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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缨将手中的红绳绕了几圈,一双冷冽的凤眼微微的打量着三公主。他素来是个狠戾的男人,对女人也像是虐待畜生一般,从不会手下留情,可是如今看到那个温软又倔强的女人,手下的红绳用了力终是没有扯下去。看着她眼底的倔强,他忽然明白了周璟那种无情的人,为何会毫不顾忌的为她买下大戏楼,为何会在众目睽睽下毫不顾忌的抱着她。将倔强的女人压在身下肆意的占有,被她推拒挣扎远比伏在一个安顺只知道咬唇流泪的甄元嘉要强得多。自己这般狠戾手段,若是世间别的女子早就吓的俯首称臣了,可是这个女人却倔强镇定,仿佛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一般。他成年后从未见过这般女子,一时间竟觉得心里起了些兴趣。他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他本是想狠狠的掐弄折磨她一番,可是手触到她柔腻的肌肤,却觉得滑腻舒服的跟贴身的丝绸一般,用了用力还是移开了。不过也好,一下折腾死了就没意思了。这男女之间的游戏有时就像是猫捉老鼠,一下掐死就没有意思,要慢慢的用爪子一下一下的把它内脏掏出来,听着它悲泣的哭叫,这样才有剧烈的快感。他松开她的下巴,只见摩挲着上面的红印子,冷冷道:“公主这等顽固呆板的脾气,若放在旁的人手里怕早就没命了。本世子怜惜你我幼年时节的情分,且留着你,咱们慢慢玩儿。不过,还要告诫公主一句,若是敢逃走,便生剥了公主那层娇娇的皮儿。”说完,便唇角含笑的掀开珠帘出去了。甄明玉不由的蹙起了眉,这男人对任何人都像是对畜生一样,如果只是一味的乖顺,怕是要被折辱到地狱里,与其如此,倒不如挺直了脊梁。她缓缓闭上眼,觉得太阳xue有些痛,正想着如何逃走,就听见门被谁没好气的推开。她缓缓睁开眼,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短衣短裤的丫鬟进了门,那丫鬟捧着一身正红色的罗裙,冷睨了甄明玉一眼,“世子有令,外面那些肮脏的衣裳不可再穿,还请三公主把那周贼府里那些恶心衣裳全都换下来!”扫了那刻薄丫鬟一眼,甄明玉便明白了听出了里面的曲折。徐长缨虽说性情散漫,举止疯魔,可私下里却活脱脱是个洁癖。只是自己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废棋,他何必对她百般要求,这等居高临下的控制感,不由得让甄明玉感到厌烦。她一手打落那红色的罗裙,冷冷道:“本宫的衣服干净的很,你给我退下!”那丫鬟厚厚的嘴唇往高处挑着,一双眼睛满是刻薄,“如今公主沦落为人质,要知道人质比奴才还要下贱三分,让你换你便换,如果一昧的顽固,休怪奴婢我手粗脚笨的弄疼了公主那身细嫩的皮rou儿!”甄明玉听到这贱婢的刻薄话,伸手就要掌掴她,只是刚往前伸手,被红绳勒的脚腕处却传来了丝丝缕缕的痛。一转身却被那贱婢猛的扯破了胳膊处的袖子。那奴婢看到她小臂上那枚莹润娇小的守宫砂,神情不由的一顿,忙放下衣裳,小步朝着徐长缨去了。徐长缨晃着月光杯中的葡萄酒,一双冷厉的凤眼微微的眯着。周璟倒是玩弄权术的好手,不愧短短五年就做上了辅国大将军。守着这般娇柔的女子,竟然可以为了权力而克制住对她的冲动。他手掌猛的一攥,那酒杯“哐当”一声碎在了地上,“去把三公主带过来,让她看看咱们荆州的月色。”待出了内室,往南走了二百多步,就见一条红漆雕画的厅廊,两旁种着许多灿烂的绣球茶花。这种绣球茶花只有荆州才产,甄明玉心头不由得一凉。他竟把自己带到了荆州?待穿过茶花庭廊到了二层的小楼,就见徐长缨靠在书架上,修长的手里捏着一把尖亮的小刀,缓缓的割着一只木兔子。听到珠帘响动的声音,便抬起眼皮扫了甄明玉一眼,眼底的狠戾之气倒是比方才少了许多,可是言语间依旧毫无尊重。“徐世子带本宫去荆州,到底想做什么?”徐长缨没有回答,反倒将一张地图扔到了她的跟前,“公主自幼博闻强识,可知道此物是什么?”甄明玉抬手捻起那张羊皮地图,细细的看了一遍,虹蜺亘天是后妃胁迫帝王之相,“五色迭至”则是预兆,宫殿有兵变。“不愧是西唐三公主,这等星象片刻之间就能理解,的确聪慧。不过越是聪慧,知道里面的缘由就会越难过……不瞒公主,这是在下给你父皇占的下下签。虹蜺亘天,意味着你父皇的君威将败在一个女人手里,呵,败在女人手里,也就离死不远咯……”听到他这般讲话,甄明玉眉头微微的蹙起来,徐长缨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徐长缨凤眼微微的眯着,“瞧着你这脸色,倒是不知道你父皇那些荒.yin放浪事儿了。你父皇倒还知道要一两分脸,不过发生了的事儿就像是脓疮,越是遮掩就越容易溃烂。败了女人,将来终究会被女人所败,世道就是这般轮回。”甄明玉双手交叠,静静的看着跟前的徐长缨,看到他眼角的那颗红泪痣,她忽而想起了果郡王的meimei。隐约间知道那妹子跟自家父皇有纠缠,不过到了个什么程度,她却是不清楚的。徐长缨走到她身边,大手直接掐住了甄明玉的脖子,唇角凑过去,狠狠的咬住了她的耳垂,舌尖滑过她的外耳,又嘲讽道:“你们甄家的江山早就崩溃流脓,现在也到了分崩离析的时候了。我只有一个姑姑,她一直照料我到八岁,可是后来你父皇来了,这一切全都变了。你那混蛋父皇花言巧语的欺骗我姑姑,由着性子肆意玩弄了足足一月……姑姑要随他走,他却惧怕失去崔皇后家的势力,竟派刺客谋杀我姑姑。你知道吗,当时姑姑怀着他的孩子!你自己说,这等混账懦夫,有什么资格坐在龙椅上?”甄明玉看到徐长缨眼底盈炽着滚滚的恨意,那阴厉的语气似乎要将她狠狠咬死一般。“到了后来,姑姑便嫁到了王家,七月生下了一个孩子……”他捏着甄明玉的下巴,凤眼里闪烁着一股子阴鸷,“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她被夫家浸了猪笼!在水底挣扎呼喊,浑浊的水活活把她灌死了……她的眉眼跟你很像,都是软媚的女子。”徐长缨指尖扫过甄明玉的眉眼,“我父王只有这一个meimei,两人相依为命活下来,父王可以不要脸面的在你父皇腚后头溜须拍马,可是我不能,我要为姑姑报仇,我要毁了西唐这腐朽的江山,要亲手阉割了你那混蛋父皇。你以为河北节度使凭什么不奉朝廷皇命?你以为你父皇当年为何被宦官逼的离宫?”“当年,只要再狠一些,就可以逼死周家满门,周家那只猛犬死了,你父皇就彻彻底底的完蛋了!这烂得