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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翻身起来就飞到了山阳泽身边。 张三深夜来访,必有要事。山阳泽白天给齐老大喝的茶水,点的香,包括女鬼弹的曲子,以及整个房间的布局,都有点让人放松心情,倾吐心事的意思在里面,没想到除了齐老大,这又炸出来一个。 他选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来,明显就是不想暴露身份,或者说不想让除了山阳泽以外的人知道他来找了山阳泽,至于张三会不会是来偷窃的…… 他白天才来过,见了那样一副场景,山阳泽分毫不认为他有过来偷窃的胆子。 不过……翻墙进来可不怎么地道。 张三狠狠吸了两口气才觉得心又落回肚子里去了,道:“山道长,我这番前来,实在是有要事相托。” 要说四合院的结构,能翻墙进来的也就那么几处,张三还不算太过分,翻进来的是门房和垂花门中间的那一段院墙,要是他直接从后院翻进来……估计只能杀人灭口了,或许不用那么麻烦,直接就被吓死了呢? 山阳泽让黑狗和黑驴两个去院子里安抚一下已经抽了树根出来,顶着非主流造型准备出来撑场面的怀书,领着张三到了客房。 又是自动点燃的熏香,还有平白无故就添满的茶水,张三捧着杯子喝了两口,在暖暖的夏夜终于觉得方才被驴子踩了两脚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了。 他将茶杯放在桌上,从怀里摸出一块牌子来,递给山阳泽道:“山道长请看。” 这是一块象牙质地的牌子,上面的字……山阳泽全都认识,虽然他来自一个简体字已经简化的不能再简化的时代,不过道士这个行业,教科书都是繁体的,再想想符箓,几乎可以说是象形文字了,所以山阳泽的文字关,基本不用过。 牌子大约五寸长,三寸宽,厚度应该不超过一寸。正面第一行刻着三个大字,锦衣卫。下面则是竖着刻着:左千户所 百户张山,侧面还有一串数字,武壹仟两佰六拾七号,应该是牌子的编号。 见到这牌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张三为什么面有官相,为什么将来会飞黄腾达,单单锦衣卫这三个字就能解释一切了,天子近臣,升迁从来都是最容易的。况且百户,也已经是六品的官了,比镇上县衙里的任何一人都要大。 只是堂堂的六品锦衣卫,屈尊到这小镇的米铺里做了伙计,哪怕这米铺生意再好,依旧不合常理。 山阳泽将牌子交还给张三,道:“初初见你时就觉你面相不像是个当伙计的,不过锦衣卫……确实没想到。” 张三苦笑一声,道:“道长,莫要挖苦我了,要是这案子再破不了,别说官了,脑袋都要保不住了。” 山阳泽咦了一声,“你说说看。” 张三又灌进去一杯茶水,这才一五一十跟山阳泽都说了。 去年是成化九年,是皇帝宠妃万贵妃四十五岁的生辰,皇帝特意命人铸了金佛一尊,还有白玉雕刻的观音像,送去了普陀寺开光,等到七七四十九天过去,功德圆满,贡品连带其余诸多例如绸缎,首饰织锦等物收拾了整整一船,便整装待发,由当地官员押送,宫里派了锦衣卫和东厂的太监监管,上了往京城来的货船。 然后呢,进了大运河没两天,船不见了,连带一船的贡品,还有船上三十名艄公,五十名官兵,以及锦衣卫两名总旗,东厂两名太监,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锦衣卫的手段,整整能出三本大部头典籍,落到他们手上那是连死都算是解脱了,但是负责装船包括前后接应的相关人等问了个遍,得的口供基本都一样:不知道。船就这么莫名其妙不见了。 皇帝跟万贵妃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当下自然是照实话全说了,万贵妃虽觉得事情奇怪,但是也没多想,毕竟锦衣卫的指挥使是她的亲弟弟万通,派去的监察也都是心腹,甚至两个太监她也是见过面的。 皇帝虽然又重新准备了贺礼,不过这么多东西不见了,自然是不能悄无声息就过去。只是……谁会下这个手呢? 锦衣卫和太监都是皇帝的心腹,没理由放着大好的升迁机会不要,丢掉眼看着就能扒上的万贵妃,就为了那么一点钱财。 当然皇帝准备的都是好东西,虽然佛像观音什么的都不能照原样流出来,可是半人高的玉观音,杂碎了也是能雕刻不少东西的,还有金佛,金饼子,以及数不清的绫罗绸缎。 可是查了这半年多也没什么大进展,于是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万通下了死命令,要是今年过年前再找不到东西,那就连头一起丢了吧。 说到这儿,张三又叹了口气,觉得虽然是夏夜,但是自己头上出的全是冷汗,道:“我知道道长法力高深,才来了镇上一月就做了这么些大事,想请道长占上一卦,看看这东西究竟还能不能找回来。”说完他长吁一声,略无奈道:“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锦衣卫上下十七所,加起来五六万人,跟没头的苍蝇一样找了半年,到现在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当初山阳泽看了张三的面相,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人将来时官运亨通,所以这东西多半还是能找回来的,不过……上回听齐老大说,张三在他手下已经做了两年多了,那么张三当初来黑山镇必定不是为了万贵妃寿礼失窃的案子。 不过这就跟他关系不大了,横竖他们两个一个是道士,一个是国家公职人员,当然现在是卧底的身份。于是山阳泽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你知道我其实是个道士。” 张三不解。 山阳泽继续道:“当初刚到这镇上难免谨慎,因此遇见的人多半都看了看他们的面相,你也不例外。” 听了这话,张三脸上一喜,因为山阳泽到现在都还不紧不慢的语速,看着他也是微笑面对,这么说寿礼有望了! “多谢道长!”张山站起身来,抱拳行了一礼。 山阳泽道:“看你的面相,后半生官运亨通,这东西八成是无碍的。” 张三脸上又一喜。 山阳泽沉吟片刻,道:“寿礼是死物,不大好找,我倒是有个法子能找到跟寿礼一起消失的人。只是……需要此人身上的物件,连血带rou的,或者直系血脉的血rou。”山阳泽说完,又想想历来锦衣卫的残暴名声,更何况又是牵扯到皇帝的贡品,便又补充一句:“不要很多,只要一滴血,便足以施法了。” 张三笑了笑,道:“这好办,我立即就去给千户大人写信。” 事情说的差不多了,张三还要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偷偷摸回去,当下又谢了谢山阳泽。 山阳泽将人送到门口,笑道:“下次来可不能翻墙了,敲门便可。” 张三不好意思笑了笑,他哪儿能说他也是想试探一下山阳泽的本事呢,可惜栽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