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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颤。 楼道另一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赶过来的是鹿瑶光,后面,则跟着白已然。 “未然?你怎么来了?”走到近前,鹿瑶光冲着对方点了个头,“我还以为,你父亲会亲自过来。” “仲叔。”只简简单单应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高大的,面无表情的男人在白已然一脸紧张恭恭敬敬叫他“大哥”时理也没理,仅仅用低沉的嗓音,冷漠的语调解释自己过来的原因,“家父刚从第五区收到报告,让我来过问一下情况。” “……具体情况现在也不能说十分清楚,但,可以断言是被注射了HZQ的猿种,而且他也说了他认识秦永阳。” 鹿瑶光说话时,始终没有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像是一种本能的回避,而听完那番话,仍旧没有任何表情的男人则只是略作沉默,就隐约挑起了一边嘴角,把冰冷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已经完全无法判断自己面对的是何种境况的田钺,轻描淡写说了句: “既然是有罪在先的猿种,又已经成了鬻犬,不如就丢到狗窝里去,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吧。想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会是一场让人抢着看的好戏的。”???? жжж жжж жжж жжж жжж ∞上部·第二章∞ 小时候,田钺看过一部外国电影。 讲的大概是男主角一觉醒来,就身在某个陌生的地方,被当作另一个人,被迫去做那个人日常做的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包括陷入帮派仇杀,包括被警方追捕,包括被根本不认识的女人当变心的丈夫咒骂,包括被根本没见过的孩子叫爸爸。 目前为止,还没凭空出现女人和孩子,然而,事情在他身上发生的诡异度,并不比那电影差多少。 遭围攻,遭囚禁,还让一个有着不同颜色瞳孔的男人被当作狗一样,强制性从那个什么管理所带走,丢进了所谓的“狗窝”。 那个恐怖的,表情冷漠到可能心里也真的没有什么感情存在的男人,不顾鹿瑶光的劝阻,直接叫自己的手下开门进屋,带走了田钺。 “未然,未然!”眼看着几个同样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随从进了屋,把里头试图反抗叫骂的田钺控制住,就要带走,鹿瑶光皱着眉想要上前,但一只手从后头拉住了他。 回头看,是白已然。 “鹿爸,算了。”皱着眉摇了摇头,白已然劝他放弃。 想来自己拼了命也是不会有用的,鹿瑶光最终也停住了脚步。 他的本能告诉他,那个管自己叫“仲叔”的男人,就算从亲缘关系上讲,是他的外甥,可从心里,并不真的尊敬他。 他们之间,有等级之差,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等级之差可以让对方不管做什么,都不需要征求他的意见,而说实话,在他们这个群体里,鹿瑶光已经算是级别不低的了。 真正“低”到尽头的,是被动地进入到这个群体里的田钺。 意识到这一点,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因为当所有人都对你很坏很坏,都不拿你当人看待时,即便是心智不健全的愚者,也会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有多么低贱。 田钺又被送回了最初的起点,那条三三两两聚集着夜猫子的窄街,那个他醒来的酒吧地下室,只不过这一次,里头不再是空空荡荡,而是有不少人在。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秽物的气味,这秽物,田钺是清楚的,不管是钻入鼻腔的味道,还是地上看得见的白色的粘稠。 他开始疯狂地恐惧,因为就在他眼前,几个几乎就是赤裸着身体的男人,脖子上戴着皮质项圈,项圈上还连着长长的锁链的男人,正由另外几个人分别牵着,朝他靠近。 “新来的?” “谁家的啊?” “不对,味儿不对,是猴子?” “真是猴子!” “猴子有这么上等的吗?我还以为他是臣下出身的……” 人群里,议论纷纷,说的都是听不懂的话,而被拴住的人也好,攥着绳索末端的人也罢,似乎都十分清楚游戏规则。 是的,这显然就是一场游戏,正如那个都没有下车,只告诉随从们“have fun”的男人所说的,这将是一场众人抢着看的好戏。 田钺就是主角,这个地下室,就是他的戏台,那些不知为何红着眼睛,硬着下体想要扑向他的人,就是和他搭戏的演员,所有另外的人,都是看戏的观众。 观众们以为会看到一次十分惨烈的表演,“无主的狗”也好,“猴子”也罢,被群起而攻之的结果,想必只会存在于普通人看过的怪谈和做过的噩梦里。他会被撕碎的,不管是衣服,还是皮rou,他会被轮番侵犯到腿都并不拢,搞不好还会直接送命,带着两腿之间的血迹跟精斑,以最耻辱的方式送命。 但是…… 很可惜,观众的期待,落空了。 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会送命的田钺,拼尽了所有力气,没有让任何人得逞。 他被彻底激怒了,被眼前的一切诡异的现状,被恐惧感,被疲惫,被饥饿,被所有所有容易让人发狂的情况层层叠叠步步紧逼地激怒了。而暴怒中的人,是可以释放出令自己都惊讶的蛮力的。 于是,即便衣服确实被扯得不成样子,即便脸上和脖子上也都被抓伤,他仍旧安全脱离了所有的围攻。 喘着粗气,他骑跨在最后一个还想对他动手的男人身上,卡着对方的喉咙,重重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补了两拳。 “好了好了!别打了!”看不下去的,是那人的主人,嚷嚷着怎么也不管管?!谁带来的谁管一下啊!衣着体面的男人走过来,拽起刚刚挣脱的“宠物”,搂在怀里一通安抚。 田钺看着那rou麻到诡异的场景,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迹,拽了拽撕破的衣襟,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他赢了,他成功击退并且吓到了在场的,最初还等着看好戏的那些人,包括想要对他做些什么的“狗”,但他的优胜,也只到此为止。 带他来的人,走上前来,又把他带了出去。 他没有反抗,说真的,他不是不想,而是半点力气也没有了。这场莫名其妙的优胜,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构成微妙而可悲的均衡,以疯狂的暴力宣泄,扯平他累积的愤怒跟恐惧,然而,在最后的最后,他还是不能用优胜换来自由。 他得到的,只是“知情权。” 坐在加长的豪华车里,一直从手中的平板电脑饶有兴致看着“现场直播”的男人,在看到屏幕上的田钺,打得最后一个对手的主人都跑来抗议时,撇了撇嘴,扬起了一边眉梢。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血红的葡萄酒,他耐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