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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的酒窝。“喜欢的,我想咱们府里还需得添点东西。”她指了指大门口“最重要的是要挂个匾额,写上谢府二字。”她半倚在谢梓安身上,“往后这就是咱们自己的家了。”不再是奉国侯府和武国公府,是她秦蓁自己的家。谢梓安点头,说了声让她去小憩一会儿,晚上瑞王设宴给他们接风洗尘。*秦蓁今日选的是中规中矩的衣服,既不出挑也不简单。料子用的是上好的罗缎,月牙白的颜色,隐隐绣了祥云图案,只在下摆用了点艳丽颜色。头发高高挽起,露出的脖颈上缠绕了一条翠羽项链,最下处镶了颗珍珠。她坐在谢梓安身边,夹了块油炸牛奶轻轻咬下一口,又放回碗里。瑞王比她想象的要出老,西南太阳晒,瑞王看来并未好生保养,脸上起了些许的褶皱,看不出只比谢梓安大了两岁。“梓安,我终于等到你了。”瑞王端起酒杯一饮而下,“这些年让你一人在京中打探消息,劳烦你了。”“职责所在,谈不上什么劳累。倒是殿下您,看着要比往年出老的多。”谢梓安一手托着杯子,一脸关心模样。瑞王抿了一口酒,闭眼享受一番,摇摇头。“都过这么久了,也不是毛头小伙子,成熟点好,压得住人。”他俩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秦蓁与瑞王是初次见面说不上话,只管埋头苦吃。都是点西南特色美食,什么毛血旺、肚片啥的,秦蓁快十年没有吃过,今日一尝还是记忆里的味道。“你前些日子说查到镇国公府有动静,可有查到什么?”瑞王放下筷子,问起正事。“属下在大理寺任职,翻开卷宗,有一事颇为古怪。”谢梓安手在桌上比划着,“前朝圣上见城门失守,自刎而亡,后宫中偏殿起大火,皇后太子无一人生还。”这事瑞王知道,那火被扑灭时,里面还有好些个没有烧着的。走水这事儿,一般火还没烧到身上,人就呛死了。拖出来的尸体让宫女太监们指认,除开几具烧的面容尽毁的用身形认出来了,其余的都能一一对上号。“属下发现,当年认尸的宫女太监这些年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消失了。有的是在宫中被责罚抹了脖子的,有的是出宫后无缘无故死的。”谢梓安目光如炬,“属下调查发现最后一个死的,死前与镇国公府接触过。”“你是说那场火有蹊跷?”瑞王觉着事态严肃,对着旁边的王妃使了个眼色。那华服女子点头站起来,“弟妹,他们男人整天谈这些政事,吃饭的时候又说些什么火啊尸的,弄得本宫没了胃口。你可愿陪我出去走走?”秦蓁明白这是不想让她再听下去,顺着王妃的话,应下来。两人走在院外,一轮明月挂在夜空,秋天的风微微发寒,走在风里有点瑟缩。“披件衣裳,莫着凉了。”旁边的丫鬟取来件披风替秦蓁披上。“谢过王妃。”秦蓁想行礼,被瑞王妃扶住。“梓安从小就跟在瑞王身边,算半个义弟。本宫与你算半个大嫂,没有外人在不需行大礼。”秦蓁垂眼,遮住眼底的讶异。瑞王妃是越国公的嫡长女,真正的天之骄女。可如今见着了说话不卑不亢,待人有礼,和京城里的谢燕婉之流相比较,高下立分。“本宫常听瑞王提起梓安,说他是个沉稳可靠的,就是年幼时吃了不少苦,待人冷漠了些。”瑞王妃拉着秦蓁进了一个凉亭,桌上放了些瓜果,“本宫原想着替他寻份好姻缘,有了家人自然不再孤苦伶仃,活的也快活。”瑞王妃打量着她,笑道“什么样的女孩儿,本宫都挑过。他一个也看不上眼,本宫就想着什么样的女孩儿才能讨的他的欢喜。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凡,灵气逼人的很。本宫瞧着他眼里都透着光呢。”瑞王妃打趣道,捂着帕子偷笑。秦蓁被说的脸红,捡了个冬枣放进嘴里。“现在就好了,本宫见他话多了起来,逢人还能笑的真诚,不用再假惺惺笑的憋屈。”她褪下手上的珊瑚镯,戴在秦蓁手上“往后你们好好过,这镯子就当见面礼了。”“谢谢王妃。”秦蓁道谢,手里抚着镯子,果真是换了个地方,遇着的人都不一样了。丫鬟伏在瑞王妃身边窃语两句,瑞王妃拍了拍秦蓁的手。“男人们喝酒喝完了,夜里风大,咱们也回去吧。”*谢梓安喝的有些多,回家的路上伏在秦蓁的膝盖上,手勾着她的衣摆。“梓安咱们坐起来吧,你喝了酒掖着胃更难受。”谢梓安爬起来,倚在她身上。“我初见瑞王时才八岁,那是我姨娘刚刚病逝,谢彦听了她的遗言,把我丢在书院里读书。”秦蓁瞥见谢梓安的胡茬子长出来一点,拿手摸了摸,细细刺刺的有些扎人。“莫动我,同你说事呢。”他轻轻拍掉秦蓁的咸猪手,“书院里的老先生是从翰林院里退下的,教过瑞王几天书,由他搭桥结识了瑞王。”“那年江东地动频发,死伤无数。圣上派礼部卜卦,说是天生异象,祸在东南。”他停顿了一会儿,娓娓道来。“宫中东南院是瑞王生母蕙嫔所居,蕙嫔不过宫女出身,一朝临幸怀有龙种。百般遮掩,直到临盆时才告知圣上,瑞王得以平安降生。”这些个宫内的秘辛,平日里谢梓安清醒时可听不见,秦蓁竖着耳朵催促道“后来蕙嫔怎么了?”“宫内妃嫔众多,有得是出身高贵的。蕙嫔借着孩子一步登天早就是别人的眼中钉rou中刺,借题发挥罢了。”谢梓安许是觉得热,用脸蹭了蹭她。“圣上宁可错杀一千,不愿放过一个。不过是个小宫女出身的妃嫔,没有强有力的娘家,杀了又有什么可惜呢?”“我见着的瑞王刚刚送给贤妃抚养,他眼里的恨我太熟悉了。他就是另一个我,同样怀着对这个世界不公的愤恨与不平。既有同样的理想,成为同伴也似乎理所应当。”他突然睁开眼,拉住秦蓁。“陶陶我同你说这么多,并非在缅怀过去。”他眼睛中似乎落下了星星,明亮清澈。“今日我同瑞王说了在大理寺的发现,他似乎也察觉到什么,却并未同我说,这在以往从未发生过。”毕竟已有两三年未见,瑞王身边多了能人异士,谢梓安不再是他唯一信任的人。“陶陶,看来以后在咱们还需小心行事,他的确变得果敢谨慎,颇有帝王之相。但愿他的陌生只是我多想吧......”他闭上眼假寐,不一会儿轻轻的打起鼾来。秦蓁不知他的一番话是真心还是醉后胡说,在心中饶了一圈,外头月光正好。她撩起帘子,看着马车在月光下的影子,内心深处升起忧愁,看来回家也不是样样如意的。谢梓安酒醒后,没再提过这事,久而久之秦蓁也没放在心上,权当他说了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