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
“注意什么?”许淮阳侧头看他。 方绵这人说大条也大条,但在一些事上挺细心的,虽然都是没什么用的事。 他热衷于收集八卦,对外人却嘴严得厉害,看上去脑袋缺根筋,但有时候又心细如麻。 跟方绵相处了七八年,许淮阳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下一句会蹦出什么来。 但毋庸置疑的一点是,方绵和那个知道点事恨不得通告全世界的周远不一样。方绵永远不会说会对别人不好的话,他的所有消息只用于给别人建议或仅是友情交流。 所以这么久了,方绵是唯一一个能跟许淮阳相处下来的。 话痨就话痨吧,毕竟比那些有话藏着的强多了。 “怎么说呢,我说出来你别害怕啊。”方绵坐直了,食指一拉打开可乐。 方绵扯闲篇的时候没这么认真,许淮阳看了看他。 “说呗,有什么好害怕的。”许淮阳转过头来,抽了张纸,擦了擦可乐罐的开口处。 方绵犹豫了一下,说:“我觉得这老师可能有病。” 许淮阳愣了愣:“多大仇啊,第一节课就骂人家。” “不是,”方绵摇摇头,“我觉得她精神状态有问题。” 上课的时候,许淮阳一般习惯低着头看书,如果不是看屏幕或黑板的话一般不会抬头,所以这老师到底怎么样,他确实没注意过。 但是精神状态有没有问题……这怎么看出来的? 精神状态有问题还能讲课吗。 方绵见许淮阳还是挺疑惑地看着他,又低头喝了口可乐。半天后才皱着眉,挺犹豫地开口。 “我也说不准啊,就是……我觉得……”方绵顿了顿,“她上课的时候总往你身后看,一分钟能看三四回那种。” “我cao!”许淮阳差点没把可乐罐子扔了,一身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方绵看了他一眼:“我都说了说出来容易吓着你。” 这店里空调齁冷! 开太足了! 许淮阳搓了搓胳膊,半天才回过劲儿来。 “哎你至于吗,”方绵啧了一声,“我就随便一说。” “那您随便一说也说完啊!”许淮阳头皮发麻地喊道,“然后呢!” 方绵摇了摇可乐罐,里面还有半罐:“然后她写字的时候我偷偷回头看了,你身后有个挺大的衣柜,能藏人的那种。” 这什么神!展!开! 什么叫能藏人的那种!形容大小不能换个词儿吗! 许淮阳从小就特别讨厌听谋杀的入室抢劫的或者鬼啊怪啊的故事,因为在外面听完了晚上还得回家一个人睡。 听的时候可能没觉得怎么样,回家的时候就开始半夜头皮发麻了。 更别提什么“能藏人的衣柜”。 “哎,回魂儿,回魂儿!”方绵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许淮阳从发呆里回过神来,一巴掌排开他。 “我就说说,你至于吗。”方绵捏了捏他肩膀,“行行行我不说了。” 许淮阳皱着眉喝了口可乐,看着他:“我就怕这玩意儿,你要讲快讲。” “你这不是追问我吗,”方绵挺无奈地喊起来,“再说了怪我吗,谁家客厅摆个两米四的大衣柜啊,还一分钟三回头的,想不注意都难。” “我这种低头上课的就没注意。”许淮阳仰头一口气把剩下的可乐喝完,舒服了一点。 “你能自己一个人住这么久真是奇迹。”方绵看了看他。 方绵不说的时候,许淮阳还没注意,现在想想确实觉得这老师不对劲。 脾气过于温柔,说话跟哄小孩似的,不提前说是高中老师都会被人当成幼教。但他好几次抬头不小心跟老师对视上的时候,那老师又会立刻把眼神挪开。 兴许人家脾气就这样呢。 “别想了,万一人家天生斜视呢。”许淮阳打了个岔,不想再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方绵没再说话,自己一口一口喝着可乐。 他看看方绵,知道他心里还在想事儿。 消食儿消得差不多了,两人正准备走的时候,一个骑自行车的人忽然从面前的玻璃外“噌”地过去,跟擦着玻璃走似的。 许淮阳正好盯着外面考虑怎么回家,一下子被窜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但是刚才那个好像是…… “刚才过去那个是蔡湛吧?”许淮阳转头问旁边方绵。 方绵也正盯着窗户外面,明显也看见了:“大概是……哎你问我?我不是他同学也不是他同桌你问我我哪知道啊。” 牛仔裤黑外套,脸拉得跟驴似的装高冷,不是他能是谁。 “他家也不住这边儿啊。”许淮阳边往外走边说。 方绵推开面馆的玻璃门:“又没往地上画圈儿,这条街只准你来不准人家来啊。” 许淮阳啧了一声,没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求收。 谢谢收藏评论的小天使们_(:з」∠)_。 第14章 周末的补课确实有用,上了几回课后,许淮阳差不多把以前那些死活记不住的语法都弄明白了。好几次随堂测验还被老刘夸了,说他是英语细胞终于开窍。 许淮阳挺无语地接受了表扬,然后拿着分数仍然没好看到哪儿去的英语试卷默默回去改错。 补课老师的事情,除了第一次不对劲以外,两人再也没看出来点什么。而父亲留下的那张银行卡,也被许淮阳渐渐忘在脑后。 生活回到平淡而麻木的正轨,高二的课业陡然变得繁重,分科后谁是真本事谁是混分数高下立判,每个人都开始感受到高中生活挤压下的急促喘息。 夏天很快过去,夏末秋初的过渡期也很短。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十月都过去大半了。 许淮阳是个很有数的人,知道当下要务是什么。为了不在高二的上半学期就被大队伍甩下,这一个多月里都是认认真真地盯着黑板或书本,没再玩点什么厕所大战高三生之类的。 高一的懒散和倦怠就这样被彻彻底底脱掉了。 “蔡湛,”许淮阳眼睛盯着讲台上的老师,胳膊肘往旁边戳了戳,“醒醒!” 同桌挺挣扎地动了动,面前立着挡老师的书“啪”地倒下来,拍在他后脑勺上。 蔡湛醒了,老师也往这边看过来了。 “有的同学啊,都高二了还不知道该干什么。”台上瘦得吓人的女老师推了推眼睛,语气不大好,“仗着自己比别的同学有那么点优势,想不听就不听。哎,这分数再低你也得有分啊,投机取巧走了捷径就能不学了啊。没数!” 这数学老师估计是对艺术生有偏见,回回上课说话难听得要死。 许淮阳偏头看看蔡湛,蔡湛这时候已经醒了,正托着腮一脸平静地看着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