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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深沉的夜色之中。周善和叔良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道自家公主还是不懂事的,别看平日里话本子看了不少,可是那仅有的几页旖旎风光,无一不被大公子给撕毁了去。第21章二五梁青雀顾着往举办夜宴的朝华厅赶去,只是在步子加速的同时还要稳稳地,生生的添了几分难度。在梁青雀走后,季元容望着女子逃也似的身影,长指扶额遮挡住大片俊美的面容,只是这并不是他的本意,遮挡住他勾起的唇角才是他的目的。他站在那处也不动,倒是身后的小厮怀里抱着古琴,手中提着宫灯小跑上前道:“琴师,咱们也应当快点儿往朝华厅去了,耽误了时辰可不大好。”季元容将搭在额上的白皙找不出一丝瑕疵的手放了下来,也不转过头来看那小厮,仿佛没有听见那小厮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看着那姑娘窈窕的身影渐渐变小,这才开口道:“走吧,再不走便定是要晚了的。”待梁青雀到了朝华厅附近时,刻意寻了个小亭子,那小亭子也没有取名。她的额上背上颈上满都是汗,流个不停,她有些恼火,又烦躁至极。她将乌黑发亮的长发散了下来,又重新用那布条将发紧紧地扎好。四周看了看没什么人,自己所在的小亭子尚在暗处,她这才安心来,一只小手儿将上衣兜起扇着风儿,另一只小手儿则在身上掏出块儿锦帕来揩着脖上的汗。只这一动作倒叫叔良和周善看的眼睛都直了,她们二人赶忙上前扶住梁青雀,按住她不安生的两只小手儿,一人在后推一人在前头领着,终是将因着燥热而烦闷不堪的梁青雀拉出了这个小亭子。面上是欲哭无泪的模样,小嘴巴一扁似是要哭出来,委屈的不行。在前头拉着梁青雀的周善看着梁青雀这副被热的急了的模样,心下不忍道:“公主,再忍一忍,进了朝华厅就能好上一些,说来也怪方才还是凉快的,这一阵儿又吹起了热风。”进了朝华厅,这才感觉到丝丝凉意,她眯起了一双桃花眼儿,显然是极其舒适。小太监这时高呼:“沁仪公主到!”众人这才行礼请安,而梁青雀此时也并不想着要摆什么架子,只是想早早地入座歇着。她随意摆了摆手也不想言语,急冲冲地想要落座,只是这么多人正瞧着,她也不好太明目张胆的做出太过任性的举动。只众人看出梁青雀的意思,纷纷起身,但见那姑娘往里头走去,身后跟着两个贴身丫鬟。衣裳是挑不出毛病的王室做派,只是在燕国众人的眼中,王室女子都应当是端庄大方温婉的模样。虽然民间传言沁仪公主嚣张跋扈的不行,可是在宫中有个一官半职的都是不太相信的,今日一见,只觉得真当是无风不起浪啊。午间初至时,没有人会看不见这当中的沁仪公主穿着一身杏红色女式骑装来,虽好看是好看,可是都不符合燕国对于一个公主的要求。这也就作罢,瞧瞧,这晚间时,好不容易换了件儿常服,只是这长发却没有绾成发髻,哪有公主的发能只绑着根儿不伦不类的布条儿,还不是专门用来绑头发的发带。众人唏嘘,却也只敢在心中偷偷唏嘘,不敢声张,只因着这位可是王上唯一的嫡女。梁青雀往里头走后,自有宫娥引她到她该在的位置上,果然离金砖玉阶是不远的,她跪坐在锦垫上,立即有侍候着的奉上酥山来。酥山是她不能常用着的东西,因着王宫内的冰窖并不算太大,挖出来的冰若是用来散热还只是将将够用,哪能给她制作酥山这种凉凉爽爽的东西来吃?只是这围场行宫却偏偏逆向而行,据说是燕国开国的几位王上立下的规矩。行宫内的冰块儿一般的品级是没有资格来使它散热的,只是在这酥山制作上却从来不吝啬,来者都可尝上一尝。她鬓角处有几缕发丝落下来,随着她低着头打量着面前这碗来之不易的酥山而调皮的跳着,露出纤细的脖颈,竟有几分温婉之意。她使那小银勺挖了仅仅一口的量,放入口中,眼眸微眯,似是天底下最慵懒的猫儿。只是这不眯还好,一眯起眼睛便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知是男人生得便是引人注目,还是她对于他太过敏感,导致梁青雀一看见他就心尖儿颤上一颤。她越过那么多站立着的人,却也能看得见他吩咐小厮将琴放在厅内一不起眼的位置,并且将小厮留在了厅内,说了几句话,她猜测应当是在交代自己出去作甚,而后自个儿绕到后头的门儿出去。梁青雀见状,本跪坐在锦垫上,此时也顾不上仪态不仪态的,忙爬了起来,拎着裙角便朝后门小跑了去,只留着叔良和周善二人在那处傻愣愣的站着摸不到头脑。只是叔良是个眼神儿好的,自是知道自家公主怎么这么急匆匆地往外头跑。叔良自个儿觉得自家的公主是那些个只顾着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儿所配不上的,只是要在这有限的几位适龄的、未娶妻的、地位显赫的几位中扒拉扒拉,倒是没有一个儿是正经的。也难怪自家公主能看得上这清清冷冷的季琴师了。梁青雀方才绑紧的条子这时都散了开来,长发及腰,在这深沉的夜色当中不知在诱惑着谁。说来也是奇怪,愈是纯稚愈是懵懵懂懂却总是能撩拨到人的心弦,一下又一下的。季元容自然知道他的身后跟着个小丫头。他没有刻意停下脚步去等她,只是稍微放缓,叫她追的不那么费力。终究是舍不得、不舍得,从朝华厅的后门出发,便是一片女贞树林,几座供人歇脚的小亭子。梁青雀正在他身后费力的迈着步子往前走着,但却没想到前面的人竟然停下了脚步。她冷不丁儿的撞在男人yingying的后背上,直给挺巧的琼鼻撞红了。她本想着抬头,眨着一双幽怨的眼睛向季元容抱怨几句,只是这时她听见那后背对着自己的人轻轻的叹了口气,只听叹气声便觉得充满了无可奈何之意。梁青雀的心猛地一沉,只知道男人定是有什么忧心之事,却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她走到男人面前,摆出笑嘻嘻的模样,想要逗季元容开心道:“季琴师怎么发愁了?是不想来这样的宴会里奏琴吗?”他低头看着姑娘天真的模样,她发丝略微散乱,季元容本想抬起的手慢慢的放了下来。你不知道啊,你不知道的,你不知道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他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眼前只到自己胸口处的姑娘,看了半晌才道:“王上和王后娘娘就要进厅了。”梁青雀叫季元容盯得面色直发红,她红着面颊不知嘟哝着什么,转过身去就跑远了。看不够,爱不够,他想问一问上苍,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要叫他受这样的折磨。人世间,情情爱爱,怎么才能够停止?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