时候,曾冲动地问过这个问题,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师父的笑,淡漠的,空濛的。从来没见过有人的微笑会让人全身冰冻,寸步难移。轻而柔的话从那淡色双唇吐出:“生不如死……那么,为什么不去死?” 那么优美动听的声音,却残酷到剥夺了自己思维的地步。 他被罚着在院内跪了三天三夜,直到昏了过去。 齐云又叹了口气,提了提自己的精神。上山的路他已走过无数次,自然是不会记错步子,一会儿便将山腰那些人抛到了身后,远远便望见了山上那几间青砖抱屋。 齐云提着鱼进了院子,暗想师父最近身体愈加不好,胃口也下降了不少,待会炖个鱼汤。正盘算着,眼前瞥见一身素白。 “师……”话未说完,顿觉得那白色的袖子拂来一阵风,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记耳光,他还没愣回神,另一边脸一痛,又是一记耳光。 齐云被打得倒退了两步,手里的鱼也掉到地上,兀自挣扎着。他被打懵了,有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是个病弱的男人,极其苍白的脸,极其浅淡的唇色,极其清瘦的身体,还有那因苍白到极致的脸色而显得极其乌黑的眼睛和头发。 他看着齐云的眼神是毫无感情的淡漠,只说了两个字: 跪下。 齐云便跪了下来,看到那片素白渐渐离开自己视野——他回了屋。 从头到尾,那人只对他说了两个字。 齐云知道自己私自拿药惹恼了那人,有些黯然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其实并不痛,那人没有内力,又病弱成那样,挥在自己脸上的耳光甚至只留了几丝浅淡的印子。但是他却觉得很痛。他低头,看着在地上勉力挣扎的鱼——那条他特地挑的最大的鱼,渐渐不动了。忽然觉得,那人离去前看自己的那一眼,便像看着自己面前那条不动的鱼。 那人素白的身影自从入屋后便不曾出现,他也就在屋前跪了整整一晚。渐渐月亮只在西天留下一弯浅痕,东边云蒸霞蔚。齐云忽然觉得头上一暖,一只大手覆在头顶。齐云抬头,看着身边颀长的身影:“洛叔叔。” 洛横舟悄声问道:“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