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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他欣喜的抬头,可是甫字看见眼前的事物,他就骤然睁大了眼。 “鬼、鬼啊!”唐修文惊叫出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在此刻,一把折扇飞来,重重的打在屏风骨架上,将它推离了好几丈远,摇摇晃晃的晃了几下。李晏站起来,眉头微蹙,“哪里有鬼?” 唐修文瞪大眼睛抬手指着屏风背面,现在因为折扇的撞击而正面面对着他们。那屏风上,没有花鸟山水,而是画着一个手握书卷的书生,看那笔法,画师的丹青功力不错。然而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书生没有脸。 方才唐修文一抬头就看到一个无脸的书生站在眼前,那边光线又暗,怪不得他吓成这样。 “董郎!这一定是董郎!”唐修文惊魂未定,此刻又忽然叫了起来,“我以前就觉得秦桑不太对劲,还老是喊我董郎董郎的,可我根本就不姓董!” 闻言,李晏走到那屏风前,上下打量过这‘无脸男子’,这确实是秦桑的笔法无疑。可是董郎又见董郎,先是李潜后是唐修文,也许后面还会有更多的人,秦桑她生前……到底想做什么? 与此同时,百花环绕间,一声声沉闷的挣扎声被堵在口腔里。 “唔!呜呜!”被捆绑着的男人像一条可悲的虫子,在地上扭动。他睁大着眼睛,瞳孔缩紧,那是恐惧,在他心底无限蔓延。 锋利的镰刀反射着耀眼的日光,无情的劈下。一刀,又一刀,鲜血喷洒在花叶上,渗进泥土里。 男人已经彻底没了声息,一切仿佛都在无声中进行。很快,一双白皙的手从那胸膛里捧出了一颗心脏放在花篮里,举动带着些虔诚的意味。 风过,花落,填补进那具尸体胸膛的空洞里。花田阡陌上的人拎着花篮,脚步轻快的,哼着歌远走了。 洛阳王府。 燕三白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却并不能很好的入睡,他又做了一个许久都不曾做过的梦。梦中的琵琶声坚韧不屈,又带着几许醒世苍凉,仿佛将他带回了遥远的过去,那个女子坐在破屋前的溪水边,就要回过头来。 忽然,一阵敲门声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开门,门外的是李晏留在王府的另一个长随阿蒙,“燕大侠,城外又死人了,王爷请你过去呢。” 阿蒙说话不疾不徐的,脸上还带着笑意,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笑意是永远不变的,嘴角弯起的弧度就像是丈量过一般,永远都分毫不差。 “又死了人?”燕三白不禁皱眉,“怎么回事?” “是这位官爷来通知的。”阿蒙笑呵呵的往后指了指。 后面的官差跟他可是两个极端,急得很,“大人,梓香堂的少东家程睿被人杀死在城外的花田里了!就在刚才,他跟李潜一样被人剜了心,现在王爷他们都在那儿呢,大人你赶快跟我过去吧!” 剜心?这难道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不要急,不要急,燕大人你要不要先用个午膳?王爷吩咐说你的胃……”阿蒙不疾不徐的说着,燕三白却像一道风一样飘过去了,“……好像不太好啊。” “呵呵。”阿蒙笑着,又转头看向那官差,“你要留下来吃饭吗?” 官差连忙摇头,回过身追着燕三白而去,“燕大人,你等等我!” ☆、第20章 命案再起 风吹着花摇曳着,空气里飘满了淡雅的花香,以及,一阵伴着花香的血腥味。几个花女站在官道上,脸色煞白,其中有两个尚还在沟渠旁呕吐,就是时常见到尸体的官差,也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只有燕三白一人还面不改色的蹲在尸体旁,伸手探了探温度,“还是热的,死了最多有半个时辰。” 视线右移,尸体的旁边有一把沾着血的镰刀,样式普通,半新不旧,花女们的花篮里每个都有一把,想要找出来源是不可能的。 地上有很多脚印,全都踩乱了,也无法追查。 忽然,燕三白注意到了死者嘴里塞着的东西,伸手抽出来一看,是一块刺绣手帕。 “唔……”旁边的官差纷纷露出恶心的表情,盖因那白色手帕上沾着血又沾着口水,实在恶心。 “这是凶手的东西吗?”零丁忍着恶心问。 燕三白沉吟道:“也不一定。不过既然你问了,就帮在下去查一下吧。看这刺绣的样式很少见,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的,不难查。” “呃……”零丁摸摸鼻子,余光瞥见自家主子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很勉为其难的捏着手帕一角把它接了过来。 李晏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燕三白让他擦手,“这个程睿上过秦桑的画舫,我原先想找他过来问话,却没想到他在这里被杀死了,凶手不是一般的大胆。” “两个死者都上过画舫,这会不会是他们的共同点?”零丁忽然灵机一动。 李晏挑起了眉,“谁跟你说李潜上过画舫的?” “不是王爷你跟程睿说的么……” 李晏嘴角一勾,又露出了方才面对程睿时那种冷酷残忍的笑,“这叫兵不厌诈。” 燕三白听着主仆两对话,不禁莞尔,道:“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这里离画舫只有一点点距离,周围又有很多花女,凶手若无其事的在这里杀人,称得上胆大心细。” 周围人顿时觉得一阵胆寒,想想看,在这么漂亮的花田里,众目睽睽之下拿镰刀把人砍成这样,简单的就像是在砍柴。 零丁忽然想到个关键,“燕大侠,这凶手不会是个女人吧?你看,她能混在花女里不被发现,而且力气也不大,还不擅长使刀。” 李晏说:“如果凶手是个女人,确实符合这些条件。那杀秦桑的人呢?一个力气不大的女子,怎么能把人搬到屋顶上去?” 燕三白却摇摇头,“零丁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我们现在并不能确定,杀死秦桑的,跟杀死李潜和程睿的是同一个人。” 李晏想了想,确实,他们都走入了一个死胡同,谁说这三起命案是同一个人干的,或许,是有人在为秦桑报仇,也或许是在利用她的死掩人耳目。 思及此,他问道:“现在是午时了,你用过饭了吗?” “啊?”燕三白愣住。 零丁也愣了,他还以为主子难得深沉的在思考什么大问题呢! 一众官差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旁边就是一具血rou模糊的尸体呢,居然在这里讨论吃不吃的问题,呕……感觉今天一整天都吃不下饭了。 零丁也这么觉得,所以他选择了去查手绢的事,而李晏带着燕三白上了画舫,吃饭。 看燕三白吃饭是一件很怡情养性的事情,那细嚼慢咽、认真文雅的样子能看得人胃口大开。那个无脸书生的屏风就放在八仙桌旁,燕三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