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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林钰哈哈笑了,伸手推了他一下,“想哪儿去了你!只是我的对手很强大罢了。”她力气不小,推得苏方回在马车中歪了一下身子。他神色稍稍缓和,微微笑了。“说起来,”林钰在小几案上支起胳膊,“若我真是谋逆,你会怎么办?如果提前告发,当得不少银子。说不定还有个一官半职呢。”苏方回点了点头,“估计官位还不小。”林钰哈哈笑起来,马车刚巧停下,她的胳膊从几案上滑下去。咚的一声,额头立时撞在案子上,疼痛非常。苏方回似幸灾乐祸般笑起来,林钰已经揉着额头掀起车帘。这么快。竟然已到林宅。苏方回当前一步跳下马车,抬起胳膊把林钰接引下去。转身见林轻盈蹲在马车上,正等着他。便也踱步过去把她接下来。一转身,林钰身前已经站了个人。一把米色大伞之下,林钰正抬手拭掉额头上的雨珠,对着撑伞之人傻笑。“你来了。”苏方回冲那人点头道。伞下的人身姿如松,眉眼含笑。…………“我听说了,”魏青崖接过芳桐递过来的茶水,笑道:“有人在宴会上当场难为你,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林钰捏起一颗干枣丢进茶水里,抿嘴道:“他们不晓得我的厉害,以为金线挑羽便能难得了我。”“金线挑羽啊?”魏青崖神情一动。“长姐”林轻盈在她身边托着腮帮叹了一口气,“你不要说大话啊,我可不会。”林钰轻轻一拍她的脑瓜,问道:“去问问礼部的吉服到了没,我说给你看。”林轻盈正不情愿地站起来,门口苏方回便打了帘子进来。手里抱着个方方正正的木匣,盒子上一把小铜锁。单看锁的做工,便知道是宫里的物件。原来他一回府便被陈管事叫走,是转给他这个了。“礼部尚书是年纪大了,刘克岚可是记性好着呢。眼下你接了这个烫手山芋,他们不送来,难道等着皇帝陛下降罪吗?”打开小锁,掀起木匣,里面红绸布包裹着的,正是一件还未绣上纹案的深青色正一品吉服。原本大弘的礼服规制,正一品册封吉服衣外袍需绣十二行红色五彩翟花纹。内衬青色无纹饰的衬袍,衬袍领子上装饰斧形团,袖端、衣底都做细纱绲边。蔽膝也和外袍颜色相同,只不过绣着镶红色绲边。【注1】可因数年前突然有懂得金线挑羽技法的高昌国绣工来到大弘,一时间炙手可热,竟然让礼部把规制都调整了些。衣外袍上的红色五彩翟花纹,改为由一根金线穿过羽毛绣成。金线穿羽倒是不难,难在金线不断,羽线又隐隐浮动在金线之上,使绣出的图案看起来多些灵动。眼下这件吉服打开来看,已经由尚服局做好了其余部分,只差刺绣。金线和羽线由一个小小的锦囊包着,打开来看,金色的丝线如发丝一般,难以想象如果穿针引线数万次,会断成什么样子。“喏,”林轻盈小心地把金线拿出来,“这么细,怎么绣嘛。”魏青崖和苏方回也好奇地看了一眼。林钰一只手拿出金线,一只手拿出羽线,笑了笑在吉服上一按,抬头道:“金线穿羽,金线挑羽,这个技法名字很多,但是怎么听,都是金线在绣针里。”说到此处把手里的两样丝线位置颠倒,“其实,这个名字便是个障眼法,真正的绣法,是”她拖长着尾音,直到林轻盈惊道:“穿过针眼的是羽线!”林钰看着她笑了。魏青崖抚掌道:“妙!这种技法我也曾听说过,后来那位绣工离去,就再也找不到可以金线不断绣出纹案的人。原来是因为此。”“就是因为此,”林钰点点头,“羽线在布帛上回针时,每次都只挑过一条经纬去压金线,从外面便看不出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苏方回看向林钰道,“若我记得不错,林府里传言,你只会用最基本的针法绣些简单的纹案,二小姐会的那些,你都不会。”林钰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用会啊,我这里聪明。”魏青崖温和地笑了。林轻盈已经抱住木匣,浅浅一礼道:“哥哥jiejie叔叔们随意畅聊,轻盈先去刺绣了。”说完不等应声,转身便跑了。“哎,”魏青崖抬了抬手,“说谁呢?谁是叔叔。”苏方回嘴角勾了勾道:“我今年十七岁,长二小姐五岁。”“十七啊,”魏青崖学着林钰刚才的样子拖长了口音,“那你要不要也喊我一声叔叔。”“你也有顽皮的时候啊。”林钰哈哈笑了。室内气氛一时间融融,林钰不禁想,若她有两个哥哥,家里便是这般吧。不过如果她有哥哥,她必然不会如此辛苦。林钰眯起眼睛瞅了瞅他两位,要不要结个干亲戚呢。结亲不行,拜个把子也不错嘛。不求同年同日生之类的。“林小姐似乎很开心,”魏青崖笑道,“说起来,我这次前来叨扰,是有件事想跟你说。”“哦?”林钰收起心思,看向他。“我去查了查肃王。”魏青崖坦然道。林钰的心里,猛地一紧。…………【注1】解:本章关于宫廷吉服细节,参考纳春英著《唐代服侍时尚】礼服篇。ps,古代真的跟我们想的可能不太一样,最尊贵喜庆的颜色,不是红色,是青色哎。可能是因为青色是古代染色工艺中最难晕染的颜色,所以尤其尊贵。第三十五章他在哪里肃王。这个名字总是像腊月里的一瓢冷水,只要提起,就能让她心内凉透。依照前世的时间,肃王还有两年多才谋反呢。现在会有什么事。苏方回并不知道林钰曾经提醒魏青崖查查肃王的事,闻言也略疑惑看向魏青崖。“你看,”林钰一笑,“你这么说,苏师傅是坐实了我要谋逆了。”关心执掌雄兵数十万的驻边王侯,听起来的确像是有非分之想了。魏青崖略讪讪一刻,道:“我以为你知道呢。”苏方回微微笑了,“我是否知道没有关系,东家做的,我这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