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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将,才能趟过那一座独木桥。待您跟我一起入了京城之后,也就近看着表哥,倒也没有什么。” 不过章韵礼摆了摆手道:“孩子,你的好心,我自心领了。柳家立府是好事,可是我们毕竟姓章,又不是没手没脚,之前已经是麻烦你诸多了,以后怎么好继续靠着你过活?” 知晚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您不光是我舅舅,还是我的师傅,怎么会有靠我过活这么一说?再说我一个女子,如何独自立府?府里总得有长辈帮衬不是?” 可不管她如何规劝,舅舅只说在叶城已经住得习惯,而且他在这里已经开始挂牌行医,平日再伺候几亩薄田,舒心又自在。 章韵礼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跟“宫”字沾边的营生,连碰都不想碰,就连那人多的城池,走在熙攘的大道上都觉得喘不上来气儿。 人吃过了大苦,才懂得平安是福。 舅舅只是让知晚回京看着锡文的时候,可得好好劝劝他,让他赶紧辞工回叶城得了。 不过知晚知道若是能劝回来,舅舅早就将他拎回来了。如今表哥也大了,这等干系前程的事情,也不是样样都会听父母的。 既然舅舅无意回京,那她也不用在京城久住,此番回去,除了要亲自入宫叩谢陛下隆恩,便会调查一下那炮管的来历。 柳家立府之后,她便是柳鹤疏的女儿,父亲无儿,他的冤屈自是由着她这个独女伸张。只是如今她还有亲人,行事起来也要考虑周详。 可以想见,等她再回京城时,便是另一番光景场面了。 不过舅舅不愿意沾她的光,知晚反而要麻烦舅舅他们了。她是带着鸢儿一同来的,不好带孩子回京,也不好将孤零零的小孩撂在盛家在叶城的老宅子里,只能暂且先留在舅舅这,等她入京知会了盛家,再看祖母如何定夺。 鸢儿跟舅妈的小女儿果儿年岁差不太多,大的带着小的在院子里玩得正欢。 陈二爷已经了结了护送的差事,便要就此告辞。他说已经派人去知会了盛家,请姑娘耐心等待些日子。 知晚谢过了陈二爷,又问进宝愿不愿意回去? 进宝看了看自己这些日子赚的月钱,觉得自己还是跟着柳小姐比较有前途,于是正式跟陈二爷辞了差事,只一心要做柳姑娘的使女。 送走了陈二爷后,知晚总算可以在柔软的床榻上安睡了,结果睡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时,反而失眠了。 就此心绪烦乱,她便趁着夜色,在叶城的稻田间走一走。 她在这里住了三年,田间小路哪里有沟渠,哪里有可以歇脚的石墩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此时快要入夏,田间已经渐有稻花的清香,偶尔还能听到水渠里鱼儿拨水的泼剌声。 只是这般时节,出来时还是月明星稀的样子,走不多时,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知晚听着天上乍起的雷声,觉得这场急雨恐怕要下得大些,得赶紧先找地方避雨才是。 她抬头左右一看,不由得呆愣了一下。原来这般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盛家的老宅子…… 当初她为了方便习武,在老宅子的后院开辟了武场子,此处有后门,正好方便出来练习。 她苦笑了一下,快步跑了过去,原本是准备靠在门檐下避雨的。可当身子靠过去时,身后的门居然开了。 也不知今夜老宅值守的是哪一个,竟然这般粗心,只将后门掩着,压根没有上锁。 老宅子里都是盛家祖上传下来的物件,虽然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名物,可也不能这般大意着门户啊! 知晚走过去便想进去将门掩好,再上前院叫门房来锁门。 她进去没走几步,就听见了自己以前惯常洗澡的竹屏后面的浴棚里有哗啦啦的水声。 知晚立刻顿住了脚步,难道……是院子里的仆役在此深夜洗澡? 可就在这时,竹屏后的人许是听到了动静,警惕问道:“什么人?” 转身的功夫,那人动作有些大,竟然将遮掩的竹屏碰倒,于是竹屏后面的人正跟知晚迎了个正面…… 迎着院内挂着的廊灯,知晚看清了那男人的脸时,顿时呆愣住了,他……不是本该已经折返贡县了吗?怎么会梦一般地出现在这? 可那如墨浓眉,高挺的鼻梁,还有那水珠滑下的薄唇都不容得错辨……他似乎比离开川中时瘦了许多……顺着那不断下淌的水珠,知晚不知觉地将视线下滑……然后跟开水烫了一般,连忙惊叫着转身,急急地要往外走。 不过男人已经快速伸手拿起了掉落在地上长衫套好后,沉声道:“马上就要下雨了,你是要淋雨回去吗?” 看知晚僵着不动,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衣着虽然不体面,但已经蔽体,便说道:“我穿好衣服了。” 饶是这般,知晚也是半转身子低着头,低头看地,可是这么一看,正好看到了竹屏后面浴棚里摆着的水桶还有丝瓜络一类的器物。 这里向来无别人使用,那些洗澡的器物自然也都是知晚之前用过的,一直搁在这小浴棚子的架子里。 显然,成天复方才是用了她以前惯用的巾帕,还有长手柄的丝瓜络子在洗澡,就连弥漫在空气里的味道,都是她自制的玫瑰油子皂球的味道…… 一时间,知晚的两颊又腾得一下红了起来。 不过现在,似乎也不是责备他乱用自己物件的时候,知晚自觉自己如今是擅闯了别家的院子,所以连忙低声解释道:“我在舅舅家暂住,夜里散步来此,不巧避雨才入了院子,还请……” 没等她解释完,男人已经转身朝着隔壁的跨院走去:“雨已经大了,既然来了就到屋里坐一下,待一会雨停了,我命人送你回去。” 此时雨点已经开始密密而下,知晚赶紧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隔壁的跨院,不过她并不没跟着他一起进屋,而是站在了廊下,一时间不知该跟成天复如何言语, 毕竟这样的不期而遇,是她先前完全没有想到的。 自己趁着他去京城面圣的时候,不告而别,却绕了一圈,在叶城的老宅子里与他相遇了。 他是不是要板着脸骂自己?又或者是生气的不理人? 不管是哪一样,都是不甚理智的对峙。 知晚不想在这里与他争吵,于是顿住了脚步,站在廊下冷静了一下后,开口道:“这里离舅舅家并不远,我一会自己拿伞便可回去,表哥若是有事,还请自便,我一会从后门出去,会有钩子将门栓带上……” 屋子里似乎一直烧着水,还带着一股茶香,没等她将话说完,成天复已经淡淡打断,径直问她:“这里没有什么好茶,只有茉莉花茶,可以吗?” …… 这间屋子也是知晚先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