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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田钺抹了抹嘴,整个人躺在地板上,往四面的墙上看,“现在几点了?” “天快亮了。”对方示意了一下自己床垫旁边的闹钟,“凌晨四点。” “我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 “大约半夜吧,一点多钟。” “哦,那我睡了三个钟头。” “嗯。”略作沉吟,男人开始试着询问,“你……是什么罪名?” “什么什么罪名。” “……你不是被注射过‘那个’了吗?我听送你过来的几个人说的,说是准备好之前,把你先‘暂存’在这儿。记得吗?” “哦……是。”脑子随着血糖的恢复开始转动了,田钺盘腿坐起来,拢了一把头发,“看来,你什么都知道哈。” “我已经在这儿呆了两年多了,当然什么都知道了。”苦笑了一下,对方欠身朝他伸出手来,“我叫肖雨泽,和你一样,都曾经是普通人。” “……” “就是‘他们’所谓的‘猴子’了。” 机械性地跟自称是肖雨泽的男人握了手,田钺干脆脱掉被扯破的外套,丢在一旁:“这么说,你也是被陷害然后绑架来的?” “陷害?”重复了一下那个词,肖雨泽一声苦笑,“不如说是‘判决’吧。” “啊?” “你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吧,跟我当初一样。” “我就……记得提到过怀孕流产什么的,还有狼种,狼种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是一切的关键。”那么说着,肖雨泽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既然你完全不懂,我就跟你讲讲吧。” 对方告诉田钺,所谓狼种,其实只是一群有别于普通人的人,这群人特殊就特殊在,身体里有两套生殖系统。表面上看,是个男人,但其实是有zigong和卵巢的。他们的基因很特殊,和人类的女性没有办法完成受孕过程,只能种族内部繁衍后代,也就是男人和男人生孩子。通过一种叫“YW”的药,刺激平时处于萎缩状态的zigong和卵巢开始工作,打开跟肠道连通的导管,就会受孕。听来诡异,但确实就是这样。 这个种族的历史起源,没办法追溯,可能太早太早就有了,但是一直潜藏在人类社会里,没有被曝光。因为这个族群完全就是一个整体,像一部运行规整的大机器一样的整体,他们是严格按照等级区分的,最高等的,是王君,第二等的,是臣下,最普通的,是庶人。王君有实权,是统治阶层,表面上看,就是大富商之类,臣下负责一切公务,包括隐藏身份和户籍管理,一般来说,都是警察和医生,也有从政的,庶人就散落到任何职业领域了,随处可见的普通人。所有人安分守己,各司其职,唯一的目标就是在人类社会里存在下去而不被发现。 之所以自称是狼种,因为他们和狼群生存方式很像,高度团结,高度智慧,有仇必报,猎杀的时候毫不留情。而在相貌和体力上的优势,也导致狼种在历史上因为被嫉恨而遭到过几次大屠杀,后来为了生存,只好隐藏起来。狼种隐藏了太久,久到已经找不到相关记载,又或许是被偷偷销毁了,但总之,普通人是几乎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的。 “等级越高的狼越完美,长得越出众,体格越强大,但王君不是等级的顶点,每隔三四百年,就会出现一个帝君,帝君比王君还要强,是命里注定要当狼王的。你……就落在帝君手里了,白未然,他就是帝君阶层,你发现他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了吧,那是帝君才会有的变异,别的阶层顶多眼睛颜色比较特殊,蓝的,绿的,可不会有双色的。” “……这都什么鬼东西啊……” “不明白也是正常,我最开始听到也一头雾水。” “那……”痛苦地揉了揉太阳xue,田钺从众多想问的问题里选了最重大的一个,“我到底是被打了一针什么药?” “HZQ。” “啊,对!就是这个!” “我也被打过。” “这是什么药?” “简单一点来说,就是发情素。”耸了一下肩膀,肖雨泽指了指田钺,“打在血管里,会让你全身都带着发情期的狼种的味道。” “可……” “你是闻不到的,我也闻不到,因为我们不是狼种,只是普通人类。狼种人人都有发情期,一个月一次,一次三五天,发情的时候,身上的香腺就会释放一种味道。据说每个狼种的味道都不一样,他们也都是不太闻得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只对别人的敏感。如果被打了HZQ,味道就会浓烈得让狼种受不了。” “所以才……”想起自己在地下室被围攻,田钺总算是找到了对的上号的因果。 肖雨泽看着他,清楚那一身的狼狈似乎也在很大程度上说明了问题,想了想,他接着解释。 “HZQ是判决性药物,也就是说,在族群内部犯了大罪,尤其是没办法通过人类法律解决的狼种,会被注射那个。对狼种造成重大威胁的猿种,也会被绑走,注射那个。一旦注射了,就会变成‘Pariah’。” “什么?” “帝君是‘Emperor’,王君是‘King’,臣下是‘Courtier’,庶人是‘Civilian’,这都是在体制内的,有等级的。更低的,连等级都没有的,就是‘Pariah’,贱民,社会弃儿,一辈子都在发情的狗。他们管这类犯人,叫‘鬻犬’。鬻犬没有身份,只有编号,无主的鬻犬,只能卖身活着,即便被杀,也不会有人追查凶手的。而且说实话,对于狼种而言,一直发情,身体损伤极大,活不过三五年的。就算是猿种,能撑下来的,也几乎没有,因为你根本没有机会平安无事活到最后。” “……所以,这就是我了?!” “嗯,是你。” “你也……” “我也是。” “那……”看着对方淡定到不可思议的态度,田钺几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此耸人听闻的事情,居然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你就心甘情愿认了?!不逃走?!想都不想吗?!” “想过,也试过。”肖雨泽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指尖触碰着自己脖子上的项圈,还有隐约被挡住的一串编号模样的刺青,“可后来,我认了。” “凭什么?!” “凭我杀过人。” “……杀……” “我是个杀人犯。”直视着对方,肖雨泽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就流露出藏不住的痛苦来,“起先,我是个记者,特别偶然的巧合,我发现了狼种的秘密,我有个朋友,就是狼种。他求我别说出去,可我忍不住,我准备把这个群体整个揭发出来。我们俩吵起来了,然后就发展到动手,我打不过他,气头上就开车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